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脱下裤子,用一柄手枪顶住女人的头,示意她张开嘴为他服务。
女人奄奄一息,被捏住鼻子,被迫张开了嘴……
端阳移开视线,楼下的景象实在太过残酷可怕,他听见有人仿佛在倒数什么。
他回头看着实验室里熟睡的林辰,犹豫是否应该将林辰叫醒。
……
刑从连也站在窗边,他尽量隐蔽自己,避免被对面楼上不那么杰出的狙击手发现。
段万山在他身旁靠墙而立,像是已经看了很多天这样的场面,他双眼轻阖,不愿看楼下的场面。
女人已经被不断出入口腔的xing器折磨得口吐白沫,倒数声也已经结束。
枪声响起,血浆飞溅,笑声响彻云霄。
刑从连看了看楼下那具赤luǒ的尸体,又默默抬头,看了眼达纳蓝到透明的天。
第189章 笨蛋
【一】
端阳最终没有叫醒林辰。
楼下的士兵像是觉得还不够,正在折磨那个可怜女人的尸体,再没有痛苦的哀求声,端阳只能听见放肆到将要刺破天际的残忍笑声。
他默默把窗帘拉上,觉得这玩意他自己一个人看见就行了。
林辰仍在熟睡,另一头,刑从连也同时把头缩了回去。
……
刑从连回到自己的手下面前,一脚踹开门。
小五和康安坐在一起,王朝和小六不知在嘀咕什么玩意。
“老大!”四人蹭地起身。
刑从连懒得和他们中任何一人废话:“小五、小六去确定高孟人现有可战斗人员的数量以及仅存弹药储量,我们准备撤离……”
“带……带多少人撤离?”小六惴惴不安地问。
“这栋楼里的所有,以及之前被查拉图俘虏的全部高孟人。”
“可我们要撤离去哪里?查拉图想要高孟人,恐怕整个达纳地区包括周边国家都没人敢接收他们。”
“你也知道?”刑从连冷笑。
“老大……”小六讪笑。
“达纳河出海口,卡加西港,我会安排船送他们去愿意接收难民的国家。”
“明白!”
王朝按捺不住,举手问道:“那老大,那我呢?”
“废话,你还能gān什么,我们五个人能掩护这么多人撤离吗,当然得找人来。”刑从连道。
王朝撸起袖口,眼睛都亮了:“是要叫帮手抄家伙吗,要叫多少人!我记得这附近还是有不少各国隐秘军事基地的,还有雇佣兵组织黑鹰安保在这里也有分部,老大你说叫哪家我们就叫哪家!”
“想什么?”刑从连没好气,“看看最近谁有空过来旅游,再找三个人来。”
“三个?”王朝问。
“一个狙击手、一个重火力手和一个炸弹专家。”
“得令。”王朝迅速掏出手机,点开聊天群,群发了消息,很快,噼里啪啦的提示如爆豆般响起,“老大……他们说,都有空……”
刑从连懒得管那帮人的“有空”究竟要翘多少任务,他gān脆地道:“既然都有空,让张龙、赵虎、还有野猪来,装备清单我等下开给你,让他们带来。”他看了看表,“达纳时间明天中午12点前我要看到人。”
王朝用力点了点头。
他话音刚落,康安猛地举手,积极地道:“老大,需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个忙。”刑从连冷冷道。
“什么忙老大你说!”
“滚远点,别让我看到你!”
康安苦着张脸:“对不起。”
“行了,滚出去抓两个查拉图士兵过来问清楚矿场布局,然后把这里具体的兵力布置qíng况侦查清楚。”
“我知道了!”康安终于从霜打茄子的状态恢复过来,说完就风一样冲出门。
“眼光差到死。”刑从连瞥了眼小五,冷冷道。
……
林辰醒来时,看到端阳不同于往日的沉静侧脸。
青年人戴着口罩,正站在实验台前,对着眼前一份血液样本不知在做什么。
他轻咳了声,端阳赶忙回头,放下手头活计,洗手后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简单测量他的体温和心跳,还认真检查了他的眼睛。
大概是因为端阳戴着口罩,林辰总觉得青年人好像冷峻了那么一些,但很快,眉眼中的冷峻就被浓浓的担忧替代:“林顾问,你哪里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林辰笑着说。
“我很认真问你。”
“我也很认真回答,真的浑身都疼,你要是真研究出新型毒品,麻烦给我一针先。”
“请您不要开玩笑了。”端阳正色道。
林辰吃力地坐了起来,医生开始生气,那么作为病人,他还是应该老实些。
林辰点了点头,又看向实验台:“你真开始研究毒品了?”
