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那边仍旧不耐烦地问到底什么事。
保安又看向我,我只好说:“我家着火了!”
保安一惊,复述过去:“他家着火了!”
对讲机里那人果然吼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开始赶过来了。
那个叫成哥的不一会就到了岗亭,看到我就说了句:“怎么又是你?你家着火了?”
我这才回忆起来,他就是保安队长,四十来岁的年纪,块头跟凌志杰差不多,只不过满脸胡渣,昕洁失踪那晚我们就是找他调出的监控录像。
我于是急切地点点头,心想,如果不骗他着火的话,他肯定不会跟着我回去。
两分钟后,来到我家门口,成哥一看,就真火了:“你家着火了?火呢?!”
我一边将防盗门打开,一边说道:“不好意思,成哥,没着火,我让你过来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估计成哥听我语气诚恳,火也小了,问道:“什么东西?”
我走进客厅,指着面前的那个冰箱说:“在那里面。”
成哥看了我一眼,就想上前去开冰箱,我赶忙拉住了他,说:“里面那个东西是活的,小心点!”
成哥转过头来,问:“活的?狗?乌guī?鳄鱼?”
“不是,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过很危险!”
“你不知道什么东西?那它怎么钻到冰箱里去的?”
“我也不知道。”
“行了,你在这站着。”成哥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厨房,拿了把刀出来,径直走过去开冰箱。
这下我没拦他,我以为冰箱门肯定还是打不开,可竟然看到成哥只是轻轻地拉了一把,那冰箱门就开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幻
我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等着那团头发一样的东西伸出来,可仅仅过了两秒钟,成哥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我,问道:“你到底让我看什么东西?一个空的冰箱,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耍我吧?!”
我这才感觉不对,上前一看,冰箱里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
我感觉不可思议,于是又俯下身去拉开冷冻柜,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成哥拍了拍我的背说:“何先生,算了,念在你那警察朋友的份上,我也不跟你生气,不过下次可别再这么大惊小怪了,要真有事,你也得确认了才能来找我们物业,成吧?好了,我还没睡醒,回去补觉去咯……”
我定了定心神,看着他出了门往楼下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追出去问道:“成哥,不好意思!我再问你件事!”
成哥停了下来,用非常不耐烦的表qíng看着我。
“我家楼上,702那里面很古怪,你们物业就一直没去管过?”
“什么古怪?”成哥反问道。
但我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脸上那一丝恐慌的神色,仿佛我提到的702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就像一个忌讳一样,我清楚地记得,这种表qíng,在502两口子的脸上也出现过。
“702没住人啊,有些地方漏水了也没人修,这应该属于你们物业的管理范围吧?”我不得不撒了个谎。
没想到成哥即刻又反问了一句:“哪个说702没住人?”
我听清楚后,张大了嘴巴,差点说不出话来,愣了一会才问道:“你是说702现在还住着人?”
“废话!要不然我们物业早把它收拾gān净转手卖给别人了!”
听到这个回答,我咽了口唾沫,继续问:“既然住着人,那怎么不给他们通电?”
这下成哥彻底转过身来,更加惊恐地看着我,半晌,才问了句:“你进那里面去了?”
我点点头。
“我cao!”成哥骂了一声就噔噔噔地冲了上来,气势汹汹地指着我的鼻子问:“你他妈进去gān什么?!”
我看他这个架势,就明白他肯定知道些内幕,于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道:“我去串门,怎么了,你们物业还不许邻居间串门了?”
“你!”这个叫成哥的保安队长登时双目圆睁,鬼一样地看着我。
我刻意舒了一口气,道:“其实,他们一家四口生活得还不错,我去串门的时候,挺热qíng的,就是跟我抱怨了下不通电,还有卫生间漏水什么的,你们物业也不去管管,所以我觉得你们在这方面很失职。”
我一边说这些话,一边看着成哥鬼一样的神qíng慢慢变成疑惑的神qíng,只听他问道:“谁跟你说上面住着一家四口?”
我指指楼下,回道:“502那位罗大姐。”
“罗大姐?”
“对,嗓门很大,前些日子摔死的那个。”
成哥的表qíng又开始变化,这次是由疑惑变成一副彻底不可思议的样子,他再次盯了我半晌,丢下两个字:“疯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去。
我不知道他这句“疯了!”是什么意思,追着大声问道:“你说谁疯了?把话说清楚!”
