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话,他说的语气格外重。近乎狂热。
“你说谁会在没有半点灵气的地方,建一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格局的墓?这个人,不是个神仙,就是个疯子!”
我的注意力大半部分还在这个古建筑上,也没怎么听进去他的话,实际上我压根儿对这玩意儿就一知半解,可是就这会功夫,我却发现,前面有一个石碑,这下更顾不上他的啰嗦,拿着手电就走了上去,石碑下面还有一个驼碑的东西,我在远处还以为是玄武,因为神话传说的具碑一般都是这只倒霉催的王八背的,都不知道背了多少万年了,可是走近一看,发现体型根本就不像个王八,更像是一个人,我俯下身去一看,还没叫出声,朱开华就惊讶的叫道:靠!luǒ--体美人?!
我这心下也奇怪着呢,这个驼碑的,是个女人,还是光着身子的那种,身体刻的惟妙惟肖,侧着身子,两只大腿慵懒的jiāo织着,上身还刻着两个高耸的rǔ-房,甚至两个rǔ-头都清晰可见,我把手电光扫向她的脸,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个女人的瓜子脸上,只有几个粗糙的线条,虽然线条粗糙,却是明显的看出来她的表qíng——似哭似笑。你想着她是在笑,她就是笑脸,想着她是哭,就是一张泫然yù泣的模样,这个远比蒙娜丽莎的微笑来的更有冲击力。
而我吃惊的是,这张脸,跟我在那个骷髅的脑袋里发现的那个铁条上的脸一模一样。
朱开华这时候却在研究那个石碑,在一边叫我,道:小三两,这三个是啥字,你认识不?
我一看,就是三个纂体,这个是我的专长,脱口就说出:这三个字,是千佛dòng。我心道这个墓主人还真的有点意思,在地面上的墓,立个碑介绍墓主人的生平事迹什么的倒也常见,不过在地下墓,我还真没见过有人在墓前给自己立碑的,更何况是给自己的墓起了个名字,当自己这里是妖怪dòng府呢,还他娘的千佛dòng。
再次默念了一下千佛dòng,我打了一个激灵,糙,敦煌莫高窟不是就叫千佛dòng么?怎么这里又蹦出来一个!?
我就问朱开华,你有没有感觉这个名字很奇怪?
朱开华想了想,骂道:就知道这些个老秃驴道貌岸然不是个东西,千佛dòng里面是佛吧,佛dòng前面弄个光屁股的闺女,我说这些个和尚嘴巴里怎么挂着色即是空呢,原来都把女人给藏后院了。
我被他的奇思妙想弄的苦笑不得,随即又自我安慰了起来,或许这个千佛dòng跟那个千佛dòng,只是巧合而已?又或者,莫高窟只是因为里面佛像多,所以被后人取了这个一个名字也说不定。
石碑后面,是一个dòng,在这里遇到dòng,肯定不是这个墓的后门,旁边更是堆了一堆取出来的青砖,我招呼朱开华上来一看,他半蹲在dòng边,拿着我那个散了光的手电照啊又照的,眉头紧锁,我一看他这个样子,就问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道:没啥事儿,就是这个盗dòng,打的有些年头了,封砖的铁条都风化的差不多了,绝对不是最近打的。
我一听反而高兴了,有些年头就对了,这个盗dòng,十有**是我父亲他们的手笔!第三十四章 老鼠军团 之前我们最想的,就是找到这个墓,解开所有的谜团,可是真正的这个墓就在我们的眼前的时候,“我们”成了两个。摆在我跟朱开华眼前的最重要的是,等张凯旋,还是进去,按照我们对张凯旋的理解,他要是安全的通过了三岔口,来到了这个盗dòng前,不出意外的话,会等着我们。
可是我和朱开华却琢磨着,这其最大的变数,就是白瑾,假如她遇到了张凯旋,解释起我,要么说我被gān掉了,然后他们两个进墓。要么,直接闯进去,那么,张凯旋应该会追进去。
这两种可能是建立在他们相遇的基础上。
而另外一种就是,张凯旋还没有通过那个巷道,我们俩也不敢含糊,想到就做,直接杀回张凯旋走的那个岔路,却发现一切正常,没有盗dòng,没有机关。
那就是前面的两种结果,他们俩都通过眼前的这个盗dòng,进入了墓室。不过这个时候倒不必向寻常倒斗一样在乎进墓的时间先后,要是论起这个,谁有我父亲他们进入的早,更何况我大哥二哥更在我们之前,想到这个,我又迫切起来,拉着还在抱怨装备太少的朱开华,一头钻进了盗dòng。
朱开华一进dòng,就开始念叨:这绝对是你们老爹的手笔,这打dòng下铲的角度力度,都跟你大哥的十分相似。听到他这么说,我更加放心,这个dòng直径很小,是我在前,朱开华在后,空间狭小,爬起来非常的艰难,我还时不时的踩到他的头,惹来他的一阵阵臭骂,后来我gān脆火了,一步踩他的头一下借力,这下倒是效率多了,不多久双手摸到了地面,双手一撑就跳了出来。
我刚一出来,就感觉到了不同。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后面的朱开华出来后,刚叫了声:赵三两**你大爷。之后声音就打了一个抖,骂道:糙,这里开了空调么,这么冷?不对,怎么感觉跟进了冰箱里一样。
这时候身边没有了张凯旋,没有了二哥,只有一个喜欢扯皮的朱开华,我反倒是成了最稳重的那个人,我整个人也沉寂在了进墓的喜悦之,没有理会朱开华,把手电装进背包,拿出了she程更远的探照灯,这玩意儿耗电的很,而且还沉,所以在路上没有拿出来用,我想着反正也到了墓室了,现在不拿出来,还到什么时候去?
