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能窥探我的梦境吗,知道我在想什么,还问什么。”我没好气。
huáng皮子妖魂道:“我只知道你以前的事,现在的事并不知道啊,我也无法窥探你的梦境,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皱眉:“那你句句话都戳我的心窝子。”
huáng皮子妖魂洋洋得意:“我已经活了好几百年啦,附过的人不计其数,你们人不是有句话嘛,人老jīng鬼老灵,我就老灵了,你想什么我一下就能猜到。”
我笑:“你这名好,老灵,以后我就管你叫huáng老灵。”
“不好不好,我是你的李若。”说着,它又要作势哭。我冷笑说:“再玩这个就没意思了。你现在不能害我,反而要帮我。我好了,才能帮你完成修行。要不然你这么一个人一个人的附身。要修到什么时候?有违天和不说,修成了也是小成小道,最多混个鬼仙妖仙,没啥意思。”
“你怎么帮我?”huáng老灵问。从它的语气能感觉出来,我说到它心里了。
huáng老灵别看是妖jīng。蛊惑人心如此拿手,可它也有自己的执,那就是想要修行大成,脱离现在这种人不人shòu不shòu鬼不鬼妖不妖的状态。
我挠挠头说:“想办法呗,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咱们慢慢合计。不过有个事要先跟你讲清楚,像你之前的那些信徒那么害人,我是肯定不会去gān的。你也别指望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什么。我要帮你,肯定是从正门正宗里想办法。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找解铃和解南华?”
“为什么?”它问。
“他们兄弟俩都是江湖奇人,见多识广。他们两个肯定知道怎么助你修行。尤其解铃,那是有大经历的人,贯通yīn阳,遍查神鬼,你这点活儿小意思。”我说。
huáng老灵说:“你把我当妞泡呢?嘴上说得好听。解家兄弟为了救你才下落不明的。你现在安全了,不能置身事外装什么都不知道。找到他们是成全你自己。”
“所以说啊,找到他们对你对我都有极大的好处。”我说。
huáng老灵半天没言语。
我没搭理它,一口一口抽着烟,它忽然说:“齐震三。你是我这么多年附身以来,第二个能说服我一起合作的信徒。”
我哈哈笑:“第一个是谁?”
“是个明朝人,叫李自成。”huáng老灵说。
我愣了一下,笑笑:“那我还真是荣幸。”
huáng老灵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片刻道:“你无意中为我赐名,唉,不合作也不行了。赐生者赐成者才能赐名,难道我苦苦修行,就要在你这里有所成?”
我说:“我为你着想,你也得为我考虑。别动不动就蛊惑我,没用,除了招我烦没别的用处。”
huáng老灵不说话,它现在无形无质,一直附在肩头。我真拿它没办法,它不说话就当不存在。
这时电话响了,我顺手接起来,没想到是王庸来的。
王庸张口就说:“叔啊,你明天有时间没?”
我气笑了:“你会不会说人话?”
“我二十岁。你四十岁,我尊称你一声叔叔,也算是礼貌。”王庸说。
“原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你别给我瞎散去,我以后还要找对象。年龄就按户口本上来。”我说。
“嘿嘿,老jú,”王庸笑:“陈建国给你那一百二十万,你存好了?”
我马上警觉:“你啥意思,我还得分你两个?”
“你看你说的,”王庸急了:“那是你卖命钱,我好意思要吗,要了我还是人吗?”
