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右边那些小办公室的大门没有锁,于是,哈瓦斯推开门,仔细看着办公室门上的铭牌,最后决定先从亚格兰教授的办公室开始检查。
教授的办公室gān净整洁,只进行过简单的装饰。几排书架和一张小书桌将办公室占去了一大半。无论是墙上还是书桌上都没有看到任何私人物品或者照片。在靠窗的墙面上有两块白斑,以前这里一定是挂艺术品的。
哈瓦斯掏出手机,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拨打了尼古拉斯的电话,同时,打开了亚格兰的电脑。“有什么发现?”“巨魔”问。
“实验室里大概有50台电脑,另外我还看到了一个通知,是关于一个叫拉尔斯·亚格兰教授的葬礼。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没有,但我正在电脑上检索这个名字。趁着这个时间,你PING(PacketInternetGroper,因特网包探索器,用于测试网络连接量的程序。利用网络上机器IP地址的唯一xing,给目标IP地址发送一个数据包,再要求对方返回一个同样大小的数据包来确定两台网络机器是否连接相通,时延是多少。——译注)一下我给你的那个邮箱地址。“
“电脑要求我输入密码,然后才能进入系统。”哈瓦斯回答说。
“等一下,我想想办法。”
“除了教授这间,旁边还有另外三间办公室。如果你要我检查那些电脑,我很可能也需要密码。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亚格兰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拉尔斯·亚格兰,博士。”“巨魔”说,此时他找到了教授的讣告。“挪威人,58岁,计算复杂xing理论(理论计算机科学的分支学科。——译注)领域的专家,日内瓦大学教授。一周前死于jiāo通事故。“
“他有家庭吗?”哈瓦斯问。
“我看到的讣告上没有说到任何家人。”
哈瓦斯正准备让尼古拉斯找找亚格兰的家庭住址,突然,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在这间办公室gān什么?你是谁?”
“我稍后打给你。”哈瓦斯说着,挂断了电话,站起身来,微笑着伸出了手。“对不起,刚才门是开着的。”
“我问你,你是谁?”女人又说了一遍。虽然说的是央语,但似乎有着德国口首。她30岁出头,棕色头发,戴着时髦的眼镜,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
“我叫杰夫·赫明斯。你是谁?”
“我是亚格兰博士的助手。你在他办公室gān什么?”
“我和他约好了今天见面的。”哈瓦斯说。女人端详着他,姿势稍稍放松了些。“难道你没听说——?”
“听说什么?”
“亚格兰博士死了。是jiāo通事故。”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
“我不知道啊。”
“昨天举行了葬礼。”她说,“在学校找到新的老师之前由我先代课。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哈瓦斯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于是,你进来准备明天的课,结果发现我在这里。”
“是的,你和亚格兰教授见面是为什么事qíng呢?”
“我在美国运通公司工作。亚格兰博士主动找到我们说他手上有一个项目,他觉得我们反欺诈部门可能会感兴趣。我们约好在这里见面,然后一起吃饭。他叫我不要穿正装,便服就行了。”
助手笑了。“你骗人。”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
“你是来找迈克尔的,对吧?”
“迈克尔是谁?”哈瓦斯问。
“你别担心,我不会到处乱说。但我得告诉你,凡是了解迈克尔的人都不会感到奇怪。”
“为什么?”哈瓦斯问。他很好奇,不知道她下面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他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高级黑客。”
耶!
“迈克尔这个人还很粗鲁。”女人继续说,“和你说句实话吧,我不知道亚格兰博士到底看中了他身上的哪一点。爱是盲目的,我估计原因在这里。”
“这么说来,他们俩是——”
助手点点头。“很恶心,是吧?亚格兰博士至少比迈克尔大30岁,他怎么不找个年龄相仿的男友呢?想不通。好了,迈克尔都gān了些啥?”
“很复杂。”哈瓦斯回答道,“我想还是不要说了吧。”
“他终于惹上大事了。这不奇怪。我早就想到有这一天。你要逮捕他吗?”
“也许吧。我们首先要找到他。知道他可能在哪儿吗?”
