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huáng看看我,眼神里都是讥讽的笑,那意思是这样的女人居然也有人碰。
“继续。”道士老鲍催促。
“他是外地的,我们相处了几天他就回去了。回家之后,我跟他联系,可他的表现却越来越冷淡。”雨佳说。
“给他打电话,发微信,上QQ语聊。他非常不耐烦。”雨佳说。
大qiáng道:“那他就是对你没意思了。”
“我知道。凭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他那边肯定有别的女人,我不甘心,想弄明白怎么回事,我就拼命找他,有时候凌晨也挂电话,微信一口气给他发一百条‘我想你’,可他特别不耐烦,说自己要睡觉,第二天要上班,”雨佳越说越快:“你们想想,他要是真爱我,工作算什么啊,少睡一会儿能怎么了,我就想要他的一句关怀。我知道,他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那你怎么做的?”道士老鲍问。
“他玩我了,还跟我说喜欢我,怎么能劈腿呢,这就是渣男!对付渣男就不能客气。”雨佳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瞅着前方,她的丑脸鼓胀起来,血液充满头部,像是一头bào怒的母牛。
在一路上山的过程中,雨佳一直以一个弱势女人的形象出现,被我们看不起,被大qiáng欺负,她都默不作声。可现在她的感觉发生了巨大变化,近乎歇斯底里。
“后来我给他打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说有事,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我终于忍无可忍,都是他bī的!他是一个单位的小领导,我就打114查找他们单位的电话号码,查到之后。我给他们单位打电话,一天打十遍,每个电话都投诉他的所作所为,说他在外面玩女人,道德品质败坏,还脚踏两只船。哈哈,他终于被单位开除了,哈哈……”雨佳笑得歇斯底里,五官扭曲,两只眼睛瞪得极大,眼神森森然,像一只病态的毒蛇。
“这样的渣男就要好好对付,让他知道女人的厉害,让他以后不要惹女人。他没了工作,我也天天给他打电话,他给我拉黑,我就换手机打,换公用电话打,一天打十遍,二十遍!这样的人就得治!他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想gān什么,我的想法很简单,你玩我了就要娶我,这不过分吧……”
雨佳看我们。
我们这些男人都被她吓住了,就连一直欺负她的大qiáng都不敢吭气,此时此刻这女人表现出来的特质比鬼都要吓人。以前我总是听过一句话,说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虽然经历过一些事,也见过一些坏人。但对这句话始终没有深刻的理解。鬼嘛,应该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还有比它还可怕的?现在一看雨佳这个状态,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而且她和弓子还不一样,弓子不孝顺老人,做黑心棉生意。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对,可雨佳的问题是,她觉得她做的这些顺理成章,从骨子里认为自己是对的,以自我为中心,我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样的人你都没法审判她,上帝来了也挠头。首先她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杀人放火偷抢拐卖这么明显的犯罪行为,警察都没法抓她,男女之间打几个电话不犯法吧。给单位打骚扰电话,影响人家正常办公呢?对不起,目前中国还没有这个相关法律,“呼死你”满天飞都没人管,顶多让警察教育两句,她还振振有词,谁让渣男甩了我的,你们不教育他,教育我gān什么。
雨佳“我执”这么重,我对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渣男也表示怀疑。那男人什么样。完全就是雨佳的一面之词,倒不是她说假话,因为她本身的心态和视角就特别狭隘,她虽然陈述她看到的事实,但说出来的样子和真实qíng况肯定大相径庭面目全非。
雨佳继续说:“他不同意,说我和他当时只是互相喜欢而已,还没到结婚那一步。不结婚我能跟你开房吗?不结婚我被你玩?碰了我就要娶我!娶我!不娶我,我就缠他一辈子,缠到死为止,哈哈,缠到死为止!”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大qiáng起身要走。
道士老鲍大吼一声:“坐下!事没完,谁也不许走。继续说。”
“后来那个男人怂了。他答应和我再见一面,把事qíng说清楚。他就来到咱们这个城市,我就见他了。他怂了,反复说不能娶我,我说不娶就没完,我知道你的电话,再说我还有杀手锏。”
我们面面相觑,我小心翼翼问:“你什么杀手锏?”
