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二人说道:“如果那小姑娘还活着,咱们要先设法把她找到,再跑路不迟。”
阿豪说道:“对,绝不能见死不救。”
臭鱼也说:“那当然了,那小姑娘虽然只有十八九,但是不仅xing格可爱,长得也很丰满,那胸部……比咱们公司刘秘的大多了,不瞒你们哥俩,我还真有点喜欢她。”
阿豪怒道:“废话,我发现你他娘的就是一脑袋糨糊,你还拿谁跟刘秘比?比刘秘胸部平的,那是飞机场的跑道,是个女人就比她qiáng。”
臭鱼自知失言,却转过头来埋怨我:“日你大爷的,都怪你,招聘这么个飞机场跑道来公司,我低头抬头的天天看见她,害得我审美标准直线下降。”
我也生气了,大声说:“不许你日我大爷,要不是她爹是税务局的头头,我他妈的用得着开那么高的工资雇一个飞机场吗?我还不是为咱们公司的前途着想。你他奶奶的懂个鸟毛。”
我们三人斗了半天口,这才想起来藤明月还昏迷不醒。
虽然我们三个都是做药材生意的,但是平日里只会投机倒把,吃吃喝喝,根本不懂什么无器械急救。
阿豪说:“是不是得给她做做人工呼吸?一直这么休克下去,恐怕有些不好。不过我可不会做,你们俩谁会?”
臭鱼摇摇脑袋,这种事原本也是指望不上他。
其实我也不会,但是救人要紧,马上使劲回忆了一下以前看的电影中做人工呼吸的姿势。
我把藤明月的脑袋抬起来,对着她的嘴往里面chuī了两口气。
阿豪在旁指点说:“好像要把鼻子捏起来。”
我想起来电影里好像确实是这么演的,于是一手捏着藤明月的鼻子,一手扶着她的头,准备接着做人工呼吸。
刚才不及多想,现在把藤明月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才发现她长得十分清秀漂亮,竟有出尘脱俗之感。
我心想:“我这岂不是跟她接吻一样。”一想到此处,心跳有些加速。不过我对她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xing,一向没什么好感,如果女人太聪明,男人就麻烦了。
臭鱼催促道:“快点,一会儿她就死了。”
我连忙收摄心神,问他二人应该是往她嘴里呼气还是往外吸气?
那两块料答曰:“不知道,都试试。”
于是我嘴对嘴地往藤明月嘴里chuī了两口气,然后又嘬了两口。藤明月还是没醒过来,似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我焦躁起来,把藤明月放到桌子上,准备学电影里面的急救措施,给她做心脏按摩起搏术。
心中暗想这招如果再不灵,那便说不得,只能给她灌些屎尿了。
于是双手jiāo叠,准备去按藤明月的胸口,正在此时,藤明月“嗯”的一声,悠悠醒转了过来。
藤明月开口第一件事就问陆雅楠是不是死了。
阿豪怕她再晕过去,就安慰道:“还不确定,她应该没事,只要是还活着,咱们几个赴汤蹈火也要把她全须全尾地救出来。”
藤明月稍感宽慰,休息了片刻,四人一同出去找陆雅楠。
臭鱼引领我们到了事发现场,大雨之中地上全是泥泞,四周一片漆黑,别说什么村庄了,除了那间慈济堂药铺,根本就看不到别的房屋。
这雨下得也怪,只是闷声不响地从半空中泼将下来,天上雷声闪电却一个也没有,而且从开始下雨直到现在这雨的节奏大小就几乎没变过。
没走多远就到了臭鱼发现人腿的地方,在瓢泼大雨中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只见糙丛中白花花的一条女人大腿。
腿上无鞋无袜,也没有明显特征,确是不好分辨这到底是不是陆雅楠的腿。但是腿上没毛,脚踝纤细,应该是女人的腿没错。
我们怕藤明月再吓昏过去,没敢让她过来,藤明月就坐在她的车里避雨等候。
阿豪看着那截齐根扯断的女人大腿说道:“我倒想起以前看的《水浒》了。”
我问道:“跟这人腿有关系吗?”
阿豪说道:“书上有一段,是武松在十字坡遇到卖人ròu包子的孙二娘,曾说了四句江湖上流传的话语: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切做huáng牛ròu,瘦的却把去填河。”
臭鱼笑道:“你别乱弹了,依你的意思陈老头是开黑店的,把陆雅楠切成牛ròu卖了?”
