报告过qíng况之后,直井问道。至于搜查方针,分成了本案与绘里自杀一案有关无关两条线。如果两者无关,那么首先需要查明的就是被害者与男xing之间的关系。实际上,警方也在由加利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本记录着多名男子名字的电话簿和大量的可疑名片。
“目前正在分头调查,但被害者的jiāo际范围似乎也挺广的。学生、工薪族、酒吧经理、体育教练、摄影师、创意设计师……简直就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其中甚至还有围棋老师。”
松谷翻阅着手册,面色yīn沉地说道。
“其中是否存在有可能会与绘里的自杀有关联的人呢?”芝田问道。
“似乎没有。这些人感觉就只是些过客一样。”
松谷用食指弹响了手册。
随后,芝田恳请松谷批准他到名古屋去一趟。芝田认定绘里的死必定与本年前高见雄太郎被杀的事有关,他希望能够重新调查一番。
“这事刚才我已经和课长提过了,他也正准备派人过去一趟。只不过行动时可千万不木刺激到爱知县警。对他们来说,这件案子早已定案,如果让他们感觉到我们是在老调重弹的话,那么今后就别想让他们协助办案了。”
“我知道了。”
或许自己能在名古屋有所斩获——芝田心中有这样一种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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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四处奔忙的刑警们全都聚集到一起,开了一场报告会。
首先出来的是解剖的结果,死因以及死亡推定时间并没有太大的变更。值得一提的是,被害者死前曾服用过安眠药。关于这一点,鉴识科人员也报告说,他们从现场的一只茶杯中检测出了微量的药物。
然后是从住在由加利楼下的学生那里打听到的qíng况。据该学生说,五点左右,由加利的房间里曾经传出过响动。当时该学生还以为楼上是在打扫房间。
接着是由加利与男xing之间的关系。从结论上来讲,由加利最近并未与任何男子见过面。虽然有两名男子邀约过她,但都被她以近来太忙的借口推辞掉了。
从不在场证明上来看,也是有人有,有人没有。毕竟,光是和由加利发生过ròu体关系的男子,其数目就多达九人。其中的三人甚至已根本想不起由加利是何许人了。
而丸本的不在场证明却已得到了确认。七点之后,丸本的确是在银座,除了服务生之外,还有好几个人都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他的不在场证明应该是无误的。虽然丸本在这个时点行凶的可能xing已经排除了,但是……
“我接下来木说的事,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疑。”负责调查男xing关系的一名搜查员故意卖关子说道,“案发前晚,有名男子曾接到过真野由加利打来的电话,该男子是名创意设计师,据他说,当时由加利曾在电话里问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
松谷的话刚问出口,他身旁的芝田便已探出了身去。
“当时由加利问该男子是否知道一家名为‘华屋’的珠宝店,又问说是否知道‘华屋’的社长是谁。该男子回答说不知道……”
“华屋?”
芝田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喂,是我,真野由加利。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今晚下班后你抽个时间出来吧。拜托了……”
由加利的声音在香子的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虽然彼此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香子却感觉自己就像是失去了一位挚友一样,心qíng沉重。
即使如此,也还是会有一些能让她打起jīng神来的事。一到家,高见俊介便打来了电话,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问最近如何——听这口气,他似乎还并不知道由加利的事,这事才刚上了今天的晚报。
“我搞到了两张芭蕾舞的门票,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时间是后天。抱歉,临时才和你联系这事。”
香子自然是一口答应,虽然还有工作要做,但也只用找其他陪酒来临时顶替一下,事后再付些佣金就行了。香子也想借此机会,摆脱长时间以来的yīn郁心qíng。
“那后天我就来接你吧。”
俊介平静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幸好我早有准备,买下了有关芭蕾的书。
首先浮现在香子脑海中的,便是这句话。
时钟的指针绕过十二点之后,隔壁才传来了芝田回家的声音。香子早已冲过澡,正独自一人喝着啤酒。
没一会儿,门铃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香子开门一看,只见芝田正一脸倦容地站在门外。
“有什么急事吗?”
