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头最后说了一句话:宋斋多少年了,一直诚信为本安心经营,还记得二十几年前坏了规矩的那个人吗?当年他带走了那个昆仑龙胎里孕育出来的女人,今天他的孙子又要来夺别人的造化,这事儿能忍么?
二十多年前坏规矩的那个人,他的孙子今天来了。
这句话很明显是在说,坏规矩的是我爷爷,坏规矩的,就是说我。
可是这个时间段,是二十多年前。
——我本来一听之下,还以为他说的是我的二奶奶宋知音,现在却忽然想到,二十多年前被抢走的所谓的昆仑龙胎,那不是我二奶奶,而是我的母亲。
那个被父亲三百块钱买回家的女人。
我曾经只是单纯的以为她是一个纸人,现在却发现,当时父亲告诉我的一切种种,都不完整。所谓的纸人借魂,比起这个昆仑龙胎,那简直弱爆了,名字都不一样好么?
这些我理解了,可是,老头的那一句话,他的孙子要来夺造化,又是一个什么意思,老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是被邀请来的,我夺你什么了?
——不对,想到这个,我忽然用力的抓了刚才抚摸的狗头一下,抓的虎子都用力的咬了我一下表示抗议!
我忽然的激动是因为我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之前的纸卷,都是以“拍卖”的形式给人的,可是在最后一个的时候,那个肥胖的花旦女人说了什么。之后一下子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
我就算读不懂唇语,现在也依稀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那个女人肯定是对人说,最后一张纸卷藏宝图,是给我的!这才会让我瞬间的拉到了仇恨,甚至于那个本来对藏宝图志在必得的人才会那么怨毒的看着我,甚至对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威胁的手势!
他娘的原来是这样,可是哥们儿真的冤枉啊,我虽然也很想要一张那么厉害的藏宝图,可是我兜里穷的比脸都gān净,拿什么来拍卖?这屎盆子扣的太大了,上了甲等房的我,只是乘了我爷爷的东风,我就是个穷光蛋啊!
想到这里,我马上冲到窗台上,对着下面的人叫道:“我被那个老头子给yīn了!我根本就没想着要那张藏宝图!”
我叫出来这句话的时候,本来是想要解释一下,可是我却发现,刚才看我像死人的一群人,此刻看我却像个傻bī。
我从窗边退了回来,这里是宋斋,那个老头说的话,绝对比我要让人信任的多一点,现在怎么办?最后的纠结之后,我还是在祈求二叔不要来,让人为了我而涉嫌,我真的是做不出来,拿出电话,想要给黑三打个电话报信一下却发现没有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
我只能拿着手机,看着现在的时间,是一点五十。
整个宋斋里面,一片的寂静无声,我却感觉是一块天罗地网已经密布,就等着二叔的到来,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着,我最后的希望就是,我坐黒轿子来的这个地方,二叔找不过来。那么万事大吉,从目前来看,这个所谓的宋斋主人,应该没有对我不利的意思。
可是当宋斋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我看到当头那个一脸凝重的二叔走进来的时候,我还是瞬间热泪盈眶。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那个御姐何小花给他买的西装,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身衣服的二叔显得异常的威严。
“二叔,这里!”我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在窗台上对他挥了挥手。
他抬头看了一下我,对我点了点头。
本来就寂静的宋斋里,此时像是被下了噤声咒。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踹门而入的他身上。可是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开始走向楼梯。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都向是踩在我心里一样,因为我害怕,忽然就有一发子弹击穿了二叔的胸膛,或者一把尖刀把他给贯穿了。
可是没有,他就这样走上了楼,打开了我的房间,对我点了点头道:“走。”
一切放佛是在做梦一样的,跟在二叔的屁股后面,一步步的走下了楼梯。
“你等会儿。”二叔在门口招呼我道。
我看着他走到了那个刚才对我抹脖子的人的身前,对他道:“借你一条龙,有没有意见?”
