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_冯华【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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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以前对我的身体有没有产生过联想呢?”季宛宁似笑非笑地问。

  苏阳老老实实地承认:“当然有,我是健康男人。如果面对一个xing感迷人的女人毫不动心,那是假话。”

  季宛宁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苏阳显然十分克制自己的yù望,没有任何主动进犯的迹象。季宛宁相信如果不是自己加以鼓励,苏阳是不会逾越那道屏障的。只是在后来的实际过程中,苏阳显示了男人纯熟的技巧,给季宛宁带来了完全超出意料的快乐。

  季宛宁说:“可我们第一次亲热时,你好像非常克制,好像对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yù望似的。”

  “傻瓜,”苏阳笑着说,“一个正常男人看见一个xing感女人产生联想,这是很自然的事。但如果他想和每一个xing感女人都发生xing关系,那他就是一个低级的雄xing动物了。看到你那么迷人,我心里当然渴望和你做爱,但如果不是合乎条件的,想得再厉害,我也必须克制自己呀。”

  季宛宁不依地追问:“合乎条件?什么条件?”

  苏阳想了想回答:“对我来说,最主要的应该有两点,一是合乎我的道德规范,二是尊重对方的需要。前者不用解释,后者其实也很简单,如果你不需要我,我就不能只为了自己的满足和你做爱。”

  季宛宁叹了口气:“苏阳,我现在很庆幸认识了你。要不然,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做女人的快乐,就怀着缺憾死去了。”

  苏阳笑了:“没这么严重。像你这么出色的女人,迟早会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人。要知道,咱们的地球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至少有十亿成年未婚男xing,你……”

  季宛宁“扑哧”笑了,推了苏阳一下:“烦死了,人家说认真的呢。”

  苏阳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也认真听你说。”

  季宛宁愁眉苦脸地说:“你可能不明白。我的问题不在于对方是否优秀……”

  “宛宁,”苏阳温柔地说,“为什么你在xing的问题上会这么困惑?跟我谈谈好么?”

  季宛宁凝视苏阳:“你不介意听我谈到以前的男人?”

  苏阳微笑:“那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而且都过去了。”

  季宛宁点点头:“好。其实我真的很需要和你谈谈,帮我了解问题所在。”

  在苏阳温和宽厚的包容下,季宛宁陷入过往的记忆中。

第12节

  十二

  季宛宁的第一个男人在她二十一岁时侵入她的身体。那是季宛宁的初恋。他比季宛宁年长七岁,一直是季宛宁的“大哥哥”,但在一次沉痛的失恋后,察觉到季宛宁这个小妹妹对他的依恋,为了促使自己从痛苦中脱身,便投入一次新的恋爱之中。

  季宛宁知道,在自己之前,他的身边是一位风qíng万种、魅力四she的成熟女人。那个成熟女人将他引入一个高cháo迭起的领域,又轻松地将他抛开了。他的热qíng和活力很长时间内难以恢复,即使季宛宁毫无矫饰地付出全部真qíng,也无法抚平他所受的伤害。季宛宁清楚这一点,却不知该如何使他真正摆脱旧日yīn影。后来,她以一个二十一岁女孩子的单纯方式,找到了自己解决问题的途径。

  季宛宁把自己年轻的身体jiāo给了他。本来她打算将这一夜一直保留到嫁给他的那天,但这种原本固执的想法,却被他在他们亲吻过程中表现出的痛苦改变了。他狂乱地吻她,粗鲁地搓揉她,眼睛血红,呼吸急促,像是一头快要发狂的公牛,喃喃地低唤她的名字,发誓一定要娶她……年轻的季宛宁被他的表现打动了,她相信男人就是这样向女人表达爱qíng的。她撤回了自己的防线,这种退让立刻被他察觉了。

  战战兢兢的季宛宁,羞涩地被他除去了衣衫,惊慌失措地躺在chuáng上,脑海中充满着和牺牲、奉献有关的想像。她一动不动、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躺着,赤luǒ的身体微微颤抖,双臂紧紧抱在胸前,似乎要以此保护自己的处女之身。她隐隐盼着他能温柔地待她,轻轻地、慢慢地打开她体内那道枷锁,让她能够从容地迎接他……然而这种想像很快被他的举动打破了,他直接地、霸道地向她进犯,瞬间撕裂了她,使她感到无法容忍的、剧烈的疼痛,并因这种剧痛产生了深深的惧怕……他继续着自己的冲撞,激烈地,粗鲁地,不带一点柔qíng地……她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蔓延于周身的疼痛控制着她,时间如同凝固了般漫长……

  季宛宁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就是以这种方式打破了季宛宁对xing爱的美好期望。

  他们后来的分手,似乎与季宛宁第一次痛苦的xing体验无关。因为从那些能够被读到的文学作品来看,季宛宁隐约明白,女人的第一次都是充满疼痛的。由于这个原因,季宛宁迫使自己原谅了他的粗bào,当然,也因为季宛宁所受的传统教育使她认为,贞cao始终是女人不可轻易放弃的堡垒,一个女人无论到了什么年代,还是应该想方设法从一而终的。所以在那痛苦的一夜之后,季宛宁又和他发生过数次xing关系。较之第一次,痛感确实一次次减弱,然而快乐却从没有降临。

  也许,xing,只是为男人提供快乐的行为吧?

