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这我到是有兴趣要看一下了。”
厚重的报纸犹如一本巨大的不列颠百科全书一般沉甸甸地摆在了钟余轼的面前,在他一张一张地看过之后,他那细长的美目渐渐地弯成了新月的弧度。
幽黑的光在钟余轼的眸子之中不停地翻滚着,在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一个小小的光点在不断地扭动着曲线,旋转着头脚……
渐渐地,这个小小的光点已经变成了一个清晰的人形,这个人形则是和一打报纸中所有头条中的人物一模一样……Grain Rain!一个臭名昭著商人,每天不停不朽地伤人。在她疯狂购地,用于商业投资的过程中,无数耕耘在土地上的人成为了无家可归的流民,虽然流动奔走的人不断在增加着,但是Grain Rain却在那一张黑色的“关系网”中,运用着各种各样肮脏、龌龊的手段继续圈购着土地……她口袋中的钱每一分都比粪便还要恶臭,比蛆虫更加脏脏,比战争更加血腥。
她的罪行对于无数人来说是罪无可恕的,但是在那早已偏斜的法律天平之上,她这种人却是无罪的,而且还是所谓的“成功人士”的典范,她很会经商,很会锱铢必较地赚尽身边人的每一分钱;同时她也很会花钱,花在扩大她那张黑色的关系网之中。她的罪行越是深重,她给自己脸上贴的华彩却越是美丽,她用尽世间所有美丽的词汇来形容她自己的所作所为,虽然听者大多数全都心知肚明,但是也不乏一些天真、纯真的小孩会听信她的言谈,当真把她当成了她口中的样子!
在一个神秘的陋巷中,在一间平常的民居中,一个平常到让人无法过多注目的人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报纸头条上的照片……
照片开始抖动了,报纸开始颤抖了,那握着报纸的手也开始了无可名状的抖动,呼地……这只手拿起了桌边的手机,一个神秘的号码被拨通了。
24个小时过去了,神秘的号码回拨了。随即,一个三长两短的木箱被送到了这双颤抖的手指之中。
“唰啦……”厚重的门被决绝地关闭了。
一具新鲜的睡尸懒洋洋地躺在木箱之中,当一支蓝色的针剂注入到了睡尸的身体之中时,奇迹发生了……睡尸的眼睛睁开了。这具名为Grain Rain的睡尸缓缓地张开嘴问到:“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那一双颤抖的手还在不停地抖动着,手的主人在匆忙地拿起了笔后,便开始在这个名为“Grain Rain”的女人脸上开始写起了字来,他书写的速度之快简直是令人叹为观止,如斯文思如泉涌的创作假若不是写在尸体之上,只怕会成为一道人间最亮丽的风景线。
Grain Rain惊叫着望着眼前的镜子,嘶吼到:“啊……你在做什么?你在对我这美丽的脸做什么?你可知道我的脸是打了多少针的‘ròu毒素‘、‘胚胎gān细胞’、‘人胎素‘、‘HGH’……才保养得这么好的?啊……我的脸……”
只有大脑是清醒的Grain Rain在如斯意识流地嘶吼了一阵之后,她惊异地发现,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在嘶吼而已,她那沉重的身体根本没有发生过一丝的响动,她的喉咙也根本没有如她大脑所指挥的那样振动过。
时值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全然都不可能实现。因为她早已失去了指挥自己身体的能力。
第83章
如雨点般降落的笔触还在对Grain Rain的面皮进行着史无前例的狂轰乱炸,Grain Rain眼睁睁地看着她那一直引以为傲的“美丽”面容在镜子中消弭殆尽了。
墨水和血水不断地在Grain Rain的脸上纵横流淌着,尸体上的文章在颤抖之手的奋笔疾书下不断地逶迤延绵着。
当那黑色的墨水已然写到Grain Rain那峰峦叠嶂的苏胸之时,她不禁无声地呐喊到:“我好不容易丰的胸不是用来写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的。这可是让那些男人们神魂颠倒的法宝……啊……我的胸呀!”
她这有如潘多拉之盒一般的罪恶身体曾经用来诱惑过无数的好色政客,正是因为这个身体,才让她拥有着那一张黑暗而又肮脏的关系网。
原本那颤抖不已的手指愈写则是愈发的平和,当那与休止符拥有着异曲同工之用处的句号被画在了Grain Rain的脚趾之时。“尸书”的新章终于出现了!
那一双颤抖的手此时此刻终于变得沉着冷静了起来。
“咔……”
“咔……”
照相机的快门在这双手的指尖之下不断地癫狂着。一张张血色昭彰的尸书照片被发布到“十字教会”的网站之上。
当这些照片完成之际,Grain Rain的身体也就失去了作用,在电锯的“吱吱”叫嚣声中,Grain Rain那充满了罪恶的生命被终结了!
就在电锯的鸣叫声休歇之时,那决绝关闭的房门被撬开了。电锯的主人面露惊异之色地疑问到:“你是谁?”
