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的一番话让我觉得匪夷所思,转头看秦不空,虽然大胡子遮住了半张脸,我还是能够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一种惊异。松子是个喜欢迎难而上的人,见此qíng形,突然倔qiáng了,于是不断地朝着内壁挖,终于在两米多深的地方,再次挖到了那个石头盒子。
这一次他不敢再做停顿,而是继续深挖了下去,在把石头盒子周围的泥土都差不多清理掉之后。他也看清了盒子的外观,其实跟我们早前找到的那个相差不大,也就是雕花的部分有些不同,连开合的形式都是一样的,有个相对封闭的盖子。松子用铁锹将石头盒子陷进泥土里的部分撬松,就打算慢慢将它拉出dòng口,就在朝外拖动的时候,突然手背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松子说,当时自己费尽了很大半天,全身都是热腾腾的汗水。而当时却好像是夏天吃冰棍,那种融化的冰水滴到手背上的感觉似的,而自己当时感觉到这种冰凉之后,立刻转头去看自己的手背,却发现有些红色的液体,很像是血,而这血,正在慢慢地从石头盒子盖子的fèng隙里渗透出来。
本来当时自己是可以逃走的,因为这已经明显不对劲了,但是眼看距离dòng口已经不远,自己一咬牙就不管不顾接着往外拖,而当自己的身体刚刚钻出dòng口,打算站稳了把石头盒子拉出来的时候,突然脖子上一阵疼痛,自己只看到一个非常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甚至没看清那个人的高矮胖瘦,就被一股涌出的鲜血弄湿了整个脖子。
他告诉我们当时自己摸到脖子上有非常清楚的三道伤痕,三根基本上是平行的,中间那根最长,就好像是被野shòu抓到了一样。而当时自己一边捂着伤口止血,一边到处寻找伤害自己的这个人影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到,但耳朵里却听见从四面八方分层次地传来那种非常哀怨的呻吟声。
我问松子,那呻吟声是什么样的,你形容一下。松子就开始憋着嗓子,发出那种“啊…”拖得老长,但又夹杂着浓重的喉音的声音。
第七十章 .嗜血女鬼
毫无疑问,松子说的那种声音,就是我和秦不空当时听到的那种声音。现在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确切的证据来证明当时我在dòng内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个鬼魂,但凭借经验推测的话,也基本上能够锁定是鬼魂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当时我看见的那个女鬼,究竟是不是那所谓“魅”的真身。
松子接着说道,自己当时受伤后流了很多血,知道自己如果逞qiáng的话,肯定是要是死在那里的。于是也不得不放弃,开始拔腿就跑。但是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女人,正在手脚并用地朝着自己快速追来。
他说,当时由于自己在跑动当中,回头去看的时候画面也并不是很清晰,加上下水道里本来光线就很弱,他只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可是这个轮廓。已经足够吓到他。那个女人的姿势非常奇怪,如果说是一般人手脚并用在地上爬的话,那也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爬行姿势,但那个女人的双腿是朝着身体两侧撇开的,双手也是如此,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断了另外四只脚的大螃蟹。而她的头却始终面朝着自己的方向,一般人如果用爬行的姿势,大不了就是吧头给抬起来,但是这女人却感觉更像是脖子长在了后背上一样,那长长的头发,耷拉在自己的肩膀和后背上,除了容貌看上去是个鬼魂,其他的更像是一个怪物。
我听得有点不寒而栗,不过我也能够理解这“魅”古怪的形态,就好像先前的魑一样,并不是一种常态的鬼魂,由某个固定的死亡者而形成,所以它出现这样的形态。我还算是可以理解,只是感觉在松子的一番形容之下,就显得更加可怕,尤其是当松子说了这个女人的头的时候,我不由得联想起先前我在dòng口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脸,如果是那样的一张脸出现在这么一个怪异的躯体上的话。那还真是让人想想都害怕。
而更加可怕的是,我心里清楚,我们早晚会再面对到它。
松子说,自己当时一边捂着正在冒血的伤口,一边毫无目的地随便找了一条路乱跑,那女鬼的速度明显不止这么点,却好像并没有发力追赶一般,而是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在转过几个转角之后,松子开始觉得头晕眼花,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缓冲台阶,就想也没想,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就用尽力气爬了上去。
我点点头说,难怪我先前在dòng口附近没有发现血迹,倒是在距离那个缓冲台阶不远的地方找到,原来你是到了那个时候才松开伤口的。松子听到以后,却摇摇头跟我说,那可不是,我是一路都在流血的,尤其是dòng口附近,因为受伤很突然,我完全没有防备,地上洒了很多血。你之所以没找到。是因为被那个女鬼给舔食掉了罢了。
秦不空一惊,原本环抱着双臂的手也放了下来,他cha嘴问道,你是说那个鬼魂还要吃血?那可就不好对付了,嗜血的鬼可是会随着吃的血越多,变得越来越qiáng大的。难怪当时它对你的第一次攻击不是在吓唬你,也不是让你知难而退,而是直接就让你挂彩了。我追问松子道,你怎么知道自己的血被它吃掉了?
