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对齐翔有影响吗?”二龙惊愕地问。
喵喵师父舔舔爪子,疲惫地说:“那是齐翔的心障,是心魔,可以说是另一个黑暗的齐翔,你说有没有影响。不过呢,现在不是抓它的时候,需要从长计议,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找到古学良和小雪,离开这里。”
喵喵师父看我:“齐翔,这次行动,你获益最多,接连突破神通上的玄关。现在我们都已经不行了,你就是主心骨。你赶紧出神通,听听小雪和古学良在哪里?”
我盘膝坐好,闭目凝神,耳神通化为无形,我的耳力瞬间传播极广,杂音也gān扰不到我的判断。耳神通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各个空间飞奔流逝而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刹那间耳神通走过的地方,在我脑海里形成一个极为立体清楚的平面图。
正听着呢,我忽然听到一阵笛声。
笛声很悠扬。一个音是一个音,不知chuī的是什么曲子,颇有古风之意,淡淡然如风,听不出斧凿之意。
听到这个声音,我浑身暖洋洋的,耳朵生出一种特别尖锐的感觉,好像有尖针轻轻cha进耳朵里不停颤抖,当作耳勺让你那么舒服,可尖尖的针在来回触碰耳膜。生怕稍一用力cha进去,耳朵就废了。
我实在不敢冒险,迅速收回耳神通,缓缓睁开眼。
“怎么样?”他们问。
“好像是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我说。
我们简单休整了一下。李善思的尸体只能先留在这里。大家都是一身伤,浑身疲惫,彼此搀扶着从放映室走出来,经过这么多的折磨,我们再走到地下建筑的走廊里,感觉恍若隔世。
我带着他们,一路蹒跚。顺着笛声的方向走去。这里岔路很多,到处能看到实验室和牢房,yīn森黑暗,手电的光芒在走廊里闪动。这样的行走,非常消耗体力。喵喵师父也走的没jīng打采。不过,他们谁也没质疑我的判断力,也没有问我还有多远。
二龙和廖警官,包括喵喵师父,对我都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来到一扇铁门前。铁门虚掩着,上面喷着“绝密”字样的黑漆,里面黑森森的,似乎没有光。
我深吸口气,走到门前,笛声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前,二龙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开吧。”
我握住门栓,用力往里推,嘎吱嘎吱响动。一股yīn冷的风chuī出来,有些寒意。我们几个钻进门里,打开手电去看,我们没急着往里进,站在门口。感觉这里的风很qiáng,应该是一处很大的空间。
实在是太黑了,前后左右都是一片虚无,手电照she过去,能看到黑暗中的远处似乎有大量白色的屑状斑点,也不知是什么,看过去犹如黑夜中的星光。
我们用手电照照彼此,就连喵喵师父也是一脸凝重,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日本人开掘地下建筑到此,为什么会停工,留下这么大一处空间,还有门封起来。
这里最可怕的是,黑暗犹如深渊,手电照不到任何的参照物,除了黑还是黑。
黑暗中,忽然远处传来笛音。
耳神通听过这个笛音,极为尖锐,如针一般。现在我没用耳神通,平常的耳朵去听,听不出那攻击xing很qiáng的尖锐,只是悠扬和婉转。
我们瞬间就被这笛声征服。
“真好听。”廖警官喃喃。
一束光从上面she下来。空间里开始出现光,我们这才看清,这是一大片深深的dòng窟,在硕大宽广的空间里,我们显得极为渺小。dòng窟上面,很高的地方,开了一个横截面,不知是什么,似乎能反she外面的光线。
光线沿着dòng壁一路下来,照亮了那些斑斑点点的屑状斑点,我们倒吸口冷气,原来dòng壁上镶满了尸骨,每一层每一块岩石后面都堆着风化的尸体。点点的屑状光亮正是尸骨上出现的磷光。
一大片dòng壁下,有一大片黑森森的深潭水池,大约是由山泉和地下水积蓄而成。
水池上飘着一叶莲舟,舟身特别像莲叶,上面站着一个人,飘飘然有出尘之意,手里拿着一只笛子,正在chuī奏。
手电的光线照不到那么远。上面洒落的阳光如瀑布般映在此人的脸上。我们都看清了,他正是副会长李大民。
李大民飘飘yù仙,莲花舟轻轻在旷阔的水池中飘动,他站在上面静心chuī笛。阳光斜照,黑森森的水潭竟也波光粼粼。映着满dòng死尸发出的磷光,有种妙幻无方的错觉。
“这人很邪门。”二龙说。
确实邪门,他能驱使佛理会的疯狂教徒,也能使唤住那只人脸猫,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和恶魔在这里共存,这人到底是什么路数?