探照灯一打开,刚开始的qiáng光搞的我都有点不适应,揉了揉眼睛,顺着灯光看去,吓的我一个哆嗦,手差一点拿不住探灯,大叫了一声“老朱!”
虽然最近的经历已经让我的承受力升了不止一个台阶,可是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深深的震撼了。
放眼望去,一片雪白。
这不是童话的白雪世界。
而是铺天盖地的白骨!根本就望不到尽头。
朱开华也呆滞了,语无伦次的道:他***,我们不是到了yīn曹地府了吧,啊?
我一直在提醒自己,稳住,稳住,可是抖动的双腿根本就不听我的使唤,我甚至一直把头转回来看着朱开华,不敢去看那无数骷髅横陈的模样,看到朱开华也一愣一愣的,我不由的怒了,道:不就是一堆白骨头吗,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去看过没,里面这种场面多了,怕个毛。
朱开华也怒了,道:你知道个屁,小爷会怕了这阵势?我是想不明白,这样的地方,还他妈好意思起名字叫千佛dòng?我呸他一脸狗屎!
我们两个不管是互相嘴硬还是咋滴,总算是慢慢的接受了眼前的qíng况,而且朱开华也解释了,在古墓里,最不该害怕的就是骨头架子,身上带ròu的,特别是完全没有腐烂的才最难对付,一般要是血ròu都腐蚀的,一般道行都不会太高深。我想起我在前面陷阱里遇到会三次变异的骷髅,握着青铜剑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不管怎么说,手这玩意儿,才是我的底气。
事实上,漫天遍地的白骨也只是在初时给了我们俩很大的冲击,稳住之后还真不觉得它都啥可恐怖,我所见识的,最不能接受的,也就是李忠志墓那个没有头还活着的祖宗了,而且很快的,遍地白骨的好处就彰显了出来。
鲁迅先生说过,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现在才琢磨出先生真的大才,白骨都是极不规则的横列着,没有路,可是在我们前面的那些人,我父亲,大哥二哥,道士,白瑾,张凯旋,他们走过去,是踩着白骨过的,所以沿着他们走过的痕迹,这就是路。
四周yīn冷且安静,只有脚踩到白骨上会出现白骨断裂时候的咔啪声,听起来十分的清脆,可是我们俩谁也没心qíng去注意这个节奏。
我开始还有意数着白骨的数量,更是问朱开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死人,可是他也捉摸不透,只是按常理来说,应该是陪葬,但是常理上也绝对不会出现杀这么多人陪葬的事qíng发生,而坑杀的,十有**是战俘,联想到秦时候的大将白翦能坑杀找过四十万大军,这里这个数量还真的很一般。国,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怎么杀都杀不完。
事实证明,这些个白骨,还真的只是慑人,等我们沿着足迹走了大约都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台阶,用探灯依照,台阶之上,是一个古朴的石门。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我的头皮,瞬间就麻了。
我被抓到了脚踝,只感觉浑身一僵,吓的我一动不动,只感觉到脚踝处阵阵的生疼,朱开华往前面走了两步,看到我一动不动的回头问我:你站着发傻的?
我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一只手使劲儿的指着我的脚,朱开华的手电往我脚下一照,这一下不打紧,脚踝处的力道一紧,随即我整个人被拉的跌倒,那股力道还不止,拖着我就开始狂奔。四周全是骷髅,我像一个扫把一样的扫过骷髅堆,跌的我七荤八素。我已经吓傻了,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只能对着朱开华大叫,老朱救我!
朱开华也踩着枯骨就追了上来,可是度却远远的跟不上,眼看距离越来越远,朱开华急切的对着我就叫:剑!用剑砍他!
出于对青铜剑的依赖,我手里一直抓着剑柄,哪里现在被拖着跑了这么远,都紧抓着,朱开华这么一叫,我反应过来,也顾不上身子撞在骷髅上的疼痛,回身对着我的脚下就是一刀。本来青铜剑是剑,但是好在非常的厚重,我也一直都拿它当砍刀用,这一刀砍的急切,却是没有砍,我正要举起剑再来那么一下。手臂却被一个横躺的骨头架子刺了一下,我一个没抓稳,青铜剑脱手就飞了出去。
我暗道一声坏了,连他娘的神器都丢了,这下肯定要挂了,不过我也没有束手待毙,手上抓起所有能抓到的东西,砸向脚下,可是根本就没用,这时候朱开华追到我丢掉青铜剑的地方,一把抓起剑,然后整个人忽然bào起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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