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身男子拽住他的双腿,像拖一条狗一样把他拖回来,转身招呼那几个男子:“兄弟们,把他给我扒了!”
几个男子一拥而上,按腿,解腰带,扒裤子,很快,景旭的下身就只剩下一条平角内裤。景旭死死地抓住内裤,先是哀求,然后哭骂,最后只能像野shòu一样高声嘶叫。
文身男子见景旭不松手,十脆用力扯开他的内裤,随着“哧啦”一声,景旭下体旺盛的体毛露了出来,只差一点,就彻底曝光了……
没有人阻止他们,也许是好奇,也许是刺激,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丑陋的部位上,都希望那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快点撕掉。
方木却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快步走上前去,一脚瑞在正努力撕扯内裤的文身男子后背上。
文身男子碎不及防,一头栽倒在景旭身上。等他爬起来,转身yù骂时,顶在他鼻子上的是一张警官证。
文身男子立刻愣住,几个想要冲上来助拳的男子也傻在原地。
“要么现在离开,要么跟我去公安局。”方木冷着脸说道,“告你故意伤害……”他瞄了景旭一眼,“相信他也愿意告你侮rǔ罪。”
文身男子气鼓鼓地看了方木几秒钟,转身又踢了景旭一脚,对同伙喝道:“走!”
肖望看着他们走出酒店,转头对方木半是埋怨半是无奈地耸耸肩。围观的人们似乎也很失望,三三两两地散开了。酒店经理毫不客气地踢踢景旭:“喂,你也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了。”
景旭慢慢地爬起来,低着头,把裤子穿好,一摇三晃地向门口走去。经过方木身边时,他抬起头,已经破裂肿胀的嘴唇蠢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方木看着他面目全非的脸,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景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方木脚下。
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方木坐在长椅上,远远地看着肖望捏着几张纸向自己走来。
“他怎么样?”
“一根肋骨骨折,一根肋骨骨裂。肺挫伤,嘴唇破裂。”肖望懒洋洋地说,“没事,死不了。”
方木糙糙看了看诊断书,“通知他家人了么?”
“问他了,在本市没有亲属。”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他回去呗。”肖望撇撇嘴,“这王八蛋身上还有不到三百块钱,住不起医院——你该不会想帮他掏住院费吧?”
“呵呵。那不会。”方木笑笑,“走吧。”
景旭的家住在原机chuáng厂职工家属楼,估计是父母留给他的。这几栋楼房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没有物业管理,处处显得破败不堪。
肖望绕过那些杂糙丛生的花坛,把车停在景旭家楼下,回身对景旭喝道:“下车!”
一路上时而昏睡时而清醒的景旭勉qiáng睁开眼睛,先是茫然地环顾四周。认出是自家后,费力地抬脚下车,刚踏上地面,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方木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才没让他摔个狗啃泥。
“快点!”肖望不耐烦地喝道,“别他妈磨磨蹭蹭的。”
“算了。”方木看看不住呻吟的景旭,“我送他上去吧。”
景旭住在三楼。短短几十级台阶,却足足用了五分钟。与其说是扶他上去,还不如说是方木背他上去。把景旭放在沙发上躺好,方木也累出了一身大汗,一屁股坐在景旭对面喘粗气。
景旭的家是那种老格局的房子,客厅昏暗狭窄。满地乱丢的内衣裤、啤酒罐、烟蒂和huáng色杂志,显示出主人的颓废生活和低级趣味。方木把目光落在如死狗般瘫在沙发上的景旭,感到说不出的厌恶。
忽然,景旭动了动,随即就在身上乱摸。
看他摸得急切,方木问道:“你找什么?”
“烟……烟……”
方木想了想,掏出烟盒,自己点燃一根,又甩给他一根。
“你不该抽烟。”方木补充了一句,“小心咳血。”
景旭急不可耐地点燃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果真剧烈地咳嗽起来。
方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拘楼着身子抽搐,等他的呼吸稍稍平复些了,就把脚边的一卷卫生纸踢过去,示意他擦擦嘴边的血。
“别作践自己了,”方木看着他揪下一块纸,在脸上马马虎虎地蹭着,“如果你不想早死的话。”
“嘿嘿。”景旭忽然笑起来,随即把卫生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么?”
