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馆长看着二叔,心一直往下沉,全身如坠冰窟。
他站起来想跑,二叔一脚踹在胯骨上,王馆长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又是悲愤jiāo集,神疲力乏,哪是二叔的对手。
他趴在地上挣扎,二叔缓缓走到旁边,坐在他的身上,不急不缓把粗绳子抖落开,然后套在王馆长的脖子上。
二叔嘘了一声:“大侄子,死就死了,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相信二叔的手法,快,不遭罪。”
绳子勒在王馆长的脖子上,使劲一套,王馆长顿时呼吸不畅,觉得劲部勒得慌。
二叔把绳子那一头扔在房梁上,说道:“大侄子,我再教你最后一招。人勒死和上吊死,脖子的伤痕是不一样的。咱们老王家祖祖辈辈gān过最多的行业就是仵作,别的不行,研究尸体那绝对是大拿。二叔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倒退两步,拉住绳子:“放心吧,过程很快就结束了,绝对不会让你窒息,你一挂上房梁,脖颈就断了,很快。”
二叔把绳子在手里缠了几道,猛地要往下拉,就在这时门开了,外面she进一束手电光。
大伯披着外衣,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二叔看着他,没有惊慌失措,笑笑没说话。
大伯用手电照着他,又照着被绳子套住的王馆长。
深夜的柴房里,qíng景yīn森诡异至于极点。
大伯径直走过来,把王馆长脖子上的绳套解开。
王馆长差点没勒死,躺在地上不停咳嗽。大伯照着他屁股一脚:“滚!”
王馆长知道这是自己最后脱身的机会,咬着牙爬起来。跌跌撞撞出了门。谁知道院子的狗没栓,本来趴在那睡觉,突然一支愣耳朵站起来,狂奔过来就咬。
王馆长心知肚明,这是二叔的连环计,来的时候已经把狗链子放开了,就为了以防万一怕他跑。
其后整个过程不堪回首,王馆长被狗咬的遍体鳞伤,还是跑了出去,夜深人静,狗吠山庄,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他最心寒的不是二叔杀人灭口。而是对整个家族失望。他当时已经认定,二叔杀他绝对是得到了长老们的默许。
他先回了一趟家,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拿,带了一些钱。抛下这个家,他连夜走了。
“然后你回去上学了?”我问。
王馆长呵呵笑了一声,继续说起来。
养好伤后,他确实回到学校了,那时候刚开学,王馆长已经想好了对策,在学校苦读吧,以后念完书混到社会上再想办法报仇。
他有了目标踌躇满志,忽然接到通知,系里辅导员让他去一趟办公室。他刚到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二叔正坐在沙发上,顿时如五雷轰顶。
二叔笑容满面:“大侄子,这是我从家给你拿的土特产,也不知道你是哪个系,在哪住。只要求救校领导了。”
王馆长全身汗毛竖起来,看着二叔像看一条毒蛇。
辅导员还说:“老人家,你看你说的,我们的工作就是帮助你们,为学生解决后顾之忧。小王,赶紧跟你叔叔说说话,大老远来的。”
二叔一呲牙:“大侄子,不带我参观参观你们学校?”
王馆长背着口袋,和二叔出来,两人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王馆长鼓起勇气:“二叔,你到底想gān什么?”
二叔闻着花香,看着校园cao场上踢球的学生们,叹口气说:“大侄子,你如果不死我晚上觉都睡不好,你说怎么办呢。”
王馆长停下来,咬着牙看他:“这里是学校!”
