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东西需要的是想象力,我的习惯是在夜晚写一些文字。
白天看到的东西,会在晚上,通过想象力的无限夸大,然后把我自己吓到半死。
所以,我在那天看到的时候,条件反she一样的,我并没有仔细的去看这张照片里的女人,现在,我却因为失眠,头疼,焦虑,在没有安眠药的qíng况下,我看到了这张照片。
然后,冷汗再一次在一瞬间,湿透了我的全身。
这张照片上的一个宅子前,有一个虚无的穿着白色衣服女人的虚影,可是在这个夜晚,这张照片上的女人的脸,却逐渐变的清晰起来,照片上的那张脸。
是我刚才在梦中惊醒的那个女人的脸。
我在之前,没有看脸,可是她却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这是一个时间上出场先后的东西。
假如我看到照片上的脸之后,做梦梦到了她,那只能说这个照片,在我的潜意识里有了yīn影,我才梦到了她,这好解释,可是现在,我却无法解释。
这张照片,给了我异常冰凉的感觉,在这个夜里,让我全身颤抖。
我拿出火机,把它点着。
我怕你,就烧掉你,不去看。
烧的时候,我看到了晓晓在这个照片背后写的一句话:“我拍了无数张照片,在这一张上,看到了这个人。但是我保证,这个村里,这个大门,在我拍的时候,是没有人存在的,我是在洗照片的时候,才看到了这个女人。”
这句话才是让我窒息的东西。
我信不信晓晓的话,我不知道,总之我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她,那个有着美腿丝袜的女人。
一个人在一个孤独的夜里,总会感觉难受,可是,我一直不感觉自己的孤独,而不是寂寞,孤独与寂寞不同,寂寞,是身体的寂寞,心灵的空虚,而孤独,是因为我的心灵,不空虚,却找不到共鸣,找不到可以理解我的人。
不过,一个男人不管是孤独,还是寂寞,或许都需要一个女人来填满他的jīng神世界,这很自私,却是事实,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晓晓的电话,我在刚才想到了这个女人,现在跟她聊聊也不错。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电话里响起了这个机械xing的女声。我哭笑不得的挂断了电话,这真的是一个异常决绝的女人,真的有这么恨我?在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把我拉黑的时候,还要把自己的号码都注销掉?
孤独,总会让人想点东西,去思考一些东西,有人说,伟大的人都是孤独的,我认可这句话,除了伟大的人他们足够的心灵孤寂没有人能跟他们共鸣之外,我认为,这句话还说的是,只有孤独和安静,才能让人思考很多。
比如说现在。
晓晓很恨我。——这我感觉到不是很应该,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一个认识了一天就可以千里迢迢的跑来找我的女人,我认为她或许在我之前应该有过很多当今社会上普遍存在的“约pào”行为。我不是她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也就是说,我认为她是一个“随便”的人。
随便来见我,然后随便被我得到。
一个随便的人,不应该对我有这么大的恨,恨到自己去注销号码的程度。
所以在那一刹那,我甚至想,或许我错了?
那一血,不是huáng鳝血,不是人工的,而是我一直误解了一个真正喜欢我的好女人?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在一瞬间就被我抹杀掉,我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不太相信童话世界里的故事。
但是想到一个人开始,就会想到她的很多。
我忽然记起,晓晓跟我说过,问我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么,然后在她消失的一个多月里,她去了一个古怪的村落,可以称之为鬼村儿,然后呢?——小7也去了一个鬼村儿,然后由此消失掉。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这是我的心里忽然就冒出来的想法,可是随即就被我否决掉,晓晓和小7,虽然都算是我的前女友,可是她们一个在佛山,一个在阜阳,她们的生活没有jiāo集,也不可能相互认识。
最后,我还是失眠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沉沉的睡去,可是这天早上的时候,我被鬼压chuáng了,在半睡半醒之间,我看到我的chuáng头的天花板上,挂了一张女人的脸,她在对我冷笑。
这张女人的脸,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第五章 老李之死——我的灵感依旧匮乏,或许是因为我手上的这本书到了关键时刻,我每天的更新速度和我的读者日益增长的需求成了一个矛盾点,这个矛盾点无限的激发,不但没有成为我的动力,反倒是成了压力,让我在每天打开文档的时候都会感觉恐惧,而在这种状态下,我写出来的东西自然得不到他们的认可。然后,矛盾继续激化,可以说,我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迷乱之中。
老李,就是李旭辉,我北京的那个朋友,是在一星期之后给我打的电话,他告诉我,小7的稿子,主编同意出版,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联系一下小7,把出版合同的事儿签了,顺便谈一下稿费的问题,然后就可以开版印刷。
我说好,我去帮你联系。
等我打完电话,电话里提示我,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小7现在,还处于失连的状态,她已经消失了很久,除了给我邮寄过这个东西之外,还杳无音讯,我没办法联系到她。