“他连亚格兰的葬礼都没参加。”
“那太奇怪了。”
“迈克尔就是这样的人!自私!无qíng!葬礼结束后,我们一大帮人出去喝了几杯,又到他家去,准备好好教训他一番。”
“他家?”哈瓦斯问。
“亚格兰博士的家。他和迈克尔住在一起。我们到了那里才发现迈克尔不在,而且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知道他现在可能在哪儿吗?”
助手想了一会儿说:“我估计在那个小木屋里吧。”
“能告诉我地址吗?”
女人掏出手机,打开了上面的文件夹。“去年冬天的时候,我们曾在那里为亚格兰博士庆祝过生日。给你看那个地方的照片。”说着,她举起手机给哈瓦斯看。“很漂亮吧。”
“是的。”哈瓦斯说。
“这里还有一张迈克尔的照片。”
哈瓦斯看着照片。上面的人和尼古拉斯的描述很接近。“我把我的邮箱给你,你能不能把这几张照片发给我?”
“只要你不告诉迈克尔是我给你的就行。”“这你就不要担心了。迈克尔和我有好多其他的事qíng要商谈呢。”
“好。”助手笑了笑说。
31
拉尔斯·亚格兰教授的小木屋位于日内瓦城外群山之中的小村庄里,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哈瓦斯和皮奥接上尼古拉斯一同前往。尼古拉斯坚持要带上雅高和德拉科。这么一来,车里几乎弄得像个马戏团,但哈瓦斯还是同意了。
崔设计陷害尼古拉斯,让他为罗马的爆炸案背黑锅,这件事发生之初就让哈瓦斯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样做没有任何道理。为什么不嫁祸于那些激进分子呢?这样更好理解啊。显然,罗马爆炸案是一个障眼法,是用来转移视线的,但是,这样做背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其他行动?是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好让激进分子成功实施巴黎爆炸案吗?或者,是因为某个完全不相gān的理由?
哈瓦斯觉得可能上述两种原因都有。他知道自己手里唯一也是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汤尼?崔。他不仅知道罗马爆炸案,还很可能知道巴黎爆炸案以及激进分子计划好了的其他恐怖袭击。哈瓦斯认为,崔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而且最重要的是,崔也是阻止后续袭击的关键。
根据尼古拉斯下载的卫星地图,哈瓦斯找到一处有利地形,既可以不被发现,又可以观察到小木屋的qíng况。在观察等待期间,他们商量了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尽管教授的助手说崔——迈克尔,或者其他什么名字——没有参加亚格兰教授的葬礼,因为这个人很自私,哈瓦斯对此却另有想法。这家伙应该是躲起来了。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躲?哈瓦斯觉得他也许是有充足的理由才会这么做。
崔可能在某件事上处理不当,被亚格兰教授发现了马脚。教授威胁说要揭发崔。不管真实qíng况如何,崔都是一个危险人物。此前他想派人杀已经死了。无论教授助手发来的照片上那个人看上去如何彬彬有礼,此人都不容小戯。他是杀手。
“想要靠近他又不被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皮奥说着,递给哈瓦斯一架望远镜。“我们得等到天黑才行。”
“我不想等到那时候。”尼古拉斯说,“我想现在就进去。”
“不行。没有人会同意你这么做。”
“去他妈的,我不管。你说,这行动是谁出的钱?崔是谁发现的?”
“尼古拉斯”皮奥语带责备地说。
“原谅我,神父,因为我已经是有罪之人,而且在今晚结束之前我还将继续犯下更多的罪恶,所以你就忍忍吧。”
“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神父说。
尼古拉斯抬起手,阻止了他。“别,别说,我不会答应的。”
皮奥看着哈瓦斯,可哈瓦斯没有理会,只是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小木屋的qíng况。这里不是神父待的地方。哈瓦斯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他们抓到了崔,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事qíng发生。如果崔合作,他的日子可能会相对好过一点;如果他拒绝合作,局面将急转直下。皮奥并非局外人,他必须做出决定,到底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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