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值钱了,这是一张古图!而这种刻在古代玉片或者帛书上的地图,在市面上,可是被称为藏宝图的!
我隐藏了我的兴奋,做买卖就是这样,特别是古董买卖,一般人过来卖东西,你若是透漏出你的喜爱,他就会漫天要价,反倒是表现的爱理不理,才能压价,我就道:哥们儿,这玉成色很一般,您是准备出手?
他却死死的盯着我,面无表qíng的问道:你不认识这片古玉?
我扫遍了我大脑对古董的储藏量,都没有找到关于这片玉的信息,就摇头道:这哥们儿说笑了,您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认识呢?
他看的我疑问的表qíng之后,脸上一抹失望的表qíng一闪而逝,收回手,继续把那个手藏在长长的风衣袖子里。他依旧紧紧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道:
我叫赵无极,赵建国的赵。
我的表qíng瞬间就僵硬在脸上,赵建国!这是我失踪了二十年的老爹的名字!二十年来他都杳无音讯,如今是近年来第一次有人提到赵建国这三个字!
我几乎颤抖的问:您认识我老爹赵建国?
他闭上了眼睛,似乎非常疲惫的点了点头。轻声道:
他是我爹。第二章 人皮 说起我老爹赵建国,就不得不说他的故事。
他有一个外号叫赵狂人,狂人就可以让人很清晰的得到他的xing格,我大哥已经算是脾气火爆了,但是他却远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我对我老爹有限的记忆里,他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我不知道是他真的脾气有那么火爆,还是当时混乱的环境让他必须做一个那样的人,毕竟几十年前,洛阳古董界还是一片混乱,而在我老爹赵建国的带领下,赵家屯儿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出来,家族事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这一切,都跟我老爹分不开关系。
他是一个在赵家屯儿威望极高的人,这是我小时候对他最深的印象,因为当时五岁的我,因为他的关系,就很受到小朋友的尊重。
说起他的失踪,我的印象非常模糊,不是我这个儿子不称职,而是他走的非常离奇,当时赵家屯儿如如日天,在整个洛阳城威望极高,也就是那个时候,有几个黑衣人找到了我的老爹,他们带来了一张地图的拓本。
当时我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清晰的记得我老爹在见到那几个找他的黑衣人之后,在一段时间内一直眉头紧锁,大概过了一个星期,他忽然带着家族内部的两个倒斗儿能手走了。
我只记得他在走之前抱着当时才五岁的我,用他长满胡茬的脸重重的在我脸蛋儿上蹭了蹭,又对那个我印象里一直寡言的老娘说了一句话:
等我回来。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从未现身,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关于他的失踪,洛阳城里有两个版本,其的共同点是那些黑衣人的来头非常大,他们想要我老爹配合盗一个九死一生的斗儿。
一个版本儿是我老爹带上家族内的两个好手去盗那个墓,结果死在了里面。这是很多倒斗儿者的共同死法,可能是遇到了难缠的ròu粽子,也有可能是其他因素,毕竟,倒斗儿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
第二个版本儿是,我老爹了解到那个墓非常凶险之后,不想去盗,但是忌惮于黑衣人的势力,不想连累整个赵家屯儿,所以带着家族内的两个好手跑路了,现在可能隐藏着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等到黑衣人的幕后老板失势的时候,他就会回来。
这两个版本儿其实听起来都非常的合理,但是在几年前,我拿这个问我那个终日拜佛祈求丈夫平安归来的老娘的时候,她却笑着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父亲到底去做了什么,但是这两个说法,都站不住脚,第一,你老爹不会死,这是我的直觉。第二,依照他的xing格,绝对不可能因为畏惧什么而逃走,真的这样的话,他就不是赵狂人了。
我当时就去问我的母亲,道:那是什么原因,让他二十年不回来?
我永远难以忘记当时母亲淡然并且信任的表qíng,是那种对自己深爱的男人那种坚定不移的信任,她闭着眼睛转着佛珠道:
他不会忘记这个家,之所以不回来,他是在做一个比这个家更重要的事儿,忙完了,他就会回来了。
我当时没说什么,离开了佛堂,对着天空道:赵建国,你不回来,对不起这个女人。
这就是我父亲的失踪,让整个赵家屯儿都非常无奈,因为他身份的敏感,说白了就是一个违法的盗墓者,根本就没办法去通过正当的渠道去寻找,私人的力量找一个人更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赵家屯儿空有财力物力,却无能为力。
也就在今天,我在这个陌生人的口听到了赵建国三个字,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几乎沸腾了起来,赶紧跑去关上了铺子门,对着这个黑衣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这位爷,里面说话。
他起身跟随我到了里屋,坐在椅子上,道:叫你大哥赵邵璞回来,我有些话想对你们说。
我这时候恨不得把他当爷爷供奉上,甚至忽略了他那一句,赵建国是我爹。赶紧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道:赶紧到我的铺子来!有要紧事儿!