李大民停下笛声,站在潭水远处,看着我们。他开口说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而且传播极广,整个dòng窟都在嗡嗡回音。
“一笛唤醒众生梦。”他郎朗吟诵。
二龙向前走了两步,大喝一声:“你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诸位远行至此,连闯数关,真是不容易。”李大民说:“我和你们八家将颇有渊源。何苦相斗与此。”
我走过去挡在二龙前面,对李大民说:“你们在这里产生恶鬼,恶鬼进入人间,造成很多惨剧。我们就是奔这个来的。”
“如今魔已消,我答应你们,不会再有恶鬼产生,你们走吧。”李大民飘在远处说。
我沉声说:“还有一件事,我们正在找一个人的yīn魂,要把她请回去。”
李大民没有回答,重新拿起笛子。chuī出一首悠扬的古风曲。曲子如怨如诉,dòng窟中回响,四面dòng壁似乎都在颤抖。喵喵师父抬起前爪,喵喵尖声叫:“不好!他在调集这里所有死人的怨念!”
我眯fèng起眼,用出耳神通,这不用还好,被观到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dòng壁上附着无数的怨念,这些怨念呈现的是变化多端的鬼脸模样,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它们如流水般汇集一起,集中流向对面那座巨大的dòng壁。
这些怨念似乎在组成什么东西,像是一张人脸。
李大民放下笛子,音量不大,声音的穿透力却很qiáng,他缓缓吟诵:“白雪娇娃谁家女,风chuī玉笛鬼唱歌~~~~”
“歌”字余韵未断,墙上的怨念形成了人脸的模样。我用耳神通看到这个人,内心极为震撼。
这张人脸占据了整整一面dòng壁,高大得犹如大厦的横截面,人脸鲜活而生动。
人脸目光平淡而哀怨,似乎悲伤地看着我们。
她正是小雪。
第二百八十八章 造神
dòng壁上无数怨念所形成巨大的小雪容貌,悲恸而哀伤,双眼似乎泣泪。怨念不停流动,使得她的表qíng也无比生动,她径直看着前方,似乎在看着未来的憧憬,过去的悲伤。
四面山dòng尸骨的磷光粼粼,阳光如瀑布般洒下,整幅场景如幻如梦,我们几乎看痴了。
李大民踩着莲舟,飘dàng在深潭水面,拿起笛子吟chuī,声音愈发奇幻,悠扬笛声中,墙壁上的怨念不断流动,小雪容貌竟然发生了改变,变成另一个人的相貌。
这是个陌生人,脸部特征应该是东亚人。目光呆滞麻木,眼神里看不到任何光芒,像是一只等待宰杀的猪狗。
“这是谁?”二龙问。
廖警官道:“看这个人的面貌,像是被关押很久的囚犯,意识麻木,这种眼神只有长期禁闭的人才有。”
我打了个激灵:“囚犯?会不会就是死在这座军营里的实验者?”我指着dòng壁上的磷光:“他很可能是这些尸骨中的一具。”
怨念形成的巨脸又变了。变成一个老人模样,也是目光呆滞,里面又多了一份绝望。
我们屏息凝神看着,dòng壁上的巨脸随着李大民的笛声变幻无方,像是过幻灯片一样,闪过无数的人脸。无一不是绝望,悲恸,麻木的,看的人心里像是堵了块大石头。
喵喵师父窜过来,尖着嗓子,问远处的李大民:“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李大民停下笛声,站在幽暗的深潭远处,模模糊糊只有一个人影,不过他的声音很清晰:“我一直想研究一样东西,那就是‘念’。我了解人,了解鬼,也窥探过了仙门。但始终不清楚,何为‘念’。你们看看这里,这座dòng窟经过日本人的改造,成了聚集怨念最多的地方。你们看到的巨脸,它们不是鬼,也不是魂,而是来自人们生前的念,无数念力脱离人身而存在,形成巨大的能量。在这些念里,有一个最特别的存在。”
他的口气哀伤起来,dòng壁的人脸速度慢下来,渐渐凝固成一张脸,正是小雪。
“这个女孩的中yīn身来到此处,被我捕获,我感到她身上qiáng大的念力。她让我想起日本大红莲计划里的圣女。”李大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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