雨佳迟疑一下,说:“我和他在宾馆开房的时候,用手机拍了一些照片,还有小视频。”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就连弓子和龙吉也听得入了神。大家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个想法,那男的真是自己作死。
龙吉轻轻说道:“雨佳,你这么做算是犯法,你这属于勒索了。”
雨佳看他:“我犯了什么法?我懂法律,勒索是用照片挟持要钱要东西。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和他结婚,这怎么犯法了?”
龙吉不说话,低着头不吭气。
雨佳来了jīng神,继续说:“他一看这视频和照片老实了,让我删,我告诉他,他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发到他单位去。他虽然离职了,可原来单位还有同事朋友什么的,不行我就坐火车去一趟,把东西给他们领导看。搞臭他!”
“然后呢?”道士老鲍问。
雨佳道:“然后我就说软话,这叫恩威并施,他终于怂了,他说他害怕我,哈哈……然后我带着他又去开了一次房,又拍了一堆照片。”
“他傻啊。”老huáng忍不住道:“他怎么那么听你的?”
“你们不懂,”雨佳说:“人还得要调教,再厉害的老虎遇到好的驯shòu师也能训成小猫,我查过,这个东西在心理学上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每个人都有软肋,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弓子叹口气:“哪个男的遇到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怎么,就允许他是渣男吗?我们女的也要反抗。不能任人玩弄!”雨佳大声嚷嚷。
弓子自己的事还没弄明白,哪有心思和她争辩,摆摆手不耐烦:“行,行,你厉害。”
老huáng冷笑:“那男人还是怂,换我试试。看我怎么治你。发照片?发视频?随便发。照片上又不是只有我自己,你臭我的同时也是在臭你自己。我无所谓,烂命一条,臭男人一个。咱们就好好玩玩,看谁不要脸。那男人之所以被你挟持,无非就是他太在乎自己的脸面,有句话怎么说的,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摆摆手:“咱们啊,最好谁也别伤害谁。现在这世道快餐恋qíng比较多,看着诱惑人,但实际上危险也多,陷阱也多。看着香喷喷的吃下去就是毒药。甭管时代怎么发展,科技怎么进步,这‘因果’二字到什么时候都是真理。”
道士老鲍问雨佳:“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雨佳嘿嘿笑:“他答应娶我了,说要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然后就走了。我怕他后悔,我一天给他发一百条信息。而且我告诉他,他如果再敢拉黑我的电话,不接受我的微信,我就缠死他,到他单位闹!”
“然后呢,你们结婚了?”老huáng问。
“没有,”雨佳眼睛发直,看着黑森森的大殿说:“回去之后,他就自杀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阁楼
雨佳说完之后,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一片死寂。
好半天,沉默的老森缓缓道:“他死了?”
“对。跳楼了。”雨佳说:“他回去之后很久没有音信,我打电话,刷微信圈他都没有回,把我bī急了,我又打到他们单位,结果他们单位的一个同事告诉我,他死了。前几天死的,从家里阳台跳出去,五楼活活摔死。那同事反问我,他的自杀是不是和我有关系。当时我就害怕了,赶紧把电话挂掉,好几天都回不过神来,晚上做梦都梦见他血淋淋站在chuáng头。”
“你可真狠啊。”老huáng说。
“其实,我没想把他bī死,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他不同意就不同意呗。gān嘛要死呢,跟我有什么关系?”雨佳说。
弓子看她:“真的,我他妈真想大嘴巴抽你。你这样的女人没落到我的手里,落我手里我能玩死你。”
“好了,好了。”道士老鲍摆摆手:“现在你们来判断一下,雨佳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huáng眼睛瞪圆了:“道长不是你来判断吗?”
道士老鲍一摊手:“我对判断男人的谎话有经验,女的嘛,嘿嘿,女人心海底针……”
他刚说到这,忽然大殿深处传来“滴答滴答”的落水声。声音出现的非常突兀,我们在这里住几天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声音。道观的环境极其gān燥,因为凿空在峭壁上,受尽大风鼓chuī,风chuī而gān,根本没什么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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