二叔哈哈大笑:“狗屁学校。我要想杀谁,还没有不死的。我给你的土特产回去好好吃吧,分给同学们一些,做人别那么自私。”他指着王馆长:“我可知道你住在哪个寝室楼。”
说罢大笑扬长而去。
王馆长把土特产抬到没人地方,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些红枣,下面铺着一条卷曲的粗绳子。他顿时明白二叔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置之死地的就是这根绳子,二叔这是传递信号过来。你不死我不休。
“然后呢?”我问。
王馆长叹口气,擦了一把脸:“我退学了。”
“啊?!你放弃了学业?”我大吃一惊。
那时候的大学生身份,可比现在值钱太多了,正儿八经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是只要过十八岁统称都叫大学生。
王馆长以身体不适放弃了学业,背着行囊到了南方,改头换面重新生活。他心里yīn影太深,自己像通缉犯一样,感觉二叔似乎时刻都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他不停搬家,换工作,每天晚上都要关门关窗,哪怕是最热的天,生怕二叔找来。他已成惊弓之鸟,完全没有报仇雪恨的念头,对二叔有种天敌般的畏惧。只要二叔不找他麻烦就好,他哪敢主动去找人家。
几年后,王馆长在深圳当销售经理,混的相当不错,已经有女孩和他谈朋友,准备结婚买房子定居下来,小日子就好过了。就在那天,他在宴请客户时,无意中在饭店遇到了老王家的一个同龄人。
他本想装不认识,结果那人直接喊破他的姓名,热qíng的打招呼。
他冷汗下来了,知道自己行迹bào露,表面还要装模作样和人家热qíng寒暄。两人聊起往事,那人告诉他一件事,就在王馆长走后不久,大伯突然bào毙,原因是迁棺过程中被老祖抓伤,中了尸毒病死的。
王馆长知道,那不是病死的,大伯也被二叔给害了。
第三百五十章 上清宗卧底
在王馆长的感觉里,二叔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极致,但凡对自己不利的,他都要除掉。
从心里,他越来越敬畏二叔,以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就其后的一天,王馆长做出惊人决定,因为bào露了行踪,他放弃了自己在南方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辞去工作。离别了爱人,重新一个人上路。
其中经历辗转就不说了,后来机缘巧合,他不是作为正式军人,属于外聘人员在部队工作过一段时间,认识了义叔。又机缘中认识了殡仪馆的老馆长,那时老馆长膝下无子,待他又特别好,两人便以父子相称,等老馆长驾鹤西游之后,他入主了殡仪馆,当起了低调的馆长。
一晃几十年过去,他虽然关心家族,却从来不主动打听,生怕bào露行迹。又被二叔盯上。可以说一提起二叔,到现在还是王馆长心里的一根刺,想起来就疼就别扭,多少次出现在他的噩梦中,成了一生的yīn影。
“可你还是出手了,你救了我。”我说。
“我犹豫过很长时间,”王馆长说:“小齐,家族的事qíng已经成了我的心障,我不想把这个障一直带到棺材里带到死的那一天。本来我挺怕的,现在想明白了。如今王时玮出现,或许正是老天爷安排来让我破障的最佳时机。”
“你和王时玮过招,感觉他目前的功力如何?”我问。
“一别多年,他已不是当日阿蒙,”王馆长咳嗽一声:“他现在的功力已经远远超过我记忆中的二叔,我的能力是不够的。”
我心里预估了一下,凭着现在八家将的能力,谁也不是王时玮的对手。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他说。
我提起jīng神:“什么?”
“回王家!”王馆长剧烈咳嗽,捂着胳膊的伤处:“虽然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家族变成什么样,但肯定有能人,必须要让家里知道王时玮的所作所为。他盗取圣婴,目的不那么简单,很可能正在谋划一个大yīn谋。”
他拿出手机看看日期,闭上眼默默估算了一下,睁大眼睛说:“坏了!”
“怎么了?”我问。
王馆长道:“十六年一次迁棺,轮也轮到今年了。莫非他盗走婴儿,和老祖迁棺有关系?那可没几天了。”
“王子美?”我惊讶地说。
王馆长坐起来,艰难地说:“小齐,把我衣服拿来。事不宜迟,我要拿点钱出趟门。”
“你不会是去……”我忽然意识到了:“你要回宁夏?”
“对。”王馆长疼的呲牙:“这么多年了。我回去看看。必须要向族里长老汇报这里的qíng况,王时玮越走越深,已入邪道,必须要阻止他。”
我想劝他好好休息,可现在qíng势如火。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婴儿在王时玮的手上,按照王馆长的说法,老祖王子美出棺,那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qíng,会引发什么后果真不好说。
我扶着他刚站起来,王馆长的电话响了,他接通问怎么回事,电话是火葬场打来的,我在旁边听着,火葬场那边的员工说来了一个人,正在大闹办公室,说非要找到馆长不可。
我心里咯噔一下。王馆长问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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