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似乎有种刻意伪装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捏着鼻子说的话一样,可是说的内容却让我欣喜若狂:
别杀他。
就这三个字,这个脚离开了我的脸,我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我面前站定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跑开,紧接着扑通一声,想起了水声,山dòng之中,再次恢复了宁静。
我在地上躺了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腰,确认脊椎没有断掉,qiáng忍着痛,爬到装备边,摸索到一把枪,然后摸到了手电,枪是军人的胆,也就摸着这个冰冷的东西,我才能彻底的放松下来。
打开手电,发现水潭里面还是白天的样子,要命的毒气也真的全部消散,只是一扫我的身下,发现装备被翻的非常凌乱。
这种工兵包的配置,在这个队伍里我们人手一份,里面东西基本上都一样,我一看这样子,心道莫非刚才的那个“他”是在翻包里的东西,刚好被我碰到了而已?
我转过身,趴在地上,开始检查包里遗留的东西,瑞士军刀,手电,绳索,水壶都还在,白天被两个战友遗留在这里的背包中,缺少的东西,都只有牛ròu罐头。
这是我们外出任务带的唯一的食物。
如果刚才我还不确定偷袭我,也算不上是偷袭,只能说是bào打我的那个“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的话,现在我确定,那是一个人,加上发出那种怪声救了我的命那个,应该说是两个人。
两个饥饿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我熟悉的,却意想不到的声音:
不用翻了,罐头是我们拿了。
我转身,一道手电光,刚好打到我的脸上,可是我还是惊喜的道:是你!第十章 yīn兵借道 我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最开始消失的,莫言!
等我眼睛完全适应光线,我才看清楚,莫言此时,**着上身,手里提着手电,我在惊喜过后又有点蛋疼,莫不是刚才打我的就是他,我又是一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脸色一变问道:刚才是你打我的?
莫言附身把我扶了起来,道: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我想问你的是,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a和苏联人他们呢?
我纳闷儿起来,莫言在消失的时候,a和苏联人还没有来,他现在问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儿?
莫言看到我的表qíng,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消失,我在一个你们看不到的地方看着你们,但是这其中的东西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
我挠头道:我说了你别不信,a说放过我,让我远离这个组织,别问我为啥,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莫言听完,脸色也是一变,眉头紧皱的思量了一会儿,道:他本人,良心一直都在,我也相信如果可以的话他会让你走,但是我太了解他了,因为他老爹的一点关系,他对“那个人”有着无以伦比的忠诚,纪律就是纪律,他不可能放你走。
我笑道:我也这么想啊,可是问题是他真的就让我走了。
莫言站起身,道:他是一个聪明人,我估计是,他看出了什么,而你,则是一个突破口。
从莫言的出现到现在已经搞的我满头的雾水,我摆手道:你说的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整明白了行不?听的我晕头转向的,哥们儿什么时候成了突破口了?
莫言看了我一会儿,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要相信秦培,现在我们三个在一块,你既然来了,就请帮一个忙。
我再次制止了他,道:你说什么?!秦培跟你在一块?你们三个?莫不是还有老王?这他娘的到底什么跟什么?
莫言道:刚才想要杀你的是老王,出声制止的是秦培,我可以这么跟你说,也就是来的是你,换成别人,无论是谁,现在都已经变成尸体了。
我还要问什么,莫言也制止了我,道:这个水潭下面别有dòng天,我这么跟你说吧,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厌倦了这个狗屁队伍里的生活,都是人,凭什么为了你一己私利送命?所以说这里面的秘密,我们可以自己查,要长生不老,也是我们自己来。
他这句话我倒是听明白了,对他之前的话也有了点了解,莫言其实是进入了水潭下面的那个黑dòng中,而里面还有能生存的环境,他也想要摆脱这个队伍,所以潜伏里进去。
白天,水里忽然出现黑色的烟雾,在那种乱局下,莫言找到了当时潜水的秦培跟老王,一起了他们的计划。
然后,我来了,碰到了刚好在找食物的老王,他这个人跟我是没什么jiāoqíng的,所以要出手灭我的口。
我的那一声大侠饶命并不是真的勾动了大侠的恻隐之心,而是让潜伏着的秦培听出了我的声音,这才让我躲过老王那致命的一击。
也正因为是我,莫言才会出来见我,换成别人估计都死翘翘了,这么想来我倒有点得意,看来哥们儿的人格魅力,还是不错的?
