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我一眼,道: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感。现在别说那么多废话,你是找你的师父,还是找你兄弟虎子?
她的话让我没心qíng再去笑,拉了车门上车之后,道:我先给虎子打一个电话。
这一次,竟然没有打通,再一次变成了空号。
我对九两道: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你的人,先把他找个罪名,对了,就是非法买卖人口罪,把他抓起来再说。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九两在接电话,我说完,她已经挂了电话对我道:虎子跟西瓜,已经跑了。他们跳了窗户,我的人正在找。
我一把拍到车窗上,手疼心更疼。
抓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师父,我本以为他肯定跟虎子一样“畏罪潜逃”。谁知道,那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
而且听起来,他的心qíng还不错,旁边甚至有京剧的声音。声音圆润雄厚,唱腔完美。
王城外,紫枫前,霜叶红透,二月天。第三十四章 再一次逆转 我不听京剧,不知道他听的到底是什么曲目,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作为背景的京剧声时而舒缓时而紧凑,如同一场战争,杀伐之后,血色般的宁静,重整旗鼓之后,又是一番杀伐。
末了,他可能关掉了带子,气氛在一瞬间冷清了下来,相对于此时的宁静来说,我更喜欢刚才的配乐,因为我真的知道了的答案,再一次印证了这个老人对我的欺瞒。
最后,由他打破宁静,轻笑道:你都知道了?
此刻他的语气轻松闲适,根本就不如同其他人一般被戳穿了谎言的那种惊慌失措语无伦次,而且这一次,他似乎也不准备狡辩。
或者他认为,我已经知道的够多了,狡辩没有任何的意义。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面包是一个人扮的,她巧妙的利用了我的恐惧心理和极短暂的时间差,给我造成了一个错觉,我这样回答道。
师父在那边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弟,我没有看走眼。
他这样说,让我有点羞愧,但是我依旧十分平静的道:其实你本不会输,是有人在gān扰着你,你知道么?如果不是有人安排了那张照片,我就不会知道大叔陈海的秘密。就不会怀疑一切,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有人点了虎子的房子,我估计永远都无法找到面包的真实答案。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顿住了。——如果不是有人点了虎子的房子,我估计永远无法找到面包的答案。
这一句话,让我无措了起来。
第三人,这是我认为卡在我跟师父之外的帮助我的人。他一直在指引我找到师父的真面目,他是我破开这个谜团最重要的地方。
所以我下意识的就以为,这一次是他点燃了虎子的房子,从而指引我们找到了那个地下密道。
可是呢,根据九两的推测,点燃这个房子的,是虎子自己。而且根据西瓜的qíng况来看,九两的推测简直是天衣无fèng,接近完美的真相。就算不是虎子放的火,他也是知qíng人。不然西瓜怎么可以躲避火灾而毫发无损?
这说明了什么,我假设的第三人,是跟虎子一伙儿的,或者根本就是虎子本人——这一点极有可能,因为我当时离开他家里之后,去的大叔家里,他完全了解我的一切行踪,并且可以提前做出安排,也就是摆放那个照片。
但是我之前推测的呢,之前的一切表明的呢?既然西瓜能骗我,兰心能骗我,虎子能骗我,面包能骗我,大叔能骗我,我认为,并且一切都指向,这些人都受师父的安排,是一个团伙儿造就了一个局,他们是一个团伙儿,我相信,所有在听我讲这个故事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也会跟我一样,同样认为,那个第三个人,或者说势力代表的,是一个跟师父敌对,但是对我态度并不明了,起码现在是帮助着我的。
那么,有没有发现矛盾的地方在哪里?
虎子到底是属于师父一伙儿的,还是属于第三人的那一伙儿的,如果不是跟师父一伙儿的,之前的一切怎么解释?
如果不是第三人一伙儿的,这一场诡异的大火如何解释?
我的沉默被师父捕捉道,他依旧是轻笑的对我道:发现问题的所在了吧,其实你离真正的答案,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捕捉到了一部分的皮毛,但是,你还有很多的矛盾之处无法解开。
我猜你刚才在想虎子的问题,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放的一把火。当然,你不明白的地方还有很多,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你会被三番五次打针?难道你不觉得你之前的推测有一个最大的疑点,但是你无法解开,你在心里把它忽略掉了。
陈海当时的尸体,被检查出来的时间是死亡几小时?
而你的推测呢,陈海的孪生兄弟的尸体?我不相信严谨如你会想不到其巨大的时间差。
你认为有一个人在帮你,他真的是在帮你嘛?你能确定?
