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门口,姜皎一步步走到傅煜书面前,因为身高原因,他需要稍稍仰视傅煜书说话,这使他说话的气势差了些:“你来找任曦?你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你还要纠缠她?”
傅煜书淡淡地看着他否认道:“我不是来找她的。”
姜皎不屑道:“别扯了,平江市就这么大,你来这说是宋云邀请,到底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任曦跟着你过了一年的苦日子还不够吗,你到底要害她多久?她父母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认她,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傅煜书并未因他的话有半分不悦,脾气平和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是来找她的。”
“够了。”姜皎有点愤怒地吼了一句,正要说什么,就被远处的女声打断了。
“姜皎!”任曦快步走上去,诧异地看着傅煜书,“你怎么在这?”
傅煜书瞥了一眼任曦,她还和以前一样清瘦秀丽,让人一眼看去非常舒服,但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
“来接个人。”傅煜书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姜皎俊眉一蹙,冷笑道:“别听他胡说了,他来这还能有别的原因吗?他在这认识谁啊,还不是来等你的,要不是我今天恰巧来接你,说不定就被他得逞了!”
“姜皎你别说了。”任曦皱眉道,“你过分了。”
姜皎看向任曦,目光冷漠:“怎么,心疼了?你现在的男朋友是我,他已经不是你丈夫了,就算我曾经有对不起他,在他还是你丈夫时抢走了你,但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了。”
任曦无可奈何地提高音量:“姜皎你别发疯了,你能不能别那么敏感,他只是来接个人,是我们对不起他,要说什么也轮不到我们!”
姜皎被她这么一说更生气了,他正要发作,就瞧见一个熟悉的倩影快步跑了过来。
因为跑得太快,蒋品一站定后喘息了一下,平复呼吸后便走到傅煜书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道:“对不起我出来迟了,收拾东西费了点时间,你认识这两位?”
姜皎看看面貌美丽年轻的蒋品一,又看看一脸诧异的任曦,忽然恶趣味地笑了起来。
傅煜书低头看看非常自然熟练挽着他手臂的蒋品一,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当着人的面给她难堪,拒绝她的触碰。
他点到为止地说:“两个老朋友,事qíng结束了的话我们可以回去了。”
蒋品一点点头道:“结束了,回家吧。”
傅煜书略一颔首,朝姜皎和任曦说了句“再见”,便领着蒋品一上车疾驰而去。
姜皎瞧着他的车影,语气莫名道:“你们刚离婚,他就得了大奖有了钱,买了豪车不说,还找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朋友,真是巧得不能再巧啊。”他回眸看向任曦,意有所指,“你说是他克你还是你克他?又或者是他早有预谋,一直藏着这女的,故意不说得奖的事?”
任曦脸色略有些落寞,非常受不了地斜睨了姜皎一眼,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姜皎瞧着她的背影,虽有犹豫,但还是追了上去。
☆、第十四章
上了傅煜书的车,蒋品一看着他的眼神就有点微妙,像是想问什么,可始终都不开口。
傅煜书沉默地开车,丝毫不为她表现出来的疑惑所动,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想骗谁。
由于车里的气氛实在压抑,蒋品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煜书,刚刚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好像在和你吵架,你这么处事谨慎的人,看着不像是会主动招惹别人的。”
傅煜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片刻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蒋品一拧眉,又道:“我远远听见那男的说了几句话,有什么‘离婚’之类的,他在说你?”
傅煜书“啊(四声)”了一声,算是回应。
蒋品一接着道:“你离过婚?”她联想到自己对任曦的了解,说出自己的猜测,“任医生是你的前妻。”
傅煜书侧头瞥了她一眼,依旧保持一个字的回答方式,说:“是。”
这下他不说她也知道了,因为经常到疗养院去,那里又有许多年纪大的妇人,最爱的就是八卦,她想不知道关于任曦的事都难。
看来,任曦那个因为没钱而分开的前夫就是傅煜书。可是傅煜书过得似乎并不拮据,还开着这么贵的车,怎么都不像是个穷小子。
难道说,因为傅煜书和她结婚时一直在忙着搞研究,冷落了她,然后她和那个陌生男人出了轨,做了对不起傅煜书的事,所以才离婚的?
蒋品一想起自己查傅煜书资料时,查到他得过一个叫尤里物理奖的奖项,奖金似乎非常高,那么他现在过得这么宽裕就可以解释了。
真是世事难料,需要钱的时候没有钱,不需要的时候钱却自己找上了门。
蒋品一保持沉默,自己感慨自己的,她侧着头望着窗外,一直都没再看他。
她这样,傅煜书反而不自在了,他在等红灯时侧眸看了她一眼,迟疑半晌,还是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偶然碰到他们,没事……”
蒋品一转过头来一脸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也别说,不用跟我解释。”她不问,不需要他回忆那些对于男人来说很丢脸的往事,免得他难过,这是她可以给他最好的帮助了。
只是,就怕身为男人的傅煜书瞧不出女人的真实想法,误以为她是在吃醋生气。
傅煜书神色复杂地笑了笑,打开窗摸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问她:“介意吗?”