于是我给老李打了电话,说道:“对不起,那本书的作者,我现在还没办法联系。”
“什么qíng况你这是?我好不容易才说动了主编。”老李抱怨道。
“这女孩儿现在谁都不知道在哪里,没有人能找的到她。”我说道,说完,我对老李说了小7的qíng况。
“那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没办法签合同,是出,还是不出?”老李问我道。
我瞬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出版要走一系列的法律流程,不然的话,以后会很麻烦,现在联系不到小7本人,这就没办法,而选题在报上去之后,如果这次出不了,下一次就会非常的难。
我想到了小7给我写的那封信。
那封信里,她对我说的话的意思是请我帮忙,把她的手稿,变成一本纸质书,只是这么简单,其实如果真的按照法律程序来说的话,那封信就等于是一份儿委托书,我完全可以帮她决定一些东西,而且,我相信,我如果帮她出版了的话,其他方面,她应该也不会要求太多,毕竟相处了半年,我也多少了解这个姑娘。
“给一份儿差不多的合同,稿酬的话,不用太多,也不用太少,就按照普通的标准来就行了,可以么?”我对老李道。
“你能负责么?”他问我道。
“我想,可以。”我说道。
“成,那我报批,你有空的话,可以把法律流程走一遍。”老李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忽然就想到了小7,我也算是不rǔ使命的完成了这个女孩儿对我的嘱托,可是这个人,现在到底在哪里,我还不知道。
噩耗是在三天后传来的,就在我准备去北京走小7这本书的流程的时候,北京那边儿的朋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老李死了,我算了一下日子,今天不是愚人节,道:“我cao你大爷,你开什么玩笑,我跟老李在前两天还聊了。”
电话那边儿的,是我在北京的另外一个好朋友,是一个导演,他叫丁宁。
“我没有开玩笑,小三两,这事儿这么大,我会给你开玩笑么?他是出车祸死的,同时死的,还有他们的主编,包括校对员,在三元桥那边儿出的车祸,你要不要来?”丁宁说道。
我马上就挂断了电话,给老李打了电话过去,我不可能接受一个前两天还在跟我扯犊子的人,现在真的已经离世了。
电话是老李的老娘接的,这个女人哭的已经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儿,电话换了一个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声,声音听着也像是刚哭过一样的,她问我道:“小三两?”
“三雪?”我问道。
她瞬间的泪崩了,说道:“三两,我哥没了。”
电话那边儿的,是李旭辉的妹妹,李三雪,在北京读大学,我跟老李,经常带她出去吃饭,以前我还老是跟老李开玩笑说,等你妹妹毕业了,我就做你妹夫如何,每一次老李都会骂道:“去你大爷的,我不能明知道是个火坑还把我妹妹往里推啊,还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熊样儿,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
“等我来北京。”我挂断了电话。
我跟编辑请了一个假,写了两章存稿之后,买了郑州到北京的飞机,连夜飞了过去,到了北京之后,是丁宁接的机,他的胸前别了一个小花,白色的,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愚人节,没有愚人节的玩笑。
我赶到了老李的家,见了他的家人,有几个认识的朋友都在,只是不是很熟,见过之后,他们对我点头道:“你来了?”
“恩,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问道。
其中有一个戴眼镜的,是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总,我们之间有过接触,是关于我一本书的剧本改编,他对我说道:“具体的原因还在查,但是奇怪的是,当天晚上,他们三个都没有喝酒,却撞到了护栏上。”
“没有喝酒却撞到了护栏上?”我诧异道。
眼镜对我说道:“对,具体的,还要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才行,当天晚上他们一起出了饭,但是绝对没有喝酒,然后出的事儿。”
我点了点头,给老李敬了香,安慰了下李三雪,之后跟丁宁和一帮朋友喝了酒,酒间大家都比较沉闷,毕竟一个年纪轻轻的朋友,就这忽然的人就没了,没有人能接受这个事实。
在酒席间,有一个同样做出版的朋友,他叫弥勒,大家都叫他弥勒,这是一个书商,镶了一颗金牙,理了一个光头,大腹便便的有点像是佛家的弥勒大仙,所以才有了这么个外号,我跟他不是很熟,属于见了可以说话,但是没有深jiāo的朋友,他在酒间对我说道:“三两,听说你最近手上有一个稿子?”
我点了点头道:“对,刚跟老李这边儿谈了合作,然后他人就没了。本来我也就准备这两天过来,走一下法律流程的。”
“你写的也不能总是jiāo给老李啊,也跟老哥我合作合作呗?”弥勒说道。
“不好意思老哥,这一次,真的不是我写的,这是我朋友的稿子,托我找家出版社出了,就这样,我感觉会比较麻烦,所以没有麻烦老哥您。”我客气道。
“那老李不在了,就jiāo给我在得了,你的朋友,质量我放心。”弥勒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老李的过世,加上他们主编都跟着一起死了,那这件事儿,在老李这边儿必然搁浅,可是弥勒这个人,有点剑走偏锋,怎么说呢,就是这个人虽然是做的出版这方面的事儿,但是他有点唯利是图的意思,我之前就听说过很多新人作者都被他坑过,合同上做点手脚啊,印刷数量上瞒报,拖欠稿酬什么的时有发生,而且他是别人做什么书火,他就跟着做,所以在圈内名声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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