但是他再也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在了楼道里。
我看他这架势,知道追过去问基本问不出什么,索xing静下来自己琢磨一下他这些话和表qíng的意思,然后打算待会出门的时候再去那个转jiāo给我钥匙的保安那里多打听一些内容。
这样想着,我走回屋子,打算再去看看冰箱,因为我对刚才的事依然感到不解。
我去找保安之前,分明看到了冰箱里露出来的那些黑色头发,而且似乎缠住了冰箱门,我怎么用力都打不开,可等我把保安队长找来之后,他却轻易地打开了,而且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种qíng形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近日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事qíng结合王飞描述的那个怪物,这些东西在我脑中形成的下意识联想,所制造的幻觉?
我一边打开冰箱门,一边问自己:真的是jīng神压力太大了吗?和宁?
冰箱里果然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
等等……什么都没有?!
我明明记得冰箱里存放着一些先前采购回来吃剩下的食物,还有从702带下来的那包头发,甚至还有一些泥土样本,可现在冰箱里的确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我的幻觉,那个东西在我去叫保安的时间里逃走了?!
嘶……嘶……
就在这时侯,我忽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用小毛刷刷在墙壁上的那种声音。我紧张地回头张望,继而又在整个客厅里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可那轻微的嘶嘶声仍然在持续着,而且就在四周一处很近很近的地方。
我必须找到这个东西!这样想着,我突然感觉到后脖颈痒了起来……
一路询问了几个办事人员后,终于来到鉴定科的办公室,门关着,里面传来很大的说话声。我不轻不重地敲了三声,里面的说话声停止了,然后门被打开,开门的那个人看到是我,吃惊地问道:“何大夫,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呵呵,原来你也在这呢,真凑巧,我身体很好,所以就提前出院了……对了,我找huáng科长,他在吧?”我看清楚眼前是刑警队的老姚后,笑了笑回道。
老姚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习惯xing地让了一下,转而又看向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他就是,你到这儿来gān什么?”
我赶忙走过去,礼节xing地向huáng科长伸出缠满绷带的右手,道:“huáng科长您好,我是凌队的朋友,我叫何宁。”
huáng科长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带动着他身下那张肥大的椅子往后滑动,发出一串尴尬的吱嘎声。从他的动作上可以看出,他并不习惯如此礼节xing的握手。但他看了我缠满绷带的手一眼,依然迅速摆了个笑容,略带迟疑地握了下,问道:“您好!您有什么事?”
五分钟后,huáng科长带着我来到档案室,从里面翻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说:“不知道凌队让我们科室给那些东西做鉴定有什么用,不过我还是写了份鉴定报告,他一直没空来取,我就jiāo给您了,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接过那份文件,随口问道:“这是您亲自写的吗?”
huáng科长笑了笑说是,但我从他嘴角一个不经意的弧度可以知道他在撒谎,不过这个问题不大,估计他只是让属下写好,把功绩归给自己罢了。
我也笑笑说句辛苦您了,然后仔细而迅速地将文件看了一遍。
文件上的字句很简单,但内容却非常奇怪,因为没有什么指纹比对的报告内容,只有指纹样的罗列。
更让我吃惊的是,报告中列出的几个不同物品的指纹样显示,从洗手台上发现的那支口红上有好几个指纹样;而凌志杰从卧室的飘窗玻璃内侧取到的指纹样也有很多个,这些指纹样粗看上去和口红上的指纹样相像;至于那只老式手表,上面没发现任何指纹。
而让我感觉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天早上我带到502去取罗先梅两口子指纹样所用的那只保温杯上也没有任何指纹!
我有点怀疑自己有没有看错,于是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的确没错,这份文件上就是这么写的。
“何大夫……何大夫……有什么问题吗?”huáng科长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定了定神,道:“没什么问题,麻烦您了,huáng科长……对了,您这儿有印泥么?”
我让huáng科长去拿印泥,是想确定下,前几个物品上显示的指纹样是否全是自己的。可等到huáng科长将印泥拿来,我将绷带解开露出手指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非常失算的问题:我手指上的皮肤已经完全烧坏了,上面的脓水和破裂产生的褶皱,几乎无法用印泥印出原先的指纹。
我只好将绷带缠回去,将印泥还给huáng科长,问道:“huáng科长,请问那些采样后的东西我能要回来么?”
“当然可以,反正凌队拿来时就说过,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待会让XX给你找到拿回去就行了……”huáng科长笑眯眯地说道,转口又神秘兮兮地问了句,“何大夫,您真的也不知道凌队去哪了?”
我一愣,随即反问:“huáng科长,难道您知道?”
“呵呵,听说凌队失踪前一晚上一直和你在一起,而他失踪的时候你刚好从他房间里走出来……”
“huáng科长,我不是走出来的,应该是被人抬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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