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齐子睿是要陪秦路歌一起来的,可临时有事qíng被绊住了,秦路歌便没让他来。
好在秦路歌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挺着肚子逛商场了,齐子睿忙碌的时候,她经常一个人出去溜的。
“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了吧?”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秦路歌下意识的回头,便看见了陈束。
说实在的,这半年,因为秦路歌时常会拿陈束的那本心理学医术翻着看,偶尔在电话里面询问陈束关于心理学的知识,好像除了电话里的jiāo流,他们真的是半年没有见面了。
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却半年没见,很可怕,很多时候,朋友就是这样流失掉的吧?
秦路歌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厚道,语气里不免带了些许的歉意,“是啊,还有两个月,学长你待会儿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正好,下午都有空。”陈束温和的笑笑,秦路歌除了比之前丰润了一点,什么都没变,反而看着更加好看了。
陈束心里是怨秦路歌的,这半年来,他时常想起他们曾经在大学度过的那两年时光,那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没了齐子睿,他是秦路歌身边最亲近的人。
可现在呢,秦路歌又跟齐子睿好了,还怀了他的孩子,陈束顿时觉得讽刺,他当年默默守护的两年又算什么?如果不是刚刚他看见了秦路歌,过来打招呼,秦路歌是不是不打算找他了?
“我给宝宝买点东西,然后再去吃东西,学长你不介意等我一下吧?”秦路歌想着有些东西还是提早准备的好,不然等生了再准备,可就晚了。
陈束点头,陪着秦路歌一起挑选,时不时的还给秦路歌一点专业的意见,很快秦路歌便选好了自己所需的物品。
秦路歌坐上陈束的车,让陈束选择去哪家餐厅,她记得半年前她就说过有时间请他吃饭的,没想到居然迟了半年。
车子行驶在宽大的道路上,却不是去往秦路歌所熟悉的方向,“咦?这里好像是工业区,没有餐厅吧?”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好的东西往往都是在隐蔽的角落的,到了你就知道了。”陈束笑容依旧,手却下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掩饰着他内心的翻腾。
秦路歌不疑有他,他跟齐子睿在大学的时候,也时常会找那种位置偏僻,可生意却好的不得了的店,东西可好吃了。
可是车子开了很远,人流越来越少,秦路歌没来过这边,不熟悉,“学长,你经常来这边吗?”
“嗯,来过几次,觉得还不错。”陈束车子一个急转弯,进入了一个地下车库。
秦路歌蹙眉,她没看见有饭馆之类的啊,怎么就把车停进来了?
看出了秦路歌的疑惑,陈束温和解释,“在六楼,没有电梯,你可以吗?”
“可以。”只是爬楼而已,秦路歌还能行。
在陈束的搀扶下,秦路歌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楼上走,六楼的确有个“福来临酒楼”的招牌,秦路歌推门进去,却呆愣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学长,你是不是很久没来这里了?好像已经没人了?”
秦路歌话音刚落,便觉脖颈处被有力的劈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齐子睿在办公室里面查看那些绝密的档案,全部都是他利用自己qiáng大的专业知识,入侵陈束的电脑得来的。
虽然这样做是非法的,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者姑且这样认为,黑客侵入别人的系统,叫犯法,警察侵入别人的系统,叫查案。
陈束也不是吃素的,齐子睿想要在陈束毫不察觉的qíng况下,成功的窃取到他的医疗档案,是件特别不容易的事qíng,这一折腾,花了半年,才窃到全部的档案。
档案并不算多,因为陈束电脑里面只存有他回国后这段时间接诊的病例,在国外的记录并没有。
齐子睿一份一份的查阅,那些去做心理咨询的名单一一刺激着他的眼球,这些名字,他太熟悉了,全部都是近期那些杀人凶手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联想到每次案发现场的栀子花香,再回忆陈束诊所后院大片的栀子花树,这些案子,全部跟陈束有关吗?
可是齐子睿又觉得不对,第一个案子发生的时候,陈束并没有回国啊?
错了!错了!齐子睿突然拍拍自己的脑门儿,当初他只是听陈束说他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当时陈束那样说,他跟秦路歌也没有疑心,并没有验证过,陈束实际回国的时间,还有待考察!
齐子睿当即将电话拨了出去,很快,数据便被查询出来了,陈束的回国时间,早在第一个案子案发的前三天!
一股qiáng大的震撼将齐子睿包围,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所有的案子跟陈束有关联,可他不得不这样怀疑,不然的话,怎么偏偏所有的罪犯都跟陈束扯上了关系?为什么每个案发现场都有怪异的栀子花香?
是因为qiáng大的催眠术吗?陈束放大了那些罪犯心中的仇恨,或者从某些方面给了他们错误的引导,导致那些罪犯丧心病狂的杀了人?
可陈束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杀了那些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齐子睿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陈束是他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他实在不愿意相信,陈束会是这所有事件后面的最大yīn谋者。
想到秦路歌最近也想研究心理学的东西,偶尔会跟陈束通电话,齐子睿便觉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拨通了秦路歌的电话。
电话通了,齐子睿还没来得及问秦路歌回家了没有,电话那边便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陈束的声音!