芝田挥动着手里的纸条,纸上写着:请到我这里来下。香子。这纸条是之前香子塞到芝田门外的邮箱里的。
“我是想请你来喝杯茶,我想你大概也挺累。”
芝田微微一笑,说了句“谢谢”。之后他把手里的纸条仔细叠好,塞进裤子的口袋里。
与其喝茶,倒不如来点儿啤酒。说着,香子把罐啤和杯子递给了他。芝田一口气先gān了一杯,可喝完之后脸色去依旧没有丝毫的好转。
至于没有jīng神的原因,香子在听过芝田的讲述之后,才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会如此。最为可疑的丸本,其不在场证明却最为确凿。
“不过调查也并非就完全没有进展,感觉‘华屋’的嫌疑是越来越大了。”
芝田把由加利曾向其男xing友人询问过有关“华屋”社长qíng况的事告诉了香子。
“这事跟‘华屋’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不过我此前就已经盯上‘华屋’了。”
芝田对“华屋”指定让班比夜总会来承接感谢派对的陪酒任务这一点,心中一直存有着疑问。此外,他对丸本与高见俊介之间的接点就是感谢派对这件事似乎也很执著。
“我调查了一下‘华屋’指定由班比夜总会来承接陪酒这件事,这是一名叫佐竹的部长一手包办的,我也去当面会过此人了。”
“我见过这个佐竹。”
香子回想起了派对上发生的事。
“那人一脸yīn沉相,长得就跟具骷髅似的。平日里,他总是陪在‘华屋’三公子的身边。”
“说得没错。你知道的可还真不少,我找那个佐竹问过,但他却说改换陪酒公司这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因为看到开价比之前找的那家便宜,所以就更换了罢了。不过他说的话却是假话,就凭这么一点原因,他一个堂堂部长就亲自出面指定,这种事qíng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是因为他收受了贿赂?”
香子随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凡企业之中出现了什么不合qíng理的事qíng,人们往往都会往贿赂这方面去想。
“或许吧,但我总觉得这事与绘里似乎有些关联。”
“怎么个关联法儿?”
“这一点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听说由加利曾经调查过‘华屋’的qíng况之后,我就愈发地确信了。”
芝田把空罐往台子上一放,走到音响面前,确认过里边放的盒带之后,摁下了开关。音响里播放出了柴可夫斯基的《睡美人》。
“你还在整天研究你那些古典音乐啊?”
芝田两手叉腰,看着磁带不停地回转着。
“这可不是单纯的古典音乐。”香子说,“我这是在研究古典芭蕾呢。”
“原来如此,你的那位‘唐璜’还是个芭蕾迷啊?”芝田百无聊赖地看着磁带的索引纸,说道,“想要讨取白马王子的欢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没错。你看看这些书。”
香子从靠在墙边的纸袋里抽出三本书来,放在芝田面前,都是香子最近才买下的。《古典芭蕾入门》、《学会欣赏芭蕾舞》、《芭蕾舞者物语》,这些全都是些预算之外的开支。
“或许是我多嘴,”芝田一边随手翻阅着三本书,一边开口说道,“我觉得你也没必要刻意去迎合,正常与他相处就行了吧?”
“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我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为了能嫁入豪门,吃这点儿苦又能算得了什么?”
“哦……”
“我的梦想就是能在国外拥有一套别墅。在欧洲买下座城堡,一到夏天就过去避暑。有了城堡,那自然少不了宝石,我要收集全世界的宝石,还木从‘华屋’订上一大批货,为了实现这梦想,能缺少钱吗?”
“那自然不能少。”
芝田的回答听起来似乎对此没什么兴趣。
“在这一点上,他是个理想的对象。他现在还年轻,估计今后还能赚得更多。”
“说的也是。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他可是高见雄太郎的侄子。说不定他和这次的案子也有一定的关联。”
“可绘里那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不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吗?”
“这倒没错……”芝田放下手里把玩的磁带盒,站起身来说,“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这音响要关掉吗?”
“让它开着吧。我还得再多听听芭蕾才行,后天我还要去看《天鹅湖》呢。”
芝田什么也没说,向着玄关走去。听到香子说了句“晚安”,他连头也没回,抬了抬手便走出了房间。
两个男人的轨迹
由加利被杀三天后的早晨,芝田坐上了开往名古屋的新gān线。与他搭档前往的人,是直井。虽然是临时买的自由席位,但两个人的座位却碰巧在一起。但和香子一起前往的时候不同,与男子并排而坐的时候,芝田心里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感到无聊。
东京下着小雨,但随着车子的西行,天气也渐渐地晴郎了起来。话虽如此,却也还看不到富士山。
两个人相互jiāo换过体育报纸和周刊杂志之后,率先看完的直井大大伸了个懒腰,顺带又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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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男人的这条线似乎是走不通了啊。”直井一边松领带一边说道。
在由加利的男xing关系之方面,目前还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而且今后似乎也没有什么能查到线索的迹象。
“果然还是得靠牧村绘里这条线啊,由加利究竟是掌握了些什么qíng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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