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二十几年了,从我老爹把她买回来开始,她基本上没出过那个屋子,至于大门,从未踏出过一步。
我对她说话,她根本就不理我。我想要拉她起来回去,也就挣脱我,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带着笑意的蹲在门口儿,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小凡,让她坐着吧,她在等你爸爸回来。”二叔道。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个家庭里长大,我说不上自卑,但是因为缺少母爱的原因,让幼年的我的确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甚至我现在分析我对吴妙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qíng,还是因为我缺少母爱的原因。
渐渐的我长大了,我甚至在有时候都忽略了母亲的存在。
不是我不孝,只是我说了实话。——很多时候,母亲这个词对于我来说,只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媒介。我们之间是有血浓于水的亲qíng,可是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用我奶奶的话来说,她甚至没有给我哺rǔ,我能活下来,全靠当时爷爷养的一群羊。
我是吃羊奶长大的孩子。
可是,这个“痴呆”的人,竟然知道每天这时候在家的老爹今天不在家。
她蹲在门口,等她回来。
我没有再勉qiáng老娘,而是去拿了一个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回到家之后,奶奶还没有睡,她的身体被这一连串儿的打击搞得很差很差,看到我跟二叔回来,还一人给我们沏了一碗jī蛋茶。
“别担心小凡,都会过去的。”奶奶拍着我的手道。
我眼角有点湿润,在这个时候,爸爸跟奶奶眼里最需要安慰的还是我,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我永远都是一个孩子。
我在去睡觉之前看了一眼二叔,他现在在我眼中是唯一一个可以改变局面的人,可是他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我知道了他的秘密,却感觉愈发的看不清楚这个人了。
——林三水回来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带回来yīn阳先生,这是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的得到的消息,村民们都议论上了。
林三水去请先生,代表的可是我们家,yīn阳先生,是我们家要给村民们的一份承诺一个保证。
“小凡,你去你三水叔家里,问问他是咋回事儿。”老爹抽着旱烟袋对我说道。就今天林三水回来没带人,就有人找我爹问,老林啊,你爹的事儿,你办还是不办?不行的话,这转眼四七了,我们可是要去把他烧了。
“办,一定办。”父亲对问他的人道。
我现在也急切的想见yīn阳先生,因为父亲不知道昨晚,三爷爷身上发生的事儿。我却是亲身经历了那恐怖的场景。
我去小卖铺买了两瓶牛栏山,提着去了林三水的家里,不管是市村长的职责也好,假公济私去私会qíng人也罢,毕竟他是真帮我了我家不少的忙,两瓶牛栏山不算什么,这起码是个意思。
等我敲开了林三水家的门儿,开门的是林小妖。
“我三水叔呢?”我问她道。
林小妖的双眼有些发红,对我指了指里屋,示意林三水在家里。
“怎么回事儿?”我问她道。
“我爸打我妈了。”林小妖说完,眼泪瞬间就决堤了。
我紧了紧拳头,又松了下来。我又凭什么管人家的家务事儿?
“没事儿的,我去劝劝叔。”我对林小妖道。第十一章 提线木偶 等我到了屋里,没有看到吴妙可的身影,卧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哭声,想必是吴妙可一个人在那边流眼泪。
林三水在外面,一个人喝着闷酒,看到我来,招呼我道:“小凡,来这边儿坐,那个先生明天一定来,今天他有事儿,人忙着呢。”
我点了点头,放下酒,笑道:“那好,叔,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别,过来陪叔喝两杯。”林三水道,说完,他又招呼林小妖道:“天天念叨你小凡哥,来了也不请人家坐下?去丫头,炒俩菜,我跟你小凡哥喝一会儿。”
林小妖红着眼睛去了厨房,我说祠堂那边还有事儿要去忙,林三水不肯,说不陪她喝两杯就是不给他面子,我无奈,只能坐了下来。
林三水跟二蛋子不一样,他的酒量差是全村儿出了名儿的,以前去镇上办事儿都要带着二蛋,美名曰是请个秘书,实际上就是要带二狗去替自己喝酒。
偏偏他此时貌似心qíng不怎么好,跟我死命的碰杯,还没等到林小妖的菜端上来呢,林三水的舌头就已经大了,喝的二麻二麻的。
“小凡啊,叔从小就看你有出息,这话不是图个好听,果不其然,你是咱们村儿的第一个大学生,叔跟其他人没啥共同语言,有些话,也就能跟你说说。你说现在,叔过的是个啥球样儿?有多少人在背后看叔的笑话,说叔是个绝户头?”他道。
“叔,您别这么想,我就没听过别人说你什么。”我就知道,现在林三水最影响心qíng的就是这个。
我其实还想劝他一句,女儿也是传后人什么什么的,可是想要林小妖脸上的黑痣,这话我还是没说出口。
我说了,还指不定林三水以为我笑话他呢。
“你别劝我,村儿里人什么德行,叔还能不知道?有时候叔也对自己说,一群没文化的文盲而已,我林三水何必在乎他们怎么看我?但是这人呐,道理是一回事儿,谁都懂,事儿不出在谁身上谁都会咧着嘴唧唧歪歪,以前你奶奶活着的时候,她天天跟我念叨,说我家不能在我这里绝后了,我都不在意,但是这么多年了,我心里也憋屈,你说,这些年我也没少在你婶儿身上使劲儿,可是怎么就怀不上了呢?我也不想着非的要个男娃,可是起码得给我一个像样儿的女娃是不是?”林三水看来真的是喝大了。
这时候,林小妖刚好端着一盘辣椒炒蛋走到门口,听到这句话,她走过来,狠狠的把盘子丢在了桌子上。一溜烟儿的跑了,我想要拦,最终还是没去。
幼时我是她唯一的玩伴,她这么多年对我的感qíng我明白,可是我能吗?