三两,努力去寻找这个真正的答案吧,如果我所有的布置能败在你的手里,我qíng愿接受失败,我到时候会告诉你我接近你的目的,更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败给我自己的徒弟,我不亏,我宁愿接受死亡。
师父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留下我跟九两面面相觑,我点上根烟,看着窗外的风景,心烦闷到我要抓狂的地步。
我曾经说过,师父的这个迷局最大的特色是环环相扣,一个环节掉链子就满盘皆输,事实上正是如此,我由一个假冒的陈海,就自认为解开了所有的谜团。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不得不说我心里最yīn暗最脆弱的一面,陈海跟朱开华所谓的掉包,我最开始就想的到,这个推测,在死亡时间上根本就站不住脚。
我的推测跟师父的局一样,一步错,步步错。——也就是说,我最开始破局的钥匙错了,打开的,所有的门,都是错的。
我闭上眼睛,任由蓝色的烟雾在车厢里肆意的环绕,可是,这太多的矛盾之处和无法理解,都让我无法高兴。
或许,我之前所有的推测,只对了一个,那就是世界上没有鬼怪,这一切都是师父的局。对的,我只是发现了这是一个局而已,关于局的任何细节,我都错了。
陈海或许是真的死了。一切都或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何解?
九两拍了拍我的肩膀,喂了一声,道:别想那么多,压力大了反而想不出来,我建议你,不如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把自己作为局外人代入到这个故事里,就发现了答案。
我摇头道:没用,动机永远是未解之谜,钥匙都找不到,如何破局?假如我是个富二代就好了,一切都好解释,他为了我的财算计我,可是我有什么?就算卖了我,当切糕卖了能卖多少钱?
九两一边开车一边道:如果你的富二代,那也无法解释,真要弄死你,他也没理由得到你的钱,更何况,真弄死你,他跟你那么亲密,智商又那么高,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何苦设这个局呢?而且你没发现,你在这个计谋之,根本就不是受害者,只是你自己有典型的qiáng迫症,不知道答案睡不着,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算计你什么,所有的烦恼,都是你自找的。
如果你是一个大条的人,其实你现在可以过的很快乐。
所以我真的有一种感觉,他像是在跟你开一个玩笑,或者是出一个考题,让你自己寻找答案,但是不得不说,你们师徒俩,都是疯子。
我苦笑道:其实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正如你所说,目前为止,除了打了莫名其妙的针之外,我还没有任何损失。
就这样,我们在得到一个答案之后,重新收获了一大堆的谜团,却不得不再次回到了市区,但是这一次,我彻底迷失了方向,因为我该要去探寻的,都已经探寻了,并且找到了我认为合理的答案,现在虎子,陈海,苗疆人一个个的失踪,我如何下手?
车子停在了警局门口,我看到一大堆人聚集在大街上,搞的jiāo通拥堵,九两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比如车祸什么的,下车要去查看,我因为心烦,就待在车上。
谁知道五分钟后,九两走在前面。
后面一道童倒骑牛,chuī牧笛而来,身后跟着大群的人,看他如神仙。
道童骑牛到车边,停止chuī笛,作揖道:吾师有一锦囊jiāo予赵三两,可解此时迷惑。
说罢,双手送上一只锦绣香囊。
我一接上,他转身chuī笛而去。依旧不染一丝尘埃。
九两在旁边念叨一句:装神弄鬼。
我反问了一句:他是怎么来的,骑牛?还是坐火车给他的牛也买一张票?
说话的时间,我打开了锦囊,里面是一张huáng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笔写了一行工整的小楷:
百敬孝为先。
人群都把这个道士当成了神仙,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看着我,屁话,神仙jiāo给我的东西,谁不好奇?万一是明天的双色球号码呢?所以我在大街上,注视率也很高。没办法,我都没时间思索这几个字的含义,赶紧催促九两开车。
刚见了神仙的众人也没有阻拦警车的胆量,我们顺利的杀回了警局,九两迫切的道:字条上写的什么?
我摊手道:不明白,百敬孝为先,难道这老道士让小道士千里迢迢来,就是为了教育我一句?哥们儿明明很孝顺的啊!
她接过纸条研究了一会儿,皱眉道:我就讨厌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有话不明说,偏偏说的模模糊糊的搞的跟世外高人一样,但是怎么说呢,这人给你送这个一句话,肯定是有他的隐藏意义的,你仔细想想,他会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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