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进到办公室时吓了一跳,竟然没有半个人在座位上。
“唉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山本的声音显得有些困惑。
认为大家都不在其实是种错觉,原来大家都聚集在角落边。那里摆了一台电视,电视机前面围满了人,几乎完全看不到电视画面了。
山本问一个站着的人说:“发生什么事了?”
“喔,大事件喔!那个谣传果然是真的!”
“那个什么谣传?”
“葛城先生的女儿啊!失踪啦!而且好像已经超过十天了。”
“唉!”
山本拨开其它人往前走,我跟在后面,总算看得到电视画面了。但是上头只有正在报导其它事件的播报员画面。葛城树理的事件好像报导过了。
开着电视的同事一一回到座位上,每个人口中各自说着自己的观感。
“葛城先生也无法工作了吧。”
“之前就觉得怪怪的啦,我还纳闷那个怎么会开会呢。”
“日星的股价,因为这个事又要下跌了吧。”
“会是怎么一回事?离家出走吗?”
“要那样还好,难道说被杀了不成?”
说出这个人骇人听闻的话是杉本,我抓住他的肩膀问:
“喂,说清楚一点吧,葛城先生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杉本看到我的反应有些惊讶。
“几天前失踪的,之后警方开始搜查。”
“搜查?什么样的搜查?”
“我哪知道啊?其它的电视台大概还在报导吧。”杉本一副不耐的表qíng回到自己的座位。
突然,坐在后面的山本,啊地叫了一声。电视频道一起在切换,画面上的播报员跟刚刚的不同。日星汽车副社长的千金行踪不明,字幕上这样写着。
女xing播报员的报导和杉本所说的差不多。目前得知葛城胜俊的长女树理行踪不明,警视厅和大田警察局推测可能卷入某些案件,已展开调查……
某些案件?
这怎么加速?为什么不明讲是绑架呢?不,比这个重要的是树理行踪不明的事。她到底做什么去了?
可是下一秒更是让我心惊胆颤!电视画面上出现一个女xing的脸,好像是快照之类的照片,照片底下写着葛城树理小姐这样的文字。
女xing播报员继续报导事件的内容,但是我已经听不见她在报导什么了。要是身边没有任何人的话,我一定会对着电视机大吼!光是要压抑住这个冲动,可知道要有多大的努力吗?
电视上的葛城树理的脸,不是我所认识的树理。而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的脸。
第十八章
虽然有一种想喝酒的心qíng,但哪里也没去便于工作直接回家。因为怕一喝醉会不小心说漏了嘴。今天晚上对自己的qíng绪控制不是那么有自信。
回到了家,拿出波本酒足饭饱,不加冰块直接喝。心脏的鼓动仍旧激烈混乱,这就是所谓的心惊胆颤吗?如果是的话,大概喝得再多也无法水解吧。
电视的画面烙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画面上葛城树理的脸到底是谁?为什么别人的脸以树理的名字公开出现呢!?
但是在那之后的几个新闻节目上所看到的都是同一张脸。要是错放了别人的照片,一定会随即更正的。
也就是说,那就是葛城树理。
所以这几天跟我在一起的女人不是树理。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会是谁呢?为什么要用树理的名字呢?
我在思索到底有没有办法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树理时,总算想到了一个,那就是说话的声音。
为了掌握警方的行动,我们利用了箱崎jiāo流道。那时候利用树理来控制葛城胜俊的行动,拿赎金的时候也是。葛城和树理的说话的时候,似乎没有任何的怀疑,就算声音只有一点点像,做爸爸的也不可能认错自己的女儿的声音才对。除非他惊慌失措。但是就我所看到的葛城胜俊,并没有失神,即使是拿赎金之前也一样,很镇定地接受及回答我的各项指示。
若是如此,那电视上所公开的照片是错的吗?葛城胜俊特意用别人的照片来公开,为什么有这个必要呢?
不对,这样还是无法解释得通,看电视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树理的朋友也会看到,照片要是别人的话,这些看到的朋友一定会马上打电视到电视台。
“树理,树木的树,理科的理。”
我想起她最初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说的,但是这就是诺言吗?诺言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也不知道倒了多少波本酒到胃里头了,可是一点醉意也没有,只是脉搏速度加快而已,徒增不安的qíng绪罢了。
我回想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时间虽然短暂,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qíng。连恶作剧绑架这种大游戏都玩起来了,而这个伙伴的真正身份,到了今天却不明不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想不透的事qíng还不只这个。总觉得真正的葛城树理失踪的时候,好像就是我遇到假的树理的那一天晚上。真正的树理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而那天假的树理离家出走是偶然的呢?还是必然?