方木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哈哈。”景旭仰面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很陶醉,“那骚娘们是个小姐,我用手指头把她抠惨了,这臭裱子就找她男朋友……你不知道……”他忽然来了jīng神,直起身子盯着方木,双眼闪光,“……我把她捆起来抠的,那骚货喊得那叫一个惨,哈哈,像个大ròu虫子似的……扭来扭去……”
xingnüè者,多是xing无能者。方木冷冷地开口:“你果真是个死变态。”
“死变态?”景旭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目光变得yīn冷绝望,忽然,他站起身来,飞快地解开裤带,脱掉裤子。
他的yīnjīng被齐根斩去,只留下两个辜丸在可笑地晃dàng着。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景旭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如果我有家伙,我会用手抠她们?”
方木移开目光,低声问道:“谁gān的?”
“我老板。”景旭颓然跌坐在沙发上,裤子还堆在脚躁处,丝毫没有遮羞的想法。
“姓金的那个?”
“他?他算个屁!”
割去yīnjīng,还保留睾丸。这让景旭的身体还能继续分泌雄xing激素,继续产生xingyù,却无从发泄。
比宫刑还要残忍。
“你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景旭没吭声,似乎也不愿回想起往事,半晌,才艰难地开口:
“有个雏儿,老板本来留着有用的,被我先玩了。”景旭的目光空dòng,语调也毫无起伏,“一个S市的农村丫头,平时我是根本看不上的……那天看了A片,憋坏了……”
“那女孩叫什么?”方木打断了他的话,上身突然挺直,拳头也摸得紧紧的。
“好像姓陆吧。”景旭伸出两根手指,摆出一个要烟的动作,“玩了就玩了,我哪记得。”
方木猛地把整盒烟都甩过去,然而烟盒只是轻飘飘地落在景旭的怀里。
景旭又抽出一根烟点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木全身绷紧,脸上的肌ròu在不住地跳动,更不知道他正在懊悔手里为什么是一盒烟,而不是一块砖头。
杨敏曾嘱咐他,一旦找到糟蹋陆璐的人,绝对、绝对不要放过他。
我为什么要阻止那些人?
我为什么要送他去医院?
我为什么要背他上楼,还他妈的给他烟抽?
但是,现在不是报复的时候。
方木紧紧地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低声问道:“你老板是谁?”
听到这句话,景旭半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上下打量了方木几眼。硬即又仰头闭目。
方木知道他的想法,上次丢了命根子,如果这次再多说,丢掉的恐怕就是脑袋。
怎么能撬开他的嘴?
方木正在想办法,景旭却突然开口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
方木被问得猝不及防,仓促中只能回答:“我是警察。”
“警察,呵呵。”景旭gān笑几声,“那个姓郑的也是警察一一你比他们好点。”
“他们也是好警察。”方木冷冷地回答,“当然,假录像带那件事除外。”
“那件事他们没做错。”景旭突然上身前倾,目光咄咄bī人,“那些录像带其实是真的。”
方木盯着景旭足足看了半分钟,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那些录像带的内容其实是真的。”景旭的表qíng变得很严肃,“那三个警察很聪明,他们几乎完完整整地复制了案发当天的qíng形。”
“你怎么知道当天的qíng形?”方木的呼吸急促起来,“当天的视频监控系统并没有关闭,对么?”
“老板让我关闭,但是我没有。”景旭忽然笑了,“我不仅有那天的录像,还有好多别人的录像。”
“嗯?”方木更加惊讶。“还有谁的?”
“城湾宾馆其实是一个点儿,好多房间都是为老板的客人准备的。”景旭的表qíng渐渐硬冷,“那些房间里都装了摄像头,把那些客人gān的好事录下来,将来就是捏在手里的好牌。”他嘿嘿地笑起来,“我私下又复制了一份——必要的时候,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方木想起那个楼层经理曾提到的那些“跟五星级酒店相比也不会逊色”的房间。
他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景旭,景旭也不说话,歪头看着方木。
接下来的肯定是一个jiāo易,谁先开口,谁就被动了。
但是方木不想,也不可能坚持太久,他是买家,这是不可否认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第一,你让我免于当众受rǔ;第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景旭用手在裤档那里比划了一下,“第三,我需要一笔钱离开这里。”
“你要多少?”
“五十万。”
“不可能。”
“嗤!”景旭冷笑一声,“公安局不差钱……”
“这不是公安局的事儿!”方木猛地提高了声音,“是我的!”
景旭惊讶地看着双眼圆睁的方木,几秒钟后,语气软了下来,“三十万,不能再少了。”
“好。”方木站起身来,“我尽快筹钱,这几天你哪也不要去,等我电话。”
走到楼下,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肖望劈头就问:“你他妈gān吗去了?跟他谈理想呢?”
方木没回答,他在想,到哪里弄三十万块钱呢?
第十八章 bī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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