那个人也看着二叔,不说话。
“三年后还你两条行不行?”二叔道。
他们两个还在继续对视,直到最后,那个人一下子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道:“记住你说的话。”
“忘不了。”二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他仰头叫了一声:“还不出手,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就那样站着,我却知道他是对谁说话,此刻看着二叔,我感觉像是看一个绝代的战神。
“林老么没选择你,选了那个小家伙儿,我感觉他眼光有很大的问题。”这时候,那个刚才从二叔来之后,就没有露面的老头终于从另一间厢房里走了出来,丝毫不掩饰他对二叔的赞赏道:“你比他qiáng太多太多了。”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我。
“你比林老么qiáng?”二叔反问了一句。
老头变脸本来就很快,瞬间收起了脸上的欣赏,屏着脸跟二叔对视着,目光凝重的摇了摇头,道:“他是个奇才。”
“不比他qiáng,还质疑他的眼光,谁给你的自信?记住,yīn阳师不是神。”二叔说道,说完,转身对我道:“走。”
“今天你其实走不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年轻人,你要明白。”那个老头说道。
“我知道,谢谢你还念旧qíng。”二叔没有回头对他说了一句。
我跟二叔,还有那条黑狗,跨出了宋斋的门儿。
一瞬间恍若隔梦,因为此时,我站的这个位置,是在青旺街9号的院子里,如果不是身边这条吐着舌头的黑狗,我都不能确定,刚才的这一切,是不是个梦。第四十九章 最大的yīn谋 我这梦境一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我回到了酒店,二叔把我丢进了洗澡间,打开了淋浴的喷头,任凭冰冷的水顺着我的额头浇灌而下,那条狗就陪在我的身边儿,它的毛也顺着冷水贴在它的身上,狗在身上有水的时候会甩动一下几乎是自然反应,而甩动下来的水,再一次溅了我一身。
“林小凡,你醒醒!”二叔晃着我的脑袋。
我虽然现在已经身体走出了那个宋斋,我却仿佛已经把灵魂丢在了那里,后来我蜷缩着身子,抱着那条黑狗,没有哭,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qíng。
从二叔出现,到带我出来,这看似非常简单的jiāo锋,就是走了一圈,不身临其境,根本就无法体会那其中的凶险,甚至在我们转身的时候,我还在担心背后有没有冷箭放出来,一脚踏出宋斋,像是走出了一个世界。
“二叔,告诉我答案好不好?”我看着二叔道,这时候的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这一切的答案。
“半个小时之后,酒店下面等我。”二叔说完之后,就离开了浴室,我关掉了淋浴头,甚至帮那条够擦拭了一下身子,把它放在我的chuáng上,看着时间出了门,等我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二叔。
他看到我之后转身就走,我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跟上,我们两个没有打车,走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聊城是一个水城,水边很多游乐场所,到了水边之后二叔跟人谈了价钱,租了一条小船,这个过程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一直都是默默的划着那条小船,漫无目的的在水面上游走。直到船停下来,二叔拿出了一把手电,在空中绕了几圈,似乎是在给谁打什么暗号。
我默默的看着他,在宋斋的时候,这个男人有以一当百的霸气绝伦,可是这时候,他还是在我的眼前,是我的二叔。一个沉默而又寡言的人。我不知道他在等谁,但是我隐约的知道,今天晚上这个男人,会告诉我答案。
不一会儿,又有一条小船划了过来,上面探出来一个须发全白,但是脸上布满了皱纹的老头,他看起来非常的jīng神,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装,非常的不协调,两条船并在了一起,那个老头跳上了船,对我笑道:“你就是林小凡吧,老是听你二叔说起你,我就是黑三的爷爷,黑鬼,当然,你也可以这么叫我,走江湖的不论辈分只论资历。”
我已经差不多从宋斋之行的失魂落魄中走了出来,对于黑三的爷爷,总要是个长辈,我就道:“黑爷爷说笑了,就是论资历,我也只能小辈儿相称。”
就这么说话的份儿上,我在不停的打量黑三的爷爷,发现这个老头除了年纪大却身体健康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如果在大街上见到了,绝对就单纯的以为是一个身体还算可以的老头而已,谁还会想到这个是洛阳的盗墓黑道巨擘?我们也没有纠结资历辈分的事儿,那些只是客气话而已,又客套了两句,黑三的爷爷黑鬼直接就对我二叔道:“东西到手了没?”
二叔冲他点了点头,拿出了那个纸卷,递给他道:“告诉那个人,记得以前他说的话,保证林家的安全,你应该能明白你现在手里的这个纸卷,代表的含义。”
“这话我还真不敢说,八千老弟,你应该知道,我这话是实话,跟他们这些人打jiāo道,实在是无奈之举。”黑鬼似乎非常为难。
“坐,很多事儿,我侄子需要一个答案,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他这个所谓的答案了。”二叔招呼黑鬼道。
这个黑狗老了是老了,看起来倒是比黑三还会享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雪茄的盒子,剪开,一人给我和二叔点了一根儿,他抽着雪茄的样子,非常享受,而我这个烟瘾不大的人,却不怎么习惯这个口感。
“小凡,其实你看到我手里的这个东西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很多事儿,你二叔答应京城的那个人,如果他不打林家庄那个红棺材的主意的话,就给他捉一条龙,也就是找一个龙脉,其实这个纸卷代表的,就是龙脉的地点儿。当然,你可以叫它藏宝图,但是他的珍贵程度,可以超越任何的宝藏。”黑鬼悠悠的对我说道。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印证了我心底的那朦朦胧胧的猜测,虽然之前有那么点想法,可是却丝毫不掩饰我在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震撼程度。
“他们拍出去了那个多的图,这得代表多少条龙脉?”我震惊的道。
“天下已经变了,当今的天下龙气四散,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天下龙脉归一的规矩了,所以那时候有皇帝,现在已经没有了,现在的龙脉,不可能只有一条,代表的也不是帝王,而是更上一层的权利。这就是宋斋最为高明的地方。他通过这个纸卷上的地图,几乎控制了整个天下的权利。你懂么?就是现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其实等于他们在这里,接受宋斋主人的赐予,宋斋等于一个暗中的教皇王者,给众人封禅加冕!”黑鬼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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