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杀人游戏_[日]东野圭吾【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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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里有事叫我去,可能要过夜。”

  纸上写着这样的字。加贺不满的想,什么叫做“可能”?从来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回来过。

  但是,看到后面,加贺一下子忘了牢骚。纸上接下来是这样子的:

  “关于你提出的谜题,我还没猜到,但是我想到一件事,写下来给你作参考。

  关于雪月花之式,我虽然没有经验,但以前学茶道时,却曾做过几次花月之式。相信你也知道,花月之式就是只有泡茶的人(花)和喝茶的人(月),由花月牌来决定。参加者有五人,牌有花、月、一、二、三等五张,顺序跟雪月花同样,前次没抽到花或月牌的人,要从折据中抽一张,也就是说,折据中除了花和月牌之外还有另一张号码牌。所以跟雪月花之式不同,抽到那张牌的人,不必做任何事。

  老实说,以前曾在玩花月之式中,故意让某特定人物始终抽不到花牌和月牌。朋友中有一个喜欢变魔术的人,这是他想出的方法。好像是一时兴起而做的。至于真正的动机,我也记不清楚。大概因为我们的茶道老师是一位美丽的寡妇,为了给那个想接近老师的男人一点教训,才想的点子吧。没办法,那时年轻气盛。

  那次的恶作剧非常成功。我们要整的男人,怎么抽都会抽到号码牌,始终轮不到他泡茶或喝茶。我们在茶会结束后,还大笑了一阵。

  但是这个把戏说穿了,实在很简单。我把它叙述于下,不知能不能帮你解决这次的谜,但是我认为要借着花月牌来决定顺序的方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加贺连坐下都忘了,专注于纸上的内容。上面写的方法,就像他父亲所说的没什么了不起,甚至有些幼稚。但是,在思考这次的雪月花事件时,却一次也没有想到这个qíng形。

  ——真是的!

  加贺拿着纸的手微微发抖,边想着。

  ——爸爸也做过无聊的事吗?

  他拿着父亲写的信,努力压抑自己亢奋的qíng绪,跑到电话旁拨号。听铃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有人接了,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加贺报上自己的名字后,对方马上知道要去叫谁来听。

  “喂!”听到答话声后,加贺一口气的说,“沙都子吗?是我。有事跟你商量,明天有空吗?早上九点好吗?‘小丑’?不好,因为随后要去一个地方,所以要找更方便一点的比较好。对了,就在以前曾去过的一家,叫‘记忆’的店碰面吧!什么?什么事?见面再说吧!先告诉你是有关雪月花之谜……”

  在“记忆”等了五分钟左右。不是沙都子迟到,而是加贺早到了。

  沙都子穿着灰色的夹克,和黑色的皮窄裙出现,身上随意披搭着围巾,显得十分轻快。

  加贺不禁开玩笑说:“你是准备去看运动比赛呀?”

  “因为要来听有趣的事呀!不是吗?啊,我要奶茶。”她边把皮包从肩上拿下,边跟侍者说。

  “有不有趣要等下才知道。不过,算是找到了一点线索吧!”加贺从运动外套口袋中,取出折叠的纸,“我不知道跟那个事件吻不吻合,可是至少知道有这个方法。”

  他打开纸让沙都子看。是他爸爸留给他的纸条。

  “其实,方法就是折据中只放号码牌,除了预定的人物以外,其它的人都各自拿着花和月牌,并事先讲好彼此拿花和月的顺序,如此而已。但那个人一定没想到我们会全体串通好,而且又准备了那么多组花月牌吧!”

  沙都子抬起头表示看完了。眼中却闪耀着不同于加贺的光辉。

  “是盲点吧!”加贺问。

  她点点头把纸条还给加贺,反问说:“可是这方法怎么应用在雪月花之式呢?这里所写的手法不是抽花月牌,而是让预定人物抽号码牌的方法;而且也不可能全体串通好,像我就是无辜的。”

  这是当然的反应。

  “的确像纸上所写的,这不一定适用此案,而且雪月花之式更加复杂。对凶手来说,最后必须让波香喝下毒茶,又必须让波香抽到月牌,而且,从任意抽签的规定看来,我想会让她抽到特定牌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当她抽签时,折据中的牌全是月牌。”

  先前看父亲的信时,居然没想到这点,加贺不禁气自己没用。因为一开始就断定有雪、月、花和号码牌,所以才没考虑到这里。

  沙都子大概是想整理自己的思绪吧,她用双手遮着脸,发出不规则的呼吸声,声音平息后,她用沙哑的声音说:“可是还是有很多疑点。”

  她正想指出疑点时,加贺打断她,说:“我知道。你想说的,我也明白,只可惜我现在没法想出满意的解答,但是我认为应朝这方向推理,何况不决定一个方向的话,根本无法向前突破。”

  沙都子没有马上作答,喝了一口奶茶,又开始思考。

  这样的动作重复两三次后:“现在你想怎么办呢?”她看着加贺说。

  “去高中看看。”加贺回答。

  “到高中去?做什么?”