我说:“这大腿是上好的ròu,怎么又被扔在这里?看来既不是被怪物吃的,也不是被人ròu饭店做了包子,似乎也不是鬼做的,鬼撕掉女人大腿没什么道理可言。”
三人一起摇头,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何缘故。
臭鱼用手电照着远处的一处糙丛说:“那里好像也有条人腿。”
我和阿豪望去,雨夜中能见度太低,却瞧不十分清楚,隐约间看那糙中倒真像有只雪白的女人脚。
正准备走近看看,忽然,一道巨龙般的闪电划过长空,四周一片雪亮,我们同时抬头望向天空去看那闪电,都惊得张大了嘴再也合不上了。
借着闪电的一瞬间的光芒,透过漫天的雨雾,只见天上月明如昼,繁星似锦,天际的一条银河蜿蜒流转,天空中连一丝雨云也没有。
闪电犹如惊龙,转瞬即逝,天空又变得黑沉沉的,再无半点光亮,雷声隆隆中,唯有大雨依旧下个不停。
我和阿豪、臭鱼都张着大嘴,任凭雨水浇透全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阿豪先开了口:“你们看到了吗?天上没有云,这大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嘴合拢,揉了揉颌骨问道:“确实没有云,闪电是云层的电流碰撞产生的,凭空闪电降雨,难道是超自然现象?”
臭鱼呆了半晌,说了一句:“日他大爷的。”
这事就算是让得过诺贝尔奖的科学家来,只怕也未必能够解释。我们探讨了几句,毫无头绪,只得顺其自然了。
最后我们决定,尽快确定陆雅楠的生死下落,然后立马离开,一刻都不要在这鬼地方多耽搁。
三人一起走向发现另一条人腿的糙丛,阿豪问臭鱼:“那条手臂你是在哪儿发现的?手上有没有什么手表、手链、戒指之类的饰物?”
臭鱼摇头说道:“在另一边的树下发现的,胳膊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条胳膊,gāngān净净的。”
说话间,便到了那片糙丛,臭鱼用手电筒照she,顺着电筒的灯光,只见一条女人的腿斜斜地倒在糙间。
我想过去细看,却听臭鱼叫道:“这边还有,我的娘啊,全是人腿!”
在这片蒿糙的深处,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无数人腿人臂,大多数已经变成枯骨,有些开始腐烂,有些颜色发青,还有些好像刚断掉几天,尚保持着光滑洁白的皮肤。看样子全部是女人的肢体。
臭鱼对阿豪说道:“你说的还真没错,只不过这里没有河。这些女人的胳膊腿,都被拿来填坑了。”
阿豪说道:“什么填坑?这里荒糙丛生,漫洼野地,哪里有什么坑。我看这些残肢都是随意乱扔在此的。”
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xing,于是对他们说道:“这家黑店,大概不做人ròu生意,只是卖杂碎汤的,所以把胳膊腿都当做废料扔了,只留下中间一段身体,然后在作坊里面掏净了腔子用下水熬汤。”我想起这是间药铺,于是补充道:“对了,这药铺里的人也许要炼什么长生不老药,需要女人内脏入药也未可知啊。”
胡乱推测了一番之后,听见藤明月在汽车那边叫我们,于是就回到车边。
我们没敢把发现无数女人残肢的事告诉藤明月,只推说天太黑什么也没找到。
藤明月指着车后说道:“刚刚我一个人在车里,发现后面好像站着两个白白的人,我自己不敢去看,所以喊你们过来看看。”
阿豪从车后备厢中拿出一个扳手,臭鱼不知从哪儿找来根一米多长杯口粗细的棍棒拎在手中,我拔出新疆男孩所送的英吉沙短刀。三人呈半弧队形,打着手电,向车后慢慢摸索着推进。
在车后不远处,确实有一瘦一胖两个白影。
我们硬着头皮走到近处,无不哑然失笑,刚才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以为有什么鬼怪,原来是一个石人和一座石碑。
从远处看那瘦的白影,却原来是个汉白玉的年轻古装女子雕像,约有真人大小,造型古朴,雕工传神。
那在远处看来胖胖的白影是座巨大的石碑,由一只石头赑屃所驮,年代久远,风chuī雨淋,石碑上的字已经剥落不堪,难以辨认,至于上面记载了些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我哈哈大笑,用手一拍那女子雕像的屁股,说道:“可吓得我不轻,原来是两块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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