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关门关窗,本没有风,可火苗左右摆动的非常厉害。
王思燕轻声说:“把所有的手电都关掉。”
我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对骆驼点点头,我们同时关掉手电。
卫生间里黑暗无边,四周如同染了浓墨,黑暗结结实实堆积在我们的身旁。
我们四个人蹲在浴缸前,眼前只有这微弱的小火苗在颤抖。
我轻声说:“你们想象一下当时的qíng景,死者临死前走进了卫生间,她穿着一身红衣服,手里拿着绳子,她在浴缸杆上打了个死结,然后跨进浴缸,把自己的头放进绳子里……”
“你别说了,吓死人了。”花花捂着耳朵,左右摆头:“不听不听。”
说着说着,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进入了那个qíng景中,卫生间门打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了进来,看不清她的面相,五官模糊,只能看到她留着长长的黑发。
她脱掉浴袍,轻轻跨进浴缸,里面充盈着热水。她泡在水里,水面仅露出头颅,浴缸边缘燃着一圈这样的红色蜡烛,微微燃烧,散发着清香的烟雾。
这个女子呻吟一声,眼神迷离,嗅着蜡烛的烟雾,似乎进入了迷幻的世界。
她跨出浴缸,全身湿淋淋的,缓缓走出卫生间,走进走廊那yīn森深邃的黑暗中,身影渐渐消失。
“喂,喂,你们怎么了?”王思燕的声音传来,我打了激灵,从恍惚中苏醒。
我看到花花和骆驼的眼神也有些迷离,王思燕则非常清醒,她凑过去,“噗”一声chuī灭蜡烛。
她看着我们说:“这蜡烛很邪门,它的火焰,有毒。”
第五十五章 脑dòng略大的推断
有毒?我们三人疑惑地看着王思燕。
王思燕说:“我看到你们闻了蜡烛烟,痴痴呆呆的,好像受到了某种蛊惑。”
我狐疑地看看骆驼和花花,难道我们刚才看到了一样的场景?
“你怎么没事?”我问。
王思燕说:“以前我身体不好的时候,在医院查不出问题,去看过中医,经常服用汤药。我对那股味道特别敏感,刚才我一闻到蜡烛烟,马上捂了鼻子。”
我拿起蜡烛,火苗已经熄灭,随即打开手电照过去,蜡烛头余烟渺渺。我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闻,果然有股形容不出来的怪味,发腥。我心里一惊,这个味道实在特别,似乎以前闻过。
仔细一想,回忆起来,曾经和义叔探过教会在乡下的宅院,密室里有一具木乃伊在熬东西,锅打翻之后,里面所散发的气味,就和眼前蜡烛上的味道差不多。
我越想越是心惊,女尸托梦,说找自己的手指头,而我在那所乡下宅院里,看到过一排排教友供奉出的手指。这两者是巧合吗?
我原本以为,慕容青的死亡是尔夫cao粉的结果,歌星和粉丝之间的桃色新闻,可如果要联系到那个神秘莫测的教会,这件事就复杂了。
我把蜡烛揣进兜里,这东西是重要物证,得找个机会拿给高人看看。
“你们刚才闻了蜡烛烟,看到了什么?”我问。
花花躲在骆驼的怀里,低声说:“我好像看到有个女人来到这里沐浴洗澡,浴缸边缘点燃了一圈蜡烛,然后她从水里站起来,慢慢走出房间,走进走廊的黑暗里……”
我倒吸口凉气:“我看到的也是这个!”
骆驼点头,说我也是。
王思燕觉得不可思议:“你们看到了同样的场景,难道就是这支蜡烛造成的?”
骆驼说:“如果你不信,可以闻闻看。”
“免了。”王思燕摆手,她看向我,拍拍我的肩膀:“齐翔,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一个很匪夷所思的问题。”我说。
他们看我。
“假如说我们在蜡烛幻境里看到的女人,就是上吊的那位死者,她曾经在这个浴缸里沐浴过,浴缸边缘cha着蜡烛。”我说。
“怎么了?”王思燕问,她猛然也醒悟到了:“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闻了这么多蜡烛的烟雾,她也看到了幻境?”
骆驼咽了下口水,艰难地说:“难道她看到的幻境和我们一样?她也看到一个女人走进浴缸泡澡?”