我嗯了一声,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谁知道王庸下句说:“如果你觉得我鞍前马后的不容易。硬塞给我点,我也不介意。”
“我给你个大嘴巴吧,”我说:“你要真想要钱,问陈建国要去。”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是这么个事,”王庸说:“我对象你知道吧,我们马上谈婚论嫁了,我家这边一直在催,可她家的意见是要算算我和她的八字合不合。合了才能结婚。”
“你让我给她算八字?”我问。
“你会算个屁,再说我对象也不可能找你算,根本不信任你。”
我不耐烦:“那你找我gān什么,我可不认识什么算命先生。”
“用不着你找,我对象她家那边已经找好了。明天带我们过去。听说算得可准了,我心里犯嘀咕,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和我们一块过去看看?”王庸说。
我刚要拒绝,突然心念一动。想起刚才在毒蘑菇幻境里吴中给我看的公平镜,镜子里出现一个瞎女人正在掐指。
我说道:“王庸,你们找的这个算命大师是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啊,没见过,”王庸说:“听说相当厉害。是个女的,哦对了,好像眼睛看不见。”
我头皮“嗖”麻了一下,说道:“行,明天我跟你们过去。”
王庸告诉我时间,说明天他开车过来接我。
huáng老灵始终没说话,我也不搭理它,出了卧室和老爸打招呼。这一天我哪没去,在家休息,晚上好好睡了一觉。这次睡眠很好,huáng老灵没有制造nüè心梦境,它已经接受了和我合作的事实,不在蛊惑了。
第二天早上我吃完早饭,出了门。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王庸开着车过来。他招呼我上车。到了车上,我看到他的对象也来了,后排还坐着一个上了岁数的阿姨。
王庸说:“我介绍介绍,这是我媳妇,叫chūn苗。”
我和王庸的对象点点头。寒暄两句。我和chūn苗很久之前见过,那还是我刚参加工作时候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感慨万千。
王庸指着那位阿姨说:“这是chūn苗她老姨,今天带咱们过去见那算命的。”
老姨说:“你这孩子就不会说话,要叫大师。去了以后注意点口德,这算命大师脾气不太好。”
王庸发动车子:“得,去了我装哑巴行吧,一句话不说。”
我们这次去的是城外一处镇子,路程怎么也得俩仨小时。在路上我说:“王庸。如果你们八字不合怎么办,婚不结了?”
王庸急了,看样子他是真上心:“老jú,别乌鸦嘴啊。”
chūn苗和她老姨笑嘻嘻没表态。越是这样,王庸心里越是没底,车开的也是颠簸不平。
中午时候到了镇子,也到了饭点,王庸就算再铁公jī,今天也得硬着头皮招待,问我们是先吃饭,还是过去找算命的。
老姨让他稍安勿躁,她打了电话,好半天回来告诉我们,算命大师还有客户,让咱们下午一点过去。
我们在镇上转悠半天,找了家羊蝎子馆,王庸请我们吃了顿饭。
我们几个在饭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王庸和chūn苗的婚事就卡在这八字上,一旦落听,两家马上准备婚事。
我扣着牙对王庸说,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王庸马上道,包少了我跟你急。
看看表一点了,拜会大师不能掐着点过去,最起码也得提前十分钟。老姨拿着地址,带着我们过去,进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巷子里。
我心跳加速,实在想不通,一个农村算命的老娘们怎么能知道解铃和解南华的下落。
第六百四十六章 解
我把王庸拉到一边低声说:“我怎么记得你对象叫刘鹏鸽,怎么又叫chūn苗。”
王庸说:“这是她在农村家的小名,你知道就行了。”
我们正说着,老姨头前带路,把我们领了进去。这地方活脱脱就是贫民窟,周围都是低矮的楼房,满地污渍,散发出腐臭味。我们几个人捂鼻子往里走,王庸说:“老姨,算命大师就住在这鬼地方?”
老姨呲他:“你懂啥,人家是隐居世外的高人。”
我们顺着拐角过去,有一栋三层楼。楼道黑暗,大白天的都难透光,空气里那股臭味能熏人一跟头。刚进去,就看到四个老头老太太在楼道口打麻将,老姨过去打听,问这里有个算命大师,在几楼住。
几个老头老太太面面相觑,好半天有个老太太才说:“他们找的是瞎子陈吧。”
老头说:“三楼,具体哪个房间不知道,好像是上楼梯一拐角那个。她家成天不关门,里面放菩萨经,你们去了就能找到。”
王庸上前套磁:“叔叔阿姨。你们都住在这里?”
老头说:“有年头了。”
“瞎子陈算命算得准不准?”王庸问。
老头点点头:“别看人家瞎,相当厉害,找她算的人不少。据说这女的眼睛没瞎之前就是个穷光蛋,在乡下连口饱饭都吃不上。等眼睛一瞎,嘿,时来运转鸿运当头。现在吃香喝辣的,许多人拿她当菩萨一样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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