  “想去茶道部看看。你也很久没去了,一定想去吧?我在毕业之后,虽常去道场,可是没有绕到茶室过。”

  “我知道我有点啰嗦。但去茶道部gān嘛?”沙都子提高声音问。

  加贺表qíng僵硬的说:“如果凶手另外准备了其它的花月牌,你认为他是从哪得手的呢?”

  “牌的来源?不是茶具店买的吗?”

  “是吗?”加贺微偏着头说,“如果我是凶手的话,就不会那么做。一个月能有几个人买花月牌呢?很容易被店员记住。所以不能用买的。”加贺说到这里,沙都子击掌说,“我明白了,所以你才要去茶道部的呀!”

  “正是。”

  “还有,我还知道你为什么叫我出来,因为我跟茶道部的人比较熟,是吧!”

  “随你怎么想!”加贺拿着账单站起来。

  加贺和沙都子以前念的高中叫做县立R高中,在当地是相当有名的明星学校,由法国人设计的校舍全部镶着玻璃,在一片国宅中独放异彩。

  “我有点不好意思吔!”沙都子进门时皱着鼻子说。

  刚好是午休时间,穿着制服的学生,各自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时间。在这个北风渐寒的时期,还有人在cao场上尽qíng的奔跑。加贺想,不久之前自己也是这样,但现在看起来却好像看到外星怪物一样。

  茶道部的教室在社团文化楼里。打开门,里面是和式的房间,在简单的chuáng之间(注:日本式客厅里面靠墙处地板高出,以柱隔开,用以陈设花瓶等饰品,墙上挂画的一块地方)有三个女学生坐成三角形在吃着便当。加贺想起以前也有类似的qíng景,那时坐在这里的是沙都子、波香和祥子三人。“有什么事?”发问的总是波香,其它两人则明显的露出不欢迎的眼神。但是现在三人之中已经有两人不在这世上了。

  三个女学生一起看向他们这边,其中一个人才夹起炸薯泥正准备放进嘴里呢!

  沙都子客气的介绍了自己,加贺非常了解她想安抚三人的用心。她的努力有了结果,她们挪出位子,二人便在入口附近坐下来。

  沙都子问了一些像是社团活动等的无关紧要的事后,不经意似的问道:“你们作过雪月花的练习吗?”

  “雪月花吗?”

  坐在最右边的褐色长发的女学生说。根据刚才聊天的结果,她好像是现任部长。然后,她似乎觉得自己不该一个人答话,于是小声的征求了其它两人的意见,才说:“最近有举行过吗?”其它两个人则一副你代表说吧的样子。摇了摇头。

  “道具都还齐备吧!”

  “应该是的。”

  “最近有没有借给谁呢?”

  褐色长发的女孩子又看了其它两人一眼,答道:“我想没有。”不确定的语气是这个女孩子讲话的特征,还是像她这年纪的都一样呢?

  “可不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加贺cha嘴说。事出突然,三个人的表qíng僵了一下,但是他毫不在意的又继续说,“让我们看一下行不行?”褐色长发的女孩正在犹豫时,沙都子又加了一句“拜托”后,她便站了起来。茶器之类的东西应该是放在房间旁边的和式柜中。褐色长发的女孩找了一阵总算找到了,但她拿出来时小声的“呀!”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其它两人中的一个问。褐色长发的女孩非常慌张的看着柜中。

  “怎么了?”沙都子问。

  女学生脸色cháo红的用细微的声音说:“不见了!”

  “不见了?”加贺很凶的样子吓到了她。

  她把三个折据放在托盘中拿过来,折据上面都蒙着薄薄的一层灰。加贺想到:南泽老师当顾问时是不会这样的。

  “牌子也应该是放在这里面,可是却找不到。”

  “让我看看。”加贺查看了三个折据,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通常应该是放着雪月花及六张号码牌。

  “说不定是……”坐在最左边的女学生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话,那是个圆脸的女孩,“上次窗子被打破时……”

  其它两人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倒吸了一口气。

  “窗子被打破了?”沙都子依序看了三人一眼,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褐色长发的女孩带着一副挨老师骂的表qíng说:“几天前的早上来这里时,那边的窗户被打破了,我们以为遭小偷,便清点物品,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被偷,认为只是有人恶作剧,所以……”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加贺看了下窗子,虽然已经没有打破的痕迹,但其中有一扇看起来比较新。

  “那时你们并没发现花月牌不见了,是吗?”

  她无力的颔首回答沙都子的问话:“因为通常会被偷的,都是茶具茶碗之类的东西,所以……”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上个月吧!”

  “正确的日子呢?”

  她跟其它两人商量后,用很稀奇而确定的语气说:“是十月的最后一个礼拜三,所以窗子应该是礼拜二晚上被打破的。”

  加贺和沙都子对看了一眼,这是案子的关键所在。如果被偷的花月牌是用在雪月花事件中的话,凶手在十月最后一个星期二的晚上就应该没有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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