这是整件事最离奇的地方,我们通过蜡烛的烟雾看到了女人泡澡的幻境,幻境中的这个女人在泡澡的时候也点燃了蜡烛,通过她迷离的眼神可以确定,她也看到了幻境。那么她看到的幻境是什么内容,是另外一个女人在泡澡?
幻境无限重叠,像是镜子套镜子,出现无数个女人在泡澡,一层套一层……
脑dòng略大。黑暗中,卫生间愈发yīn森,我们几个人因为过于专注,竟然忘了眼前的恐惧。
花花回过神来,紧紧依偎着骆驼:“我害怕。”
王思燕说:“咱们先别想那些不着调的,如果你们在蜡烛幻境中看到的就是死者,那说明她不是自杀在这个卫生间里。我有种直觉,蜡烛烟雾里的幻境是她临死前的状况,她洗完澡,沐浴全身,可能是为了gāngān净净离开这个世界,她顺着走廊走了出去……”
说到这里,她拿过我的手电,光芒通过卫生间she到外面。走廊一团漆黑,深邃yīn森,空无一人。
寂静中,紧紧盖着的马桶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叹息声。
因为太过安静,我们四人全都听见了,清清楚楚,声音被压抑在马桶盖里,显得瓮声瓮气。花花吓得哭了,抓住骆驼就不放手。
王思燕反而不害怕,她轻轻说:“听到了吗,有反应了,我说对了。”她缓缓站起来,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骆驼和花花赶紧跟上,我们走出卫生间来到外面的客厅。
“如果她不是死在卫生间,那会在哪呢?”王思燕喃喃,她对空dàngdàng的客厅大声说:“死去的姐姐,能不能给我们一点线索,你到底死在哪里。”
花花吓哭了,拉着王思燕:“燕儿,你别吓我,别说了。”
寂静中突然传来一声手机铃声,“今天好天气,老láng来吃jī……”声音特别大,别说他们,我吓得头皮都炸了。
我心跳的,妈的,这一晚上心脏病能犯了。我拿出手机,晃了晃,道歉说:“我的我的。”
我接通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齐翔,忘了你的约定吗?”
说话声软软的,还带着威严,我猛然想起来,我靠,是小雪。老爷子那件事完了之后,公司改革,黑哥掌权,我又接了尔夫这个活儿,一件事跟一件事,把她的承诺都忘了。
我赶紧说:“雪姐。”
“谁是你姐,别乱套近乎。”小雪说:“你的酱凤爪呢?”
“小雪,”我说:“我现在有点事,脱不开身。等过几天,我专门沐浴更衣,买最好的jī爪子给你做。”
小雪咯咯乐:“好,这是你说的。”
我忽然灵机一动,问道:“小雪,我问一件事,比如说有一栋凶宅,里面死过人,但是不知道死在哪个房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
小雪说:“简单啊,扶乩就可以。”
“扶乩?!”我疑惑。
“我不太懂,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一些。”我说。
“扶乩就是请鬼现身。适合你们新手用的扶乩,有笔仙或是碟仙什么的。”小雪说。
我眼前一亮,对啊,碟仙请鬼,这个方法怎么忘了。
“碟仙怎么请呢?有什么规矩?”我问。
小雪告诉我,先别急,明天到她的柜台去一下,她留有一套碟仙扶乩的家伙事。她明天有事外出,让我自己去取。
我表示感谢,小雪迟疑一下说:“齐翔,你刚才说凶宅里的那人是怎么死的,是男人是女人?是自杀还是凶杀?死时穿的什么衣服?”
我支支吾吾没细说,我怕小雪知道这件事会劝我们不要gān。小雪在电话里叹口气:“如果那个人是自杀的,而且死状比较凄惨的,你们要注意了,最好不要扶乩。”她顿了顿说:“恐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我敷衍地谢谢她,小雪听出来,也不多问,又jiāo待了两句,挂了电话。
我对王思燕他们三个说:“明天晚上午夜,我们来做碟仙,参与者需要三个人,必须有两个女xing,女人yīn气重,容易招yīn,另外还需要一把红伞。”
王思燕说:“正好我和花花,我们两个女人。”
花花不好意思说不做,拉着骆驼的手,一个劲地念叨:“我害怕。”
我抹了下脸:“你们掂量办,做不做我听你们的。除了请碟仙,反正我是没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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