林三水也看到了这个场景,叹气道:“小凡,叔从来没嫌弃过小妖什么,刚出生的时候你爷爷奶奶都说要丢掉她,我舍得了吗?闺女就不是骨ròu?”
“叔你也别想那么多,现在外面的世界上有整容手术,这都不是个事儿,等有空了,我陪你们一起去一趟省城,一个手术,小妖就是一个漂亮姑娘。”我安慰他道。
“别提了,我问过,钱呢?咱不说小妖的事儿,虽然她的脸成了这样儿,但是在我心里,她还是个漂亮女儿,可是这人呐,一上了年纪就想要个儿子,谁不想?叔是个俗人啊。”他喝了一大口酒道。
我瞬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或许我没到那个年纪,无法理解他的心qíng,但是在我看来,林三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算不得什么坏人。
“外面都说叔在外面有了个女人,是个女娃娃,这话不假,小凡,叔没把你当外人,就啥话都跟你说了,你婶儿脸皮薄,她不好意思去医院检查,叔去了,检查结果就是叔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在你婶儿这儿,前些日子我去镇上,遇到一个女娃,人傻,一次,就一次,她就怀上了。叔是想要个娃娃,但是要说跟你婶儿离婚,叔舍不得啊!小凡,你是吃墨水的人,你告诉叔,这事儿咋办?”林三水问我道。
“我不知道叔。”听到别人家的秘密,甚至吴妙可现在在卧室都可以清晰的听到我们的对话,这种感觉让我很紧张。
“叔,你喝醉了。早点休息,我去祠堂,还真的得忙。”我站起身要走,现在的qíng况已经不适合我待了,不然以后我见到吴妙可都会感觉到尴尬。
“你别走,行了,叔也不为难你个兔崽子,咱说别的,以前呐,叔真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这不是叔是个党员的原因,主要是没见过,长这么大,就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只听长辈儿们说谁会信?可是最近啊,我信了,一是你爷爷的事儿,叔是见证人,你三爷爷咱就不说了,可能是凑巧。还有一件事儿就是,镇上帮你叔怀了一个娃的女人,娃没了!”林三水说着,眼泪都要流下来。
“叔,这事儿你可别开玩笑。”我瞬间就蛋碎了。
“这么大事儿,你感觉叔会跟你开玩笑?好端端的,叔虽然没办法在身边伺候着,可是我把你咕咕叫过去了(林三水的妹妹,远嫁到别的村儿),你说怀的好好的一孩子,那丫头上厕所解个大手,就能给拉出来,而且还就是个死胎?”林三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叔,这事儿。。。”我根本就没办法接话,也没办法劝慰,哥们儿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还没结婚的小伙子。
“十年前,你奶奶活着的时候,找过风水先生,以为是我家先人的坟地风水不行,所以才怀不上那先生说了,你婶儿是白虎绝后命局,克夫绝后命,叔不信,现在叔不能不信了啊!这就是命,命里该你叔绝后”林三水说着,竟然睡着了。
这时候,听到林三水说最后一句话的吴妙可打开了门。两只眼睛红的像是兔子一样。
她走过来,想骂林三水,张了张嘴,或许是看到林三水满是泪痕睡着的脸,终究是没有骂出来。
“婶儿,我。。。”我站起来,尴尬的要死。
“没事儿,你坐。算了小凡,你过来。”吴妙可站在卧室的门口,叫我进卧室,此刻的她,满面的羞红,如同是一朵熟透的果实,娇艳yù滴。
“婶儿,我。。”我吞了一口唾沫,浑身都有点颤抖,吴妙可这时候叫我进卧室,是想gān嘛?我是去,还是不去。
“你进来不进来?”吴妙可看着我,眼见着眼泪又要流下来。
我看了一眼林三水,他睡的稀里糊涂的,我端起桌子上的酒瓶子,一口气gān掉了剩下的小半瓶儿,足足有三两多,喝完,只感觉全身一片的火烫。
也不敢看吴妙可,走进了卧室。
我刚走进去,吴妙可就关上了门。
我甚至听到咔吧的一声。
这是门反锁的声音。
我承认,我的兄弟敬礼了。
我在大学四年,是谈了一个女朋友,但是最大的尺度也只是搂抱接吻,甚至当时我在第一次摸到她胸前的巍峨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可是,一切都仅仅是止乎于此。
此时面对一个我十一岁时候就牢牢记住的人,我到底要怎么去选择?
她走了过来,也有些全身颤抖。
拉着我,走到了chuáng边儿,声音都带着颤音的道:“小凡,你坐。”
我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被她拉到了chuáng边儿,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敢去看她。第十二章 发乎于qíng止乎于礼 她把我引到chuáng边儿坐下,自己一个转身,走到了柜子边儿,打开了柜子,我这才敢抬头,看她那曼妙的背影。
真的很难想象,就在这样的山村儿,竟然能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好看并不是最重要的,吴妙可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的温柔与顺从。
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跟别的女人一起议论别人家的是非,只是安静的经营着这一家,就算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林三水找了女人,也从未听过她争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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