蒋品一抬抬手:“你随意。”
傅煜书点了烟,发动车子继续行驶,蒋品一从玻璃的倒影里看着他抽烟时沉默平静的样子,总觉得他的表qíng十分威严,像个不苟言笑的老人。
一根烟抽完,车子也步入了回槐园的路上,眼见着就要到家了,蒋品一赶忙道:“先等一下,靠边停,我有东西给你。”
傅煜书顺从地靠边,问:“有东西给我?”
他把“给我”二字咬的比较重,显得非常疑惑。
蒋品一从背包里取出装了钱的信封递给他,面色严肃道:“还你的。”
傅煜书垂眼望着那棕色的信封,信封厚厚的,里面装的钱肯定不少,她大概查好了价钱,一分不差地包给了他,甚至可能还多包了一点。
傅煜书有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所以只是象征xing地勾勾嘴角,轻声说:“你不用给我钱,那是我送你的。”
蒋品一道:“是我自己摔坏手机的,没理由收你的东西。”
“当做是我答谢你告诉了我那么多事也好。”傅煜书神色不动。
蒋品一看了他一会,压低声音道:“你如果要我白拿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白拿了你的礼物,我们之后的关系可就……”她放低声音,沉吟了一会没有接着说下去,然而她要说的,不言而喻。
傅煜书抬眼看她,她应该很紧张,置于腿上的手相互jiāo握,手指不停纠缠,bào露了她的不安。
傅煜书这个年纪,什么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小姑娘的心思他很清楚。
暧昧是玩不得的,他这个时候应该很坚持地解释清楚,并且收下那个信封,可他只是牵了牵嘴角,什么也没说,重新发动车子朝槐园驶去。
其实他并没有再谈个恋爱的打算,但也不排斥再婚,毕竟他是家里的独子,婚姻和生子对他和他的父母都至关重要。
他不明确拒绝蒋品一,也表示他心里对她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他很清楚,就算他不拒绝,他们最终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撇开她的父亲不谈,等槐园的秘密全部揭开,现在的人和事都会发生很大变化。
他有预感,那里藏着一个不能被人所知的、会令那几家人出大事的秘密。
停了很久的舞蹈课终于再次恢复正常,孩子家长们虽然对此有点不满,但想到停课的原因又表示可以谅解。
蒋嵊跟家长们说,女儿带妈妈出国看病了,暂时休课几天,这就是他的理由。
蒋品一将一条腿压在把杆上,缓缓侧身压腿,姿态优美,体态轻盈,只是表qíng有点冷漠。
小朋友们跟着老师压腿,老师的表qíng让她们都不敢说话,跟老师学着绷着脸目视前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蒋品一回头去检查学生的动作,见到她们一个个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学生们见老师笑了,你看看我看看你,虽然有点迷茫,但还是跟着老师一起笑了。
古流琛来找蒋品一,瞧见教室里其乐融融,颇有点陌生。
“老师,有人找你。”一个学生指着站在门口的古流琛道。
蒋品一回头望去,只见古流琛拎着几盒蛋挞站在门口,于是她便拍拍手集合学生:“好了,大家休息一下,老师请你们吃蛋挞。”
小孩子最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尤其是小女孩,最喜欢吃甜的、糯糯的蛋挞。听老师这么说,孩子们都兴高采烈地涌到一起,挺直腰杆等着。
古流琛拎着蛋挞走进来,蹲下来拆开盒子分给每个小朋友,全部分完之后还剩下一盒。
他拎起这一盒,递给蒋品一道:“给你的。”
蒋品一笑笑说:“不用了,拿回家给伯母吃吧,我最近不想吃甜的。”
古流琛微微凝眸,面庞清秀儒雅:“减肥?”
蒋品一瞥了一眼镜墙里的自己,淡淡问:“我这身材还需要减肥?”
古流琛浅浅一笑,道:“不需要,很好。”
蒋品一收回视线和他拉开一点距离,问:“你来找我有事吗?”
两人渐渐远离哄闹着吃东西的孩子,在角落里谈话。
古流琛回答她:“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蒋品一点点头:“履行我们的父亲定制的七天一约会的规定?”
古流琛不否认,转开话题问:“还没来得及问你,上次你为什么和那个外来人在一起?”
蒋品一毫不犹豫道:“不是和你说了,是担心那只小猫。”
古流琛显然不信,可瞧她的模样也是不打算说,索xing不问了,抬手看看表道:“你还要多久下班?”
蒋品一拧眉:“你有事?”
“你不是知道了吗。”古流琛一本正经道,“履行七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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