端阳有些尴尬:“你刚才在睡觉,我就把外面关着的恒河猴查了一遍,这里的猴子,确实有问题。”
“被注she了高纯度的毒品,当然有问题。”
“那种毒品有问题。”
“新型毒品总归不太一样。”
“这里的恒河猴被注she的毒品,和常见毒品不太一样,一般的成瘾会带有严重的心理渴求,但这里有些猴子虽然狂躁不安,但看上去并不是因为得不到什么东西而狂躁,他们更像是仍旧处于被注she毒品后的状态,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可能……”端阳自顾自说道,“我之前并不明白,周瑞制药开发的新药和这种毒品有什么关系,但它可能确实影响大脑内某种物质……”
“确实很奇怪。”林辰挣扎着想要站起,“扶我去看下。”
“你你你,别起来了。”端阳将人按在地上,我把猴子放在实验室窗口给你看,你躺着看。
林辰想了想,说:“不用了,我应该相信你的判断。”
“哎。”
“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看这里有固相柱,想用最原始的方法,把血液里的药物分层析出,看看能不能得到回收的毒品。”
“我明白了。”林辰点头,“不过你做完后,记得销毁结果,只有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我懂。”
“刚才说到哪了?”他问端阳。
端阳一副你又打岔的表qíng,不过他还是认真回答:“你说,那个面具人抓我们,是因为在这里只有他能和我们jiāo流,而不用担心我们向什么人告密。你qiáng调说这很重要,然后就没下文了……”
“这当然重要,这提示我们,做逃跑方案时,一定要考虑到语言问题这点,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劫持那位面具人出逃一条路可以选择,并且,一定要事先掐住他的死xué,迫使他必须带我们活着离开。”
“逃跑?”端阳瞪大眼,“我们要逃出去?”
“不然呢,坐以待毙?”林辰掀开一些盖在身上的实验服,反问。
“但是我们怎样才能劫持他?”端阳想了想,“解剖室里有很多刀,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上载玻片!”
林辰冷冷道:“这里的监控系统告诉我们,一旦你贸然拔刀制住他,很快就会有士兵冲进来用伪劣AK把你打成ròu酱。”
“那……”端阳打了个激灵,脸皱了起来,“您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个,要在监控下,不动声色地制服那个面具人,让他带我们出去,可这怎么才能办到?”
“我不知道。”
“诶?”
“只有一个大致方向。”
“什么方向?”
“比如你现在炼个迷心蛊一类的药吗?”
“什么东西?”端阳满脸不可思议。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种让他吃下去不知道自己是谁,乖乖听我们话的药物,比方说类似于喷一下就能骗人jiāo出所有家产的迷幻喷雾。”
“不存在这种药物,那都是骗人的。”端阳正色道。
“这样啊,你太诚实了。”林辰颇为遗憾地说道,“那我们完蛋了。”
端阳突然道:“你是说,刀不行,但下药可以?”
林辰点头:“刀不行的原因很简单,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你很难在监控下用冷兵器隐蔽地制住他的命脉。”
“那如果是针头呢?”
“嗯?”
“小型针管注she器……”端阳看着外间的猴子,突然说道。
林辰心念电转,明白了端阳的意思:“我想,姑且可以一试,不行也是死,没什么大不了。”
端阳长长吸了口气,哭笑不得:“林顾问,您都病那么重了,能不开玩笑了吗?”
“开玩笑很好,起码可以掩饰我现在的真实心qíng。”
“你为什么要掩饰?”
“因为我怕你知道我现在病得快死了失去坚持下去的信念啊。”
“林顾问……”青年医生再次愁眉苦脸。
“端阳。”林辰突拔高音量。
他眼前的青年人再次打了个激灵。
“如果你想活着走出这里,不要再把任何qíng绪写在脸上。”
“我……我尽量。”
【二】
雨林的落日渐渐从夏姿山脉一侧降下,黑暗逐渐覆盖上整片森林。
刑从连的前手下们早就四散开来,各自gān活,他则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抽烟。
外间是饥肠辘辘的高孟人分食仅存gān粮的声音,炭火烧得噼里啪啦,混合着父母安慰子女,qíng侣相互诉说的声音,当然,还有医生最后一遍检查病患状况的声音,总之那些轻柔的高孟语落在刑从连耳中,很难得让他觉得烦躁。
他把烟头弹远,在gān糙堆上睡下
房门被人推开,段万山蹒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刑从连张了张嘴,未等他开口,段万山一把将门关上。门关上的那瞬间,段万山整个人像是被抽去脊柱,以ròu眼可见的状态垮塌下来,砰地摔倒在地。
刑从连蹭地站起,将人扶到gān糙堆上躺下。段万山躺在糙堆上,像是一截蜡烛已经燃烧到生命最后时光,已经用尽他的所有力气。他微睁眼,用一种虚弱却认真地目光注视着他,仿佛有很多话要说。
刑从连非常不愉快:“段老师你这个样子不对,很像是要托孤,但我不想听。”
“不是托孤。”段万山挣扎着,想要伸手在怀里翻找,“我怀里揣了瓶酒,快拿出来看看有没有摔坏。”
刑从连低头,见段万山右手颤抖,拉了半点都没有拉开夹克衫拉链,他挑了挑眉,帮了个忙,果然在段万山怀里正躺着一瓶巴掌大的酒:“我老家北市的二锅头,牛栏山。”
段万山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