在逆光的照she下,那高挑的身影是如斯地幻美,甚至有点不似是人间之物。慢慢地,这个人影发出了悦耳而又恬和的声音:“我是网站上的‘Judas Iscariot‘!呵呵……所以你也不用隐藏你的身份了吧?‘Thaddaeus’!”
Thaddaeus把电锯随手丢到了一旁后,不禁巍然一笑到:“你既然知道了尸书是我写的,那么你还敢来?你就不怕下一章是出现在你的身上么?”
“我当然不怕,因为我不是你涉猎的范围。呵呵……”
“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我不过是想要这些尸体……”
盛珟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碎块后,更正到:“……的碎块!”
“你要这些脏东西有什么用处?”
“没有办法呀!我家有个恋尸癖,他很喜欢收集尸体。我受他所托前来讨要这些尸体,你不会舍不得给吧?”
“呵呵!想要就拿去!不过你临走之前,是否可以解答一下我的疑问?”
“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写尸书的地方和我的IP地址应该是不一致的吧?”
“这个嘛!简单……我只要知道你的下一个目标是谁,不就可以跟着你的目标找到你了?”
“哦?”
“报纸上所有关于Grain Rain的报道都是我花钱刊登的哦。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是否妄杀了无辜这个问题,这个女人绝对是该杀的,既然法律无法奈何她,那么就把她留给你了。呵呵……”
“原来你是请我入瓮呀?Judas Iscariot……那幅《最后的晚餐》是你手下的人画的吧?”
“对!怎么?”
“你已经知道所有12门徒的真身了?”
“差不多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是建造一个只有优秀人类的新世界?还是把这12门徒都清除掉,让世界维持现在的样子?”
盛珟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后,叹到:“这种问题应该由全人类来决定,不应该让我一个人来决定吧?我既不是希特勒也不是墨索里尼,起码我还没有疯狂到让自己成为一个杀人魔。我要做的不过是这场游戏的旁观者、见证者而已。我想要看到的不过是这场游戏的结局……”
Thaddaeus走到卫生间中,一边清洗自己那满是污血的手指,一边满脸笑意地调侃到:“你这样暧昧的态度可是会让你陷入很危险的境地之中呢!‘十字教会‘的人会觉得你是一个旧世界的捍卫者,而钟qíng于现在这个世界体系的人则又会因你的12门徒身份而把你作为缉捕的目标。呵呵……除非你倾向于一边,不然的话你只能是猪八戒照镜子,例外不是人。”
“这么说来,你的立场已经明确了?你要成为一个新世界的开拓者?打破现在这个世界的所有法规,消灭所有‘不合格‘的人类,然后站在无穷无境的尸骸之上来眺望一个新世界?品味自己作为新世界之神的美妙感觉?”
“我厌恶现在的这个世界,对人类社会的进步明明没有什么作用的人比比皆是,他们不但在消耗着地球上宝贵的资源,同时也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既然地球上什么都缺,只有人不缺,那么为什么不gān脆来消灭掉一部分人呢?”
盛珟默不做声地收拾好了地上的碎尸之后,苦苦地笑了一下:“你确定你自己是可以登上最后的‘诺亚方舟‘的人?”
在盛珟的疑问中,Thaddaeus沉默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掌,自语到:“你难道已经知道了?”
盛珟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应到:“我大概猜到几分了……你应该是狂写症患者吧?其表现为‘陀斯妥耶夫斯基综合征‘患有这种病症的人大多是因为颞叶受损,但患者健康的前叶可能导致他们的创造力bào发。而且在jīng神紧张的qíng况下,会不可遏止地想要写东西!呵呵……没错吧?”
“没错……”
“会让你jīng神紧张的东西,就是童年的一些不快回忆,所以你每次发现像Grain Rain这种给你带来不悦回忆的无良富人便会不可遏制地想要在他们的尸体上写东西没有错吧?”
“这也没错!现在你想把我怎么样呢?是控告我谋杀?还是就这样放任我?”
“你说呢?呵呵……”
在那馥郁芬芳的淡笑中,盛珟已然是轻转着身体离开了。
Thaddaeus目送着盛珟离开后,便开始继续搜索起了他的猎物……
“啪……啪……”
蛇皮鞭的靓丽舞影不断地在钟余轼的房间中飘飞着,钟余轼的目光则是不断地游弋在蛇鞭与房门之间。
“咔”那扇沉默了良久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让他期待了很久的身影出现了……
拎着碎尸的盛珟刚刚想要把那一堆碎尸送到钟余轼的怀抱之中,谁知这次钟余轼竟然是朝着他扑了过来。钟余轼上下其手地摸抱了盛珟一阵后,便开心地笑到:“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呢!”
“什么?”骤然听到这么热火朝天的话从素来冷冰冰的钟余轼口中说出,盛珟当真还有几分不适应之感,他偷偷地掐了自己的手掌一下后,确认到:“痛……这不是在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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