脑袋里一片混乱!找不到一个可以解释这个中原由的答案。
到底喝了多少酒自己也不知道。恢复意识之后,发现我是横躺在沙发上的,灯一起亮着,波本酒的空瓶子倒在一旁。光线从窗簾she进来。我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跟平常醒来的时间相差不超过十分钟。在这种善下还能醒来,这就是所谓的习惯成自然吧。
慢慢爬起身来,头剧烈抽痛,喉咙也gān渴得不得了。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起矿泉水就对着嘴巴猛灌。有点头晕目眩,整个人靠在冰箱上。
视线停在电磁炉上的大锅子,想起树理曾用它来煮浓汤。渐渐地想起她所说的许多事qíng,那些事qíng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还是说全部都是假的?现在的我也无从判断起了。
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早上不管是哪一个台都是重播的新闻。迷迷糊糊地看着新闻时,我也总算把这次事件报导搞清楚了。日星汽车副社长爱女失踪,在这样的标题后打了一个问号,接着写的的是:还是离家出走?
然后又出现我没见过的女人的照片。行踪不明的葛城树理小姐,电视这样报导着,新闻播报员的报导内容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好像也没有葛城家的人出来说话。对方是电视台的最大赞助厂商,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要采访多少有些避讳吧。其中似乎也传达了无法得到更进一步的qíng报资料而气愤的qíng绪。
说不定他们对媒体隐瞒了绑架的事实,这种作法多少可以理解。对警方来说,他们也不愿意一开始就被报导赎金已被成功取走的消息,要提到这个部分,恐怕也要等抓到犯人才会说吧,但是公开调查的确要媒体的助力,所以才单单公开行踪不明而已。
我心想,从电视到各媒体,今后会怎么追踪报导这个事件呢?媒体不会笨到只是被利用而已,他们应该也会察觉到,这并不是单纯的失踪事件而已。媒体一定会从探索葛城家里的内qíng开始,而葛城胜俊的女xing关系迟早也会一一曝光,树理并不是现在妻子的女儿也会成为众所皆知的事,这正是八卦新闻的好题材!如何报导而又不会触怒最大的赞助厂商,就看各电视台的功力了。
不对——
那个故事是否可信呢?毕竟说这个故事的人本身就是假冒的。所以才能争中生智编造出那样的诺言。什么扭曲的血缘关系,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假设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了!
第十九章
当天下午,我去了赤坂。从在面对外崛大道的咖啡店里。过了下午两点十分左右,看到玻璃门外汤口大介胖胖的身躯,汤口也马上看到我,轻轻挥着手走了过来。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不会不会,我临时把你找出来才不好意思呢。”
汤口在这附近的电视台工作,是我大学的学弟,也只是一次一起工作的经验。
他点咖啡,我也再续了一杯咖啡。
彼此互相聊了一下近况之后,我才开始进入主题。
“对了,刚刚在电视里拜托你的事,有什么眉目了吗?”
才一问他就皱起了眉头说:
“我们内部好像也做了许多调查,只是葛城家和警方口风都很紧,好像怎么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并非所有的消息都上了电视新闻吧,现在应该有一些还没公开的内容,不是吗?”
我向汤口打听葛城树理失踪的事。我事先跟汤口如此说明:我们公司最大客户日星汽车的副社长家里发生事qíng,我们希望能早些搜集到相关的qíng报。而汤口也毫不起疑。
“新闻组的高层可能有听说些什么也不一定,可是没有传到我们底下的人员这里。那……基本上的资料佐久间先生应该是掌握了吧?”汤口边说边使出他的记事本。
“事qíng的大概而已啦。不过还是希望请你将整个经过再告诉我一遍。”
“没问题的。嗯……首先树理小姐失踪时……”
汤口把记事本里的东西念出来,不过也没有什么新的内容,我只是装作很有兴趣地继续听着。
“关于绑架这条线索呢?有吗?”
“还不明确,不过我想大概没有。”汤口有些肯定地说。
“怎么说?”
“我们就只在这里说。”他看了一下四周,把身体靠近过来,他说:“记者俱乐部里的人说啊,警视厅负责绑架案的人员并没有动作,要是绑架案的话,宣布树理小姐失踪时也就是十天前左右,就应该有动作的啊!记者俱乐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虽然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有动作了,但诸如几位刑警到葛城家戒备成搜查等这些动作好像都没有。”
“失踪当时,警视厅绑架组的人没有动作?这个是真的吗?”
“是啊。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突然想到什么了。警视厅没有动作?没这种道理!葛城家的女儿被绑架,就算动员最大的警力搜查一点也不为过,守在警视厅的记者们不可能没有察觉。
要是汤口所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葛城胜俊本身再三qiáng调他并没有报警。报警是在赎金被拿走以后的事。而且是在经过了一段时间树理仍然没有回家。实在忍无可忍了。他才这么做的。这种可能xing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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