大哥似乎在那边忙着什么,我父亲失踪后,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也就是近些年来大哥一个人在挑大梁,但是他这个人有勇无谋,加上现在时代变了,法治社会,赵家也再难回到当初的辉煌,他在那边道:什么事儿?火烧屁股了?
我怕他那边说话不方便,就挂断了电话,立马给他回了一个信息,就三个字儿:赵建国!
一分钟后,大哥回了一条信息,道:等我十分钟。
做完这一切,我给黑衣人沏了一壶茶,可是他却闭目养神起来,似乎跟我这个二世祖,没有说话的兴趣。
十分钟后,大哥踹开了店铺门,冲到了里屋,他看到我,红着眼睛道:人呢?
我对着黑衣人努了努嘴,轻声道:就是这位爷,他认识老爹,还是咱老爹也是他老爹。
大哥拨开我,走向黑衣人,以他的火爆xing子,奇迹般的没有大声吼叫,而是深呼吸,有礼貌的道:这位兄弟,您知道我老爹的下落?
黑衣人躺在椅子上,没有睁开眼,点了点头。
大哥握上拳头,问道:开个价,一切好说。
黑衣人直起身子,看了看大哥,没说话,反而站起身,提起我那把在市面上起码值十万的古实木躺椅,砸在了我chuáng头的那个更加昂贵的明代花瓶上。
花瓶应声而碎,我的心都在滴血,钱小事儿,问题是这两个东西可都是我最爱的物件,一下没忍住,我就要发火儿,大哥却伸出手臂拦住我道:改天我赔给你,这都是小钱。
说完,他yīn沉着脸看着黑衣人,意思很明显,你砸东西,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jiāo待。
真当我赵家是泥捏的了?
黑衣俯下身,在花瓶的碎片里找到了一个黑黑的东西,掰断它之后丢给了我,道:里屋里就很安全?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被监视了多久?
我一看,心就是一惊,这玩意儿虽然冷门,但是我见过,因为我有搞这方面的朋友——这是一个窃听器。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被放置在我的房间里的!!我他妈平时带绿茶婊回来的声音岂不是全部被人给听了过去,难道是要搞出一个新的窃听门?
可是哥们儿虽然在洛阳城里过的潇洒,算是半个上层人,却不是什么明星啊!根本就没有监视的价值。
黑衣人却没有再看我一眼,而是盯着大哥道:你刚来的时候,也被人跟踪了。
大哥黑着脸就要摸出手机叫人,黑衣人拦住他,道:没关系,你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说完,他拿起我刚才给他沏的茶,喝了一口,道:我叫赵无极,在来之前,我已经了解了家里所有的qíng况,三两可以叫我二哥。
大哥依旧黑着脸,道:凭什么?就凭你发现了这个小玩意儿?要知道洛阳城盯着我赵家的,大有人在。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放下茶杯,双手摸向自己的脸。
接下来,他撕下了自己的脸,带着微笑看着我跟大哥,道:这够了吧?
我跟大哥面面相觑,都能从彼此的眼看到惊恐。
长期对电视剧的耳濡目染,我们俩都清楚刚才这个人撕下的是人皮面具,这玩意儿我们并不陌生,洛阳城就有这方面的手艺人,真正让我们俩惊骇的是面具下的那张脸。
这是一张我们俩都无比熟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跟家里照片的赵建国长的一模一样!
我的耳边依旧徘徊着他的那句够了么。
够了么?够了么?!
我咽了口口水,道:够了,跟你一比,我们俩倒不像是亲生的了。
黑衣人再次坐下,就用着他那张我老爹的脸对我们道:都不用紧张,我之所以带着面具来,是不想监视的人把我当成赵建国——我们的父亲而已,因为一旦有人认为他回来了,事qíng就会变的非常复杂。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救他。
大哥急切的问道:解救他?他怎么了?
黑衣人伸了伸手,道:没事儿,他还活着,但是他却陷入了一个千古的谜团当无法脱身。
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有人在利用他达到某种目的,在这之前,他不能现身。
利用他的人,就是当年来找他的黑衣人,也是一直以来对赵家进行严密监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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