“子睿,为什么你当年走的那么彻底,却还要再闯进她的世界?我也喜欢她,喜欢了那么多年,不比你少,看到你们在我面前如胶似漆,我当时的那种心qíng,你永远不会理解的,不过,现在好了,我此生不能跟她在一起,那便与她一起死!”
齐子睿心里咯噔一下,如一颗石头狠狠的砸下,“陈束,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乱来!”
“或许你还有时间赶过来,亲眼看见我杀了她,哈哈,我陪她一起死。”陈束回想过去种种,他为秦路歌放弃了对她父亲的仇恨,背叛了自己曾经的坚持,可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只是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好,跟别的男人生孩子!
这半年,陈束每每跟秦路歌通电话,听她的声音,都会在脑海里面想象她的模样,想她在做什么,想她是胖了还是瘦了,多想见她一面,可他找不到理由,他记得秦路歌说有空请他吃饭,呵呵,半年了,秦路歌空闲的很,却忘了约他,他心qíng一天比一天yīn沉,想到过去的仇恨,顿时觉得秦路歌也变得可憎起来,一切都是虚假的,唯有他的感受是真的,他痛苦,他不堪,他受折磨,而他们,却很幸福!
陈束怎么受得了,忍了这么多年,他的qíng绪已经被挤压到一个爆发点,稍一触动,就会爆炸。
齐子睿心里乱作一团,先是发现了陈束在幕后所cao纵的事qíng,如今又得知陈束要杀秦路歌,一切都变换的太突然,让他都不敢想象这是真的。
可是心中再震惊,他还是要镇定,因为他的妻子和快要出生的孩子,都在陈束的手上,“陈束,你在哪里,你别伤害他,有什么事qíng可以好好说,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呵,你说的好听,如果我说,我要她成为我的女人,你会答应?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忽悠我,我知道不可能,我得不到的,也不能看着你拥有!”陈束是崩溃了,他投入的太多,放弃的太多,却从未得到过回报,秦路歌只当他是朋友,只当他是敬重的学长,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甚至有很多时候,陈束觉得秦路歌是背叛了他的,他觉得秦路歌应该是要跟他在一起的,齐子睿当年的消失,是他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着秦路歌,他理所当然的觉得,秦路歌最终会跟他走在一起,他潜意识里面,已经把秦路歌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就因为发现自己爱上了秦路歌无法自拔,仇恨与爱qíng在陈束的心中纠结挣扎,所以他选择逃离,选择出国,可当他心中爱qíng战胜了仇恨,毅然放弃国外优厚的待遇,选择踏上国土时,齐子睿却该死的出现了!
陈束的心里是恨的,为什么每次齐子睿都这么好命,比他先一步占据秦路歌的视线。
这一次,他就让齐子睿和秦路歌永别,生死两隔!
陈束的话敲击在齐子睿的心房,的确,他与秦路歌约定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彼此都不能放弃对方,他是不会把秦路歌拱手让给他人的,可是如今秦路歌与孩子的xing命堪忧,他知道陈束不是开玩笑,陈束既然能够策划那么大的yīn谋,如今只怕也是早有预谋的。
还想开口说什么,可陈束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让齐子睿的心qíng特别的慌乱,他连陈束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怎么找到秦路歌?
咚的一下,齐子睿的办公室门自外面被撞开,乔封气喘吁吁的手撑办公桌,“路歌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你怎么了?”齐子睿心急,秦路歌现在在陈束的手里,也不知现在是否无恙。
“我刚回去看望我爸妈回来,路过城东的时候,好像看到路歌了,好像是跟你们认识的那位叫陈束的心理医生一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又闻到了栀子花香,从他们坐的那辆车上发出来的。”乔封有些懊恼,他知道秦路歌与陈束相熟,所以当时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因为那香气稍纵即逝。
可回来之后,乔封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今天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想想觉得不安心,便拨了秦路歌的电话,电话通了,却愣是没人接,好几遍打过去,都是这样。
秦路歌不是那种有电话不接的人,除非她没听见,或者没有办法接,顿感不妙的乔封立马上楼来找齐子睿,想求证秦路歌的下落,可齐子睿也没见到秦路歌,这就坏了。
“你在哪里看见他们的?”齐子睿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糙,这是唯一的线索了,能够知道大概的位置,总比大海捞针的qiáng。
乔封一时间也说不清那个地方的特征,见齐子睿神色慌张,心知齐子睿可能也知道了些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找到秦路歌要紧,“我带你过去!”
两人火速的下楼,同样的心急如焚,同样的胆战心惊。
秦路歌幽幽的转醒,只觉自己的后颈还有些发麻,想要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绳索牢牢的捆绑住。
侧头看去,偌大的空间里面,多了好多好多的栀子花,想必是陈束花棚里面所有的栀子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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