莫言接着道:我估计你也能猜到我们要gān什么了,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虽然看不透a为什么会让你这样离开,但是你绝对摆脱不了这个组织,想要真的自由,就跟我们一起。
我道:行啊,其实真的探险也不错,就是在这里面蛋疼,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莫言笑了笑,说道:很简单,你也看到了,现在缺少的只是食物。
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等我歇一会儿腰,好点了我就下山去采购,可是我回来之后怎么找你们?
莫言沉思了一下,道:往水里丢三块石头,每一次丢间隔三十秒,只有这样我们才知道你来了。换句话说,不这样下水的,都出不来。
说完,他顿了顿,道:小心一点,记住,千万不要被人跟踪。
我摆手道:放心吧,哥们儿可能正经军人出身。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跃进了水潭之中。
他走之后,我晃晃脑袋,恍若隔梦,就在刚才一会儿经历的,要比我在这个队伍经历的可要刺激的多,但是一想到秦培没事儿,并且我可能很快就能跟她重聚,一起反抗这个本不应该存在的组织,我还是一阵亢奋。
歇了一会儿,感觉腰痛有点缓解,我别了一把手枪,带上手电,趁着天黑,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下了山,等我赶到最近的一个有卖东西的地方,天早已经大亮,地震带来的恐慌已经平息的差不多,附近村落的村民们都有组织的自发去救援。
我找到一个代销点,买了一个帆布包,装了一大包这个小店里有的食物,这个大姐在收钱的时候还死活少收我十块,道:大兄弟,我家男人也就救灾了,你这买东西送给灾民的,收你的钱我都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赚钱?
大姐一句说说的我羞愧的丢下钱就跑,身后还响起她追赶而来的脚步声,追了很远很远。
我离开了村落之后,现在只是上午,我一时间有点不知道何去何从了竟然!
我这个不知道何去何从并不是文艺青年口中的那个束缚的久了,哥们甚至忘记了飞翔,我这可是时刻都想着天高任我飞。
而是现在是白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a和苏联人,已经从震区征调来了防毒面具,肯定会再次进入山dòng,而莫言jiāo待我做的,是往山dòng里送食物,白天肯定不行,那么我这么一整天的时间,要怎么去过呢?
走的远了不行,晚上赶回来累,走的近了更不行,被队员发现就一切前功尽弃,我不指望a能放过我第二次。
我就在附近的村子瞎转悠,甚至帮一个少了一条腿的老兵打扫了房间,帮他提满了一整水缸的水,吃着这个孤寡老头做的玉米面糊糊,感觉相当的充实,看着他,我甚至想起了我的爷爷,要不是因为他闲着蛋疼教我那些东西,哥们儿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军人,哪里会有此一劫?
好不容易耗到晚上,我告别的老兵,开始赶往那个山dòng,谁知道天一黑下来,就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儿,竟然下起了雨来,这让本来就泥泞不堪的山路更加的难走。我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只搞的浑身都是泥,加上昨晚的腰伤没有好利索,我就找了一颗大树,想着避避雨,站树下被雷劈什么的哥们儿不怕,那得有多衰才行?
我买的食物里倒是没事儿,因为本来就是要带进水潭的,很多东西都是塑料金属包装,只有几个纸包的面包已经软趴趴了,被我三两口吞了下去,那个年代的人,都是不喜欢làng费的。
我本来以为这忽如其来的bào雨持续不了多久,可是我在树下野被淋了个浑身湿透,雨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看这势头,说不定还会引发山洪和泥石流,搞的我听磕碜的,对,恐怖算不上,他娘的,总不能让我逃出生天就要跟亲爱的人在一块了的时候被洪水淹死吧?
也就是我在雨中孤苦无依的时候,忽然,在风雨声中,夹杂着一种别样的声音,是乡下小镇中非常古老的敲锣声。
声音很有规律,隔二十秒左右就敲一声,而且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靠着我这边过来。
难道这是这山上的守山人?我虽然这样想,但是在这大半夜的忽然听到这个声音还是瘆的慌,掏出枪躲在了树gān的后面。
bào风雨中夹杂着雷电,我关掉了电灯,因为时不时的闪电就足以让我看清楚发生的什么。
探出头,紧握着枪,任凭雨水流进眼睛里涩的生疼,我紧紧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道闪电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紧接着是震耳yù聋的雷声,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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