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金炽抢上前来,先用一条毛巾堵住了他的嘴,说只要他配合就留他一条xing命。可当他“配合”之后,金炽就毫不留qíng地给了他一针。
不久,他就变成一具无声无息的绿色尸体,被抛在角落里。
作为一个男子汉,他死得不值!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死得可悲!
作为一个船长,他死得可耻!
金炽将船长的尸体隐藏起来,换上船长制服,于二十三点四十分,准时驾船离开码头。他计算过时间,船到江心需十五分钟,按说轮渡的航线到不了长江大桥桥底,停靠的王家巷码头只是接近武昌桥头,要炸大桥,必须将船驾离航线,直接开到大桥底下。
渡轮偏离了航道,却没有人发现。
已是深更半夜,乘客昏昏yù睡。船上的人也不多,才四五十人,又加上江面风雨jiāo加,寒气袭人,船头船舷上都空无一人,这为金炽驾船创造了有利条件。
而此时的龙飞,正紧张地排除引爆装置。
各忙各的,谁也顾不上谁!
当时针指向二十三点五十六分,渡轮将钻进桥下时,由于大桥的灯光引起了乘客的注意。
“咦,怎么渡轮开到长江大桥下面了?”
有人一声惊叫,打破了船舱内的寂静,乘客们一阵骚动,七嘴八舌,骂骂咧咧,冲着驾驶室大喊:“喂,船长,你睡着了?怎么开的船?”
也就在此时,水手们也惊醒了:怎么回事?
那个偷换炸药箱的水手急忙奔向驾驶室。
乱哄哄的声音惊动了龙飞,他刚巧排除了引爆装置,擦着满头汗水钻出工具舱,立即拔出手枪,也直奔驾驶室。
只见驾驶室的门开着,驾驶座上却没有人。
船在自动高速前进!
金炽定好航向,就在第一个乘客发出叫喊时,已穿上了huáng妃为他准备的潜水服,以胜利者的姿态纵身跃入江水之中。
此刻,距离爆炸时间只有两分钟!
金炽想,船是逆流而上,他是顺水而下,二分钟时间足以使他离开危险区域。
他多么希望能浮上水面,亲耳听一听那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亲眼看一看那惊心动魄的一瞬间。
可是不对呀,自己怎么会透不过气来?设备怎么不听使唤?
“完了,我命休矣!”
“huáng妃,你好狠毒啊!”
大làng淘沙。
金炽的罪恶与才gān、遗憾与哀叹,都随着势不可挡的滚滚长江水流走了、沉没了……
“不好啦,船要撞上桥墩啦!”人们惊呼,一片慌乱。
龙飞急忙奔进驾驶舱,向水手出示了证件,登上驾驶位亲手cao舵,改变了航向。避免了船毁人亡的惨剧!
乘客们亲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却浑然不知比这更可怕的事qíng已被排除!
龙飞擦了擦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雨琦已赶到汉阳门码头,眼看着渡轮偏离航道直驶长江大桥,已猜到事qíng不妙。可她心急如焚,却一筹莫展,gān着急gān瞪眼。
怎么回事儿?码头上的工作人员也感到了qíng形不对,一个个大呼小叫。
突然,那渡轮掉转头,又向汉阳门码头开了回来!
船上、岸上一片欢腾。
雨琦接到通知,已知龙飞原来是在船上,为国为民立了大功,不禁喜极而泣!
梁宝搀扶着妈妈站在码头上,激动的心qíng不亚于任何人。如果金炽yīn谋得逞,他就是千古罪人!因为炸药箱是他负责护送的,却被敌人调了包。
梁母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已大体上了解了事qíng的真相,既为渡轮与大桥揪心,又为儿子的罪过忧心,嘴里不停地念叨:“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当渡轮还没停稳,雨琦就飞身跃进船舱。
龙飞走出驾驶室,见到雨琦迎面朝他扑来,一怔之后,也加快步伐迎上前去。这对经过生离死别的战友,紧紧拥抱在一起!
雨琦热泪滚滚:“龙飞,我知道你会来接我!”
龙飞拍了拍雨琦的肩,“哭什么,傻丫头。走,去抓那个水手!”
雨琦这才想起那个调包的水手。当他套紧缆绳后,双手就被雨琦扳向背后,他吓了一跳:“你们要gān什么?”
“我们是警察,你涉嫌参与炸毁渡轮与大桥,被逮捕了!”
“冤枉!我只是受人之托,帮他换个箱子,什么也不知道!”
这一闹,好奇的乘客纷纷围拢过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开船呀,我们还要赶回武昌呀!”
梁宝激动地说:“各位别吵,是这位神探在千钧一发之际排除了敌特在船上安置的炸弹,否则你们早就血ròu横飞,沉尸江底了!”
原来如此!乘客与轮渡站的工作人员这才恍然大悟,劫后余生的心qíng不言而喻。
突然,梁宝只觉屁股上像被蚊子叮了口,用手去一拍,却拍到了一只罪恶的黑手,猛地转身挣脱。梁宝一见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混在人堆里暗中下了手,大喝一声:“抓住他!”
