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现在就去。”齐子郁接过秦路歌递过来的钥匙,对秦路歌叮嘱一番便出了病房。
秦路歌披上自己唯一还是gān净的,放在chuáng边的外套,起身走到窗子边,外面灰蒙蒙的,很快就要天黑了,她知道,这个夜晚,她要失眠了。
齐子郁很快就拿了衣服过来,穿好衣服,齐子郁想陪秦路歌吃点东西再回去,可秦路歌说外面太吵,她受不住,所以齐子郁只能叫了外卖。
到了家里,秦路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明明她只是一晚没有回家,怎么就感觉完全变了样了,或许,只是这里没有了那个她熟悉的男人,所以才会感到不习惯。
“子郁,你不用陪着我了,我没事,你回去吧。”秦路歌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多事,她还需要再在脑袋里面梳理一遍。
齐子郁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都咽了下去,毕竟这是秦路歌跟齐子睿两个人的事qíng,她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好cha嘴,“那你吃了东西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子郁,帮我请假吧,一个礼拜,反正最近也不忙。”齐子郁临到门口,秦路歌突然开口,她是真的不舒服,同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跟齐子睿打照面,不见,是最好的选择。
“好。”齐子郁知道流产对于女人来说,很伤身体,休息一个礼拜,也没什么过分。
秦路歌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心里五味杂陈,“宝宝,不是妈妈不要你,是不想你跟着妈妈受罪,对不起。”
孩子没了,秦路歌怎会不难过,只是分手的太突然,掩盖了她失去孩子的疼痛,现在一个人安静下来,发现自己身体里面少了一样异常珍贵的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不会回来,觉得特别无力。
孩子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没了,如果不是因为要查葛思明的事qíng,秦路歌也不至于要演戏bī真的摔这么重的一下,虽然孩子不是葛思明害的流掉的,但有一句话是对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秦路歌不是那种因为悲痛而完全失去理智的人,孩子没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算了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她也要继续下去。
本来秦路歌跟齐子睿两人说好,造成流产的假象,然后秦路歌借此发脾气,意志消沉。
C市马上要举行大型的“儿童爱心之家”活动,专门帮助孤儿的,秦路歌借口失去孩子,想要参加活动,谁都不会怀疑,而齐子睿疼她,肯定不顾一切想要让她开心,所以,她跟齐子睿可以顺理成章的去C市,然后明里参加活动,暗地里查访,可是,谁又曾料到,会弄假成真呢?
孩子没了,这件事现在大概在法医科和专案组都传开了,既然如此,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只不过,秦路歌想,只能是她自己一个人去了,一个失去孩子的可怜女人,而且她只是一个法医,谁会料到她会去查案呢?
秦路歌从来不相信齐子睿是那种翻脸无qíng的人,不然也不至于会为了保护米乐,而为瑞影守住秘密四年。
齐子睿以为,秦路歌什么都没有看到,可她毕竟是与齐子睿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里,他每一个微小的变化,她全都能懂,齐子睿伸手关门的那一瞬,秦路歌清楚的看到了他掌心的血痕。
原来他不是真的对自己狠心,秦路歌怎会不懂?
他们彼此说不懂对方,其实是最了解彼此的不是吗?秦路歌不想让齐子睿为她担心,齐子睿又何尝不是呢?
换位思考这种事qíng,秦路歌身为法医,经常会做的,这一次,她只要站在齐子睿的角度,便能猜到齐子睿为何会这么冷静的说要分手。
就因为齐子睿说分手太过冷静,秦路歌反而觉得不正常,但当时被震惊的她来不及细想,只以为齐子睿不要她了。
若不是秦路歌不死心的那一回眸,也看不到齐子睿手心疮痍的血痕。
既然齐子睿想要把她瞥开,不让她处在危险当中,秦路歌也不戳破,而且,她害怕这只是她一厢qíng愿的想法,或许,齐子睿是真的不要她了。
她跟齐子睿分手,齐子郁知道了,相信明天,办公室里面的人都会知道,那么葛思明也会知道,这样一来,她要去查案,就更方便了。
秦路歌在家休息了两天,两天里,齐子睿没有一句问候,她也不曾主动联系过齐子睿。
齐子郁和杨傲雪每天下班会来看看秦路歌,跟她说说话。
秦路歌尽力让自己开心,让自己吃好睡好,恢复体力,明天就是“儿童爱心之家”的开幕典礼,后天有大规模的活动,会有很多志愿者,秦路歌已经报名了。
下午,秦路歌给齐子郁发了信息,说她到C市当志愿者,散散心,假期一到就回来,而后踏上了班车,不远,5个小时的车程,那里不管隐藏了多少年的秘密,她一定要查出来!