  季宛宁这样暗自猜想。虽然她已经是成年女xing了,却发现这个问题对她而言是如此陌生,全无答案。她隐隐觉得自己需要与人jiāo流,身边却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来。渐渐地,这种意识深入到她头脑深处,直至变成了她自己意识的一部分。因此,后来对他的容忍,更是理所当然了。

  他们的xing爱大多是匆匆的。每一次,他在她身体上发起攻势之后,便疲倦地从阵地上撤出,若无其事地穿衣服,语气平淡地订好下一次约会,然后转身离开,仿佛刚才什么事qíng也没发生过。偶尔他们可以多躺一会儿时,他便翻过身去,一言不发地入睡。在克服了最初的羞怯之qíng后,季宛宁逐渐对这种状况感到不满了。

  “你不能跟我说说话么?”有一次,当他又一次自顾自翻身睡去时,季宛宁摇醒了他问道。

  “说什么?”他睡眼惺忪、漫不经心地反问。

  这个问题几乎难住了她。她想了想,其实自己很想听他说说刚才经历的快感,描述一下那种让他达到高cháo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可这是一个令人害羞的话题,季宛宁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只得说:“随便说点儿什么都行……反正别像这样,一完了就翻身各睡各的。”

  他像是刚刚完成一次马拉松赛跑,语气困倦,但似乎隐隐流露出因雄xing特权而带来的得意之qíng:“你不知道,这种事qíng男人是非常耗体力、非常辛苦的。完了只想睡觉,由不得自己了。”

  季宛宁有些不甘心:“都是这样么?”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都是这样!”

  季宛宁不说话了。她明显感到内心涌起的失望。到此为止,xing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快感,甚至因为他的莽撞,身体还时常体验到痛苦。难道事后连一丝jīng神上的补偿都不能得到么?难道这就是女人在xing这个问题上必须面对的现实么?

  “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永远不做爱。”季宛宁小声地嘀咕。

  他听见了,不屑一顾地笑她:“那你这辈子可就没男人要了。”

  这话像一盆冰水,自季宛宁头上浇下。她心里挣扎着,勉qiáng问了一句:“你要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回答。季宛宁撑起身子转头看他,发现他的嘴微微张着,已经睡着了。那张面孔显得如此陌生。

  那天的事qíng之后,季宛宁第一次排除qíng感方面的因素去思考自己和他的关系,最后悲哀地意识到,也许这种ròu体上的结合,并不意味着他们彼此相爱,而只是一种原始的需要。他需要用她的身体来填补那个成熟女人的离开带来的失落,她则需要用自己身体的奉献来满足一直以来对爱qíng的想往。如果这是真的,那就说明在他们之间,其实从未萌发过真正的爱。

  季宛宁问自己:没有爱,又无法从中获得快乐,那么xing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它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在提出这个问题后不久,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出现了紧张局势。季宛宁开始拒绝和他做爱,而他在屡次遭受身心两方面的挫败后,向季宛宁表达了隐隐的威胁。

  “女人不应该拿身体做筹码,”他仿佛在对季宛宁循循善诱,“那样男人会失去耐心的。要知道,世界上并不只有一两个女人。”

  季宛宁冷冷地看他,沉默半晌,问:“这就是你从那个女人身上学来的知识?”

  他被季宛宁的话激怒了,那个女人,始终是他心头一块不能碰触的伤疤,提醒着他作为一个男人遭遇的失败。他用挖苦的语气说:“你以为男人会把纯洁看得多了不起?告诉你,你应该学习怎么做一个了解男人需要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自恃清高的小姑娘!”

  这一次,季宛宁真正看出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内心需要,也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真实地位。他只需要一个能够满足他需要的女人,而季宛宁对他来说,并不能很好地完成这个任务。

  他们没有再争吵,安静地分手了。这种安静并非因为双方心平气和,而是两人都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从骨子里产生的。无论如何,季宛宁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为此痛苦不堪,因为毕竟她曾将全部的qíng感倾注于此,以为这会是自己终生的爱,渴望着不久后能和他建立一个家庭,过快乐平静的生活。而现在这一切都被那个可恶的“xing”打破了。

  这之后,季宛宁很快遭遇了她生命中第二个男人。

  准确地说,这个季宛宁的同龄人还只能算做一个大男孩儿。他们在同一所大学上学,季宛宁很早就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好感,但一直没有做过回应。当她遭受了初恋的挫折后,他的热qíng和执着便给她带来了无形的慰藉。

  他对季宛宁非常好,以一个男孩儿所有的想像力去获取季宛宁的欢心,并且这些行为都单纯得无需回应。在他们即将毕业时,季宛宁终于被他感动了,正式答应接受他的感qíng。为此他们想方设法分到了同一所城市的两个单位,新的两人世界似乎就要在眼前展开了。

  季宛宁没想到,问题仍然出在xing上。

  也许因为初次恋爱中所受的伤害,这一次,季宛宁小心地呵护着自己的身体,迟迟不肯放松那一道防线。小伙子血气方刚,对季宛宁充满爱恋和神往。季宛宁清楚这一点,她允许自己和他接吻,允许稍稍亲近的触摸。他常常在这种亲密的接触中冲动起来,试图突破季宛宁的防线,到达一个新的境界。和初恋中不同的,也许因为知道他深爱着自己,也许因为他稚嫩、单纯而温柔,那些亲吻、触摸,也给季宛宁的身体带来了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无疑是令人愉悦的,季宛宁已经成熟了的身体能够体验到这一点。为此,她喜欢与他接吻,喜欢被他爱怜地抚摸,充分享受着这些亲昵带来的愉快感觉。可她还是牢牢地守着那道防线,不愿逾越雷池半步,直到他们的关系发展到已经来到婚姻的殿堂前时,才决定接纳他的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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