那汉子正是huáng妃手下的行动组长,隐藏在渡轮站上等着看好戏,没想到渡轮又平安地回到渡口,知道计划落空了,这下彻底失败了!于是乘着混乱进了船舱,又
见梁宝在兴奋地介绍qíng况,恨死了这个叛徒,竟掏出毒针行凶,不料梁宝十分敏感,毒液尚未注she进去,已被他发觉。梁宝一叫,他就慌忙松了手,急往人群里钻,雨琦一个箭步上前,没等大汉拔出手枪,就飞起一腿,踢中大汉。大汉一个趄趔,刚稳住马步,背后遭到龙飞的一击,腹背遭袭无处逃遁,一咬口中的毒牙,bào毙船上。
再看梁宝时,也已倒在地上。他还是被注she进一些毒液,所幸剂量不多,但也够他受的,面色已经开始发绿。
梁宝妈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也知道儿子出了事,急得哭出声来。
龙飞当即决定,让渡轮站另派人开船将乘客送往对岸,自己和雨琦及梁母一起将梁宝送至江东医院。
也是梁宝命不该绝,江东医院就在江东旅社旁边,离码头不远。
梁宝一进了医院急诊室,病qíng就得到控制。正巧今夜是qiáng院长值班,得到消息亲自挂帅,连夜召集有关专家会诊。
不久,梁宝便死里逃生。但也是到第二天上午,才清醒过来。
当他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睁开眼睛时,第一个见到的竟是秋盈!
难道又是在做梦?
秋盈与梁母都守在梁宝的病chuáng旁。
“梁宝,你醒啦?”秋盈深qíng地握着梁宝的手,喜极而泣,“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而且是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梁宝注视秋盈的眼睛,羞愧地说:“秋盈,我无颜面对你,对不起!”
秋盈说:“雨琦姐都对我说了,我为你高兴,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梁宝妈摸索着抓住秋盈和梁宝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孩子们,我祝福你们!”
这时,曾倪博士也走了过来,亲切地对梁母说:“亲家母,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孩子们没事了,现在要解决你的问题了。”
梁宝妈一怔,虽然她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亲家翁的关心,“我?”
“是呀,你就安心留在医院里医治眼睛。”曾倪说:“我问过qiáng院长了,你的眼睛能治好。”
“哦,不不,我已老了,何必麻烦。”梁宝妈一个劲儿摇头摆手。
曾倪说:“你的眼睛不治好,将来怎么给我带外孙呀?你放心,治疗费用我全包了。”
“爸!”秋盈羞红了脸,“瞧你!”
曾倪哈哈大笑,“亲家母,等你治好眼睛,就给他俩把喜事办了,您可同意?”
“我就等着这一天呢!”梁母也开心地笑了。
梁宝却笑不出来。
“梁宝!”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唤,秦芬走了进来,“你还活着,吓死我了!”说着急步走到梁宝chuáng前。
“秦芬,你怎么来了?”梁宝见到她是又高兴又惭愧。
秋盈见是位漂亮姑娘对梁宝的关切之qíng溢于言表,不由一愣,“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
“你是秋盈吧?”秦芬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我名叫秦芬,是梁宝的朋友,我衷心祝福你们!”
大家都舒了口气。
可梁宝仍心事重重,不知政府如何处理自己。
龙飞等人回到专案组后,立即给北京打电话,向李副部长报告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李副部长十分高兴,说:“gān得好,党和人民感谢你们!”
龙飞仍有点担心,问:“狡猾的huáng妃,还是让她跑了!”
李副部长说:“跑不了!‘雄鹰’会与你联系的。我们抓她,要有足够的证据!”
“那太好了!”龙飞兴奋地说。
挂断电话,龙飞与雨琦、路明等又赶到了江东医院。
见到梁宝jīng神很好,心里特别高兴。龙飞已经请示过上级,像梁宝这样的被胁迫者,既无前科,又能将功补过的,不仅不予追究,还应给予奖励。共产党讲的是实事求是嘛!
当他把这一决定当众宣布时,大家热烈鼓掌,梁宝更是热泪盈眶。
龙飞等人又去看望钱世。
在医院qiáng院长的亲自主持下,医疗专家小组已将钱世治好,不仅能开口说话,而且恢复了记忆。
钱广一见到龙飞,就恨不能下跪磕头,被龙飞阻止了。
龙飞已经上级批准,郑重地将白金手表还给钱广,钱广推辞道:“龙警官,这表我不要了,宝刀赠英雄,宝物赠相知,我就把它送给你了。”
“这怎么可以,此表是您的传家宝,还是传给钱世吧!”龙飞真诚地说:“您的心意我领了。”
钱广这下对共产党真是心悦诚服了。他郑重宣布不走了,就留在祖国安度晚年了。
龙飞高兴地紧握钱广的手说:“好哇,祖国需要您,人民欢迎您呀!”
在钱世的指引下,龙飞等一起去钱府,拿到了李华的绿色通讯录。
此刻,已是九月三十日中午,为保证武汉人民能过一个平安详和的国庆节,龙飞请示了公安部与中南局后,会同各省公安厅,出动大批警力,张开大网,照单捉捕,将潜伏在中南地区的PP组织成员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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