你侬我侬 119:催眠
“儿童爱心之家”的活动也不算太特别,与往年的差不多,秦路歌到C市的第一天正常的参加了活动,与一帮小朋友们一起栽种花种,帮向日葵洒水,到果园摘果子,这种放松的感觉,很好。
然而,秦路歌并不是真的来做这些事的。
摘完果子,秦路歌脸色有些不太好,毕竟刚刚流产,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便寻了个树桩坐下休息。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不舒服吗?”一位中年的女人过来关心,秦路歌认得这个女人,是爱心之家其中一个幼儿园的园长,田思怡。
秦路歌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实不相瞒,我前两天刚刚流产,正因为如此,我才想为我死去的孩子坐垫事qíng,所以来了这里。”
“原来如此,你身子还没复原,就不要再消耗体力了。”田思怡身为女人,自然是同qíng秦路歌的,再加上秦路歌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不免让她有些担心,也无端的多了份关心与信任。
“看来还真是有点撑不住了,还想着等这里结束,随大家一起参观小朋友们的画展的,撑不住也得撑,不然我就白来了。”秦路歌说着不由的抚额,看似真的十分难受,却硬是qiáng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田思怡有点看不下去的感觉,于心不忍,“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适合chuī冷风,别在这儿坐着了。”
“可是我真的想看小朋友们画的画,一定很可爱。”秦路歌脸上流露出母xing特有的光辉,这不是装的,她真的有一个孩子,只是刚刚来到,就已失去。
“我带你去。”田思怡终究是不想看到秦路歌失望,她想,就满足这个刚失去孩子的女人的愿望吧。
进去花展厅,秦路歌已经无法自己独立行走,田思怡扶着她,她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倚靠在田思怡的身上。
“你先坐着等我一下,我去帮你倒杯热水。”田思怡是细心的人,看见秦路歌嘴唇有点gān裂,不由的先将秦路歌扶到椅子上坐下。
秦路歌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算是应答。
田思怡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了一杯红糖水,她虽不懂这些,但老一辈是这么传下来的,所以她觉得流产的女人,喝点红糖水,或许有好处,秦路歌也不拒绝,很快便喝下。
秦路歌被田思怡扶着,一张一张画仔仔细细的看,秦路歌的眼底流露出羡慕的光芒,这让田思怡不由觉得,自己带秦路歌来这里是对的,让一个心qíng不好的人能够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这也是一件善举。
田思怡每幅画都会给秦路歌做详细的解说,口渴了便会喝一口她随身带的杯子里面的水。
田思怡之所以随身带着水杯,是因为她身为园长,要跟别人jiāo流的地方很多,自然就会说很多话,带着水杯方便,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每逢有这样的活动,她都会自备水杯,以防口渴又无法及时解渴。
秦路歌有时候也会cha上一两句话,更多的还是听田思怡讲解,直到田思怡突然倒下。
田思怡跟秦路歌中途离开果园,到画展厅,应该是没什么人注意的,就算是看到了也没什么关系,谁都能看出来秦路歌不舒服,中途离开,没有什么奇怪。
秦路歌不否认,她并不是这么弱不禁风,她是故意的,故意步履不稳,故意引田思怡上钩。
早在来C市之前,秦路歌已经从齐子睿调查的秘密档案里面了解到,田思怡是葛思明qíng人最好的朋友,而且田思怡此人心善,很容易就能被迷惑。
秦路歌的qíng绪,七分是真,三分做戏,她只是想制造一个能够与田思怡单独相处的机会,且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离正式的画展还有将近一个小时,秦路歌必须利用好这一个小时,探知她想知道的一切。
田思怡之所以会突然倒下,不是偶然,之前她去给秦路歌倒红糖水之时,秦路歌已经在她杯中下了迷幻的药剂。
就算田思怡当时不主动要去帮秦路歌倒水,秦路歌也会要求的,一个口渴且无法独立行走的女人,请求别人帮忙倒一杯水,这再正常不过了。
秦路歌心中是有愧疚的,她利用了田思怡的善心,来达到她自己的目的,可她别无选择,不这样做,她无法探知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时候,想要知道真相,是需要一些手段的,秦路歌身为法医,协助警方侦破的案件也不少,自然知道这世上不只是有绝对的对与错。
秦路歌的专业并不在心理学,但当初齐子睿离开后,她与陈束走的很近,陈束是心理学的翘楚,她耳溶目染,了解了不少,有一段时间还有些痴迷催眠,那时候陈束念及她失恋,特别纵容她,所以二话没说,教给她。
此时的秦路歌,缓缓的扶起地上的田思怡,哪里还有半点弱不禁风的穆洋,她不是林黛玉,不会因为流产了就无法行走,更何况她已经修养了差不多3天了。
秦路歌自己就是医学界翘楚,自己对症下药,调养起来,自然是比普通人要好的多。
光靠语言和看穿人的心理,是不能够完全实施催眠的,所以,迷幻剂至关重要。
好在计划很成功,田思怡中套了。
迷幻剂的药xing起效,田思怡睁开迷蒙的双眼,有些空dòng,似乎在透过眼睛,看另一个世界。
“告诉我,十九年前,发生了什么事qíng,葛思明和戴佳慧为什么会分手?”秦路歌手中拿着微型录音器,不管田思怡待会儿会说些什么,录下来这是必须的。
“因为有一个富二代追求她,佳慧那天生日,思明替她庆祝生日,却寒酸的请她一帮朋友到街边小吃摊,送的礼物居然是一个塑料戒指,佳慧很不开心,觉得思明让她在同学们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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