松子说,当时他爬上了那个缓冲台阶,就基本上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再也没办法继续往上爬了,不仅如此,自己的身体还因为过度的脱力而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踩在台阶上看见了那个女鬼,追到距离台阶十多米的地方。就停下不继续往前追,而是用一个倒退着走的方式,慢慢往自己的来路退去,一边退,一边不改动头部姿势的qíng况下,伸出一根细长还带波làng形的舌头,将地上自己的血液舔食了去。
松子说,虽然当时身体已经瘫倒了,但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只是有些模糊而已。自己那个时候,才算是第一次真正地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它的头发非常长,而且从额头正中心分开。垂在自己的双眼眼角边。如此一栏,整个脸因为头发的遮挡,就变成了细长的样子。肤色是白的发青的那种,分不出到底是因为脏还是本身就没有血色,但是那一张嘴巴却涂得一片艳红。当她伸出舌头舔食血液的时候,自己模模糊糊看到了对方的牙齿,正常人的牙齿都是白色的,但是她的牙却是白色的底子,上边有许多红色发黑的斑纹,就好像常年喝血后没有刷牙,血迹gān掉粘在了牙齿上一样。而松子说自己没能够看清对方的眼睛,但是从眉毛来看。似乎是以一种类似翻白眼,但却是瞪着自己的样子。
松子摇了摇头说,总之,这个女人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一张脸,光是看见她,就觉得非常不舒服。而且她的上半脸眉眼鼻都是一种生气愤怒的样子。但是下半脸的嘴巴,在她吐出长长的舌头的时候,嘴角竟然是向上咧着,似乎是一个笑容。整体看上去,就是一个人怒极而笑的感觉。
我问松子,那后来呢。你休息够了怎么不自己爬出来?松子摇摇头说,我当时身体基本上没有力气,连站起来都费劲更别说爬梯子了,于是自己就蹭到了缓冲台阶的一个角落,手抹了鲜血在地上画了个五岳真形图,自己占据中岳,为的只是自保而已,原本也的确打算休息一阵后就出去,但是这一下子瘫软下去,就眼前一黑,再也不记得任何事了。
松子接着说,等我再有记忆。就看到你了。说完他朝着我一指。我听完松子回忆的一切,设身处地的将我自己联想成他,即便是一直都在逃窜,这个过程也是非常惊心动魄的,尤其是当你明知道危险就在身后,无力对抗。却不得不求生的时候,那种绝望的感觉让我顿时顺着脊柱冒出了一股子凉意。我和秦不空是迟早都要再次面对这个鬼魂的,这让我心里没底,想要制服对方,首先要有足够的实力和对敌人充分的了解,眼下看来。我们似乎一样都不曾具备。
秦不空问松子,你当时晕过去是什么时候?松子说,就是你们发现我的当天,也就是说,我出事之后大概半天,你们就来了。秦不空点点头说。幸好及时,否则你就臭在那儿了。
松子受伤后不能过度说话,于是我就让他赶紧休息一下。之后的两三天时间里,我和秦不空除了照顾松子之外,还要不断思考对策。看秦不空的意思,既然松子已经替我们找到了石头盒子所在的位置,我们肯定是要重新去将它给挖出来的,但是必然会在这个过程当中,遭遇和松子差不多的事qíng。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会抓鬼打鬼,不会像松子一样只会一味挨打,我们还有反抗的机会。而且我们是两个人,古书上对于“魅”的记载,也并未提到像“魑”那种几重身的状态,所以我们需要面对的只是一个鬼,看上去,还是有机会的。
松子的qíng况一天天恢复。本身也只是外伤加上失血,调养了几天后就恢复了不少。到了拆线的那天,这种小活儿都是护士在gān,但是那天晚上却来了好几个护士。看上去是一个老护士带着一些刚刚参加工作的小护士来观摩一般。我们都是没什么女人缘的人,突然看到这么多青chūn漂亮的护士,至少我还是觉得赏心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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