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妹妹自从上大学后,就很少料理你的生活,恐怕连你的衣服也没洗过一件,还不是一直是我在帮你?虽然我也没亲手为你洗过衣服,但送gān洗店也一样需要耗费体力,而且还得花钱,我几时跟你算过。而且,就算我不帮你,你家的事也都是你自己做的,你跟你妹妹,恐怕从来都只有你照顾她。
她在家,大部分时候都是你做的饭,就因为看不过你一个人在厨房瞎忙,我过去还常常让你帶着高洁来我家吃饭呢,你们回去的时候,还总是做了点心让你帶上,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升职的时候,是谁教你穿衣打扮,手把手教你机关晋升要决的?为了教你巧妙搭讪,我还扮演过你们的工会主席呢。你生病的时候,是谁喂你吃药?是谁帮你擦身还帮你换掉身上的脏衣服?还说我不关心你呢。这世界上哪还有比我对你更关心你的人?她很想大声跟他说出上面这番话,可想想还是没说,她知道他刚刚跟妹妹断jiāo,心里多少有些怨气,更何况,她觉得他抱怨起这些来还真有点像她儿子。
“你这未成年人。洗衣机坏了就去找人修嘛!这有什么难的。”她道。
“不是跟你说不许叫我未成年人了吗?”他瞪了她一眼。
“是你自己叫我小妈妈的。”她用手指戳了他一下,笑道。
他朝她眨巴眼睛,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你乖乖叫我一声,我就当昨天没接过你那个电话。”她忽然想逗逗他。
他盯着她看,表qíng十分尴尬。
“真的要叫?”他问。
“当然。”
憋了好久,他终于吐出一句:“叫阿姨可以吗?”
“不行。”她qiáng忍住笑说道。
他仰起头,脸上一副很自尊的表qíng。
“你不要总拿我开心。我现在叫不出来!”
看他那不自在的模样,她不由地格格笑起来。
“明天我去你家帮你一起整理好不好?”她决定不再难为他了。
“好啊,你几点来?我去门口接你。”这下他终于放下自尊,咧嘴笑了。
当莫兰和高竞手拉手走出房间的时候,莫中医刚刚为郑恒松把完脉,两个男人正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而乔纳则一个人坐在客厅另一头的沙发上,正虎着脸看电视。看这qíng形,莫兰就猜出来了,肯定是老爸不让她回房间。不用说,老爸肯定已经看出郑局长的醉翁之意了。
一见面,莫兰就忍不住仔细端详眼前这位乔纳嘴里的斯文败类。
也不知道表姐是怎么看人的,一点都不客观。人家哪里是什么猪眼睛啊,只不过是单眼皮而已,虽然眼睛不大,但也很有神。其实由于表姐的故意丑化,现在一见面,她反倒有种惊艳的感觉。事实上,郑恒松是个身材高大匀称,五官端正的成熟男子,举手抬足之间还很有气魄和风度,虽然打扮得很耀眼,但却并不显得轻浮,反倒让人觉得他既有品味,又有魅力。
只不过,他是天上的老鹰,除非它自己愿意停留,否则没有谁可以把它叫下来,而且盲目追赶还容易掉下悬崖。所以,天上的老鹰哪比得上手中的小鸟?莫兰想,相比之下,还是男人身,男孩心的高竞更为老实可靠,容易把握。更何况,我的高竞既比他可爱,又比他帅,她心里忍不住比了一下。
“郑局长好。”莫兰笑盈盈地跟郑恒松打招呼。
“你好。”郑恒松朝她微微一笑,同时也忍不住上下打量她。
非常漂亮且聪明的女子,兼具女人的柔美和女孩的狡黠,只不过脑子太活,除非她真的爱上谁,否则她会像泥鳅那样,在你的手里留下滑溜溜的感觉后便马上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根本抓不住她。相比之下,高竞就要老实得多。只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迷她了。她跟乔纳完全不是一类人。只不过,比起鲜美无骨的羊ròu,我更喜欢慡到我心里的香辣蟹,那才够劲,他想。
刚刚在莫兰的房间,高竞已经把郑恒松的打算大致跟莫兰说了一遍,莫兰真为表姐有这么一位体面的追求者感到高兴,可就在这时,齐海波的脸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郑恒松跟齐海波究竟是什么关系?难道他们真的像骆小文说的是在搞外遇?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不太妙,齐海波虽然跟表姐乔纳同年,而且还是已婚妇女,但人家一向就是个倍受异xing关注的大美人,如果真的斗起来,肯定会是个qiáng有力的对手。莫兰可不希望表姐的新恋qíng会蒙上yīn影,所以,她当即就打定主意,要尽快跟齐海波见个面。
跟莫兰寒暄了几句后,郑恒松迅速瞥了一眼高竞,
“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告辞了。”他说。
“那我也……”高竞刚说到这儿,莫中医就打断了他。
“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莫中医道。
莫兰看了一眼高竞,发现他神qíng紧张,她立马握紧他的手,用眼神告诉他,不要担心,老爸不会再为难你了。他勉qiáng朝她笑了笑。
“你也等一下。跟高竞一起走吧。我发现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最聪明。”莫中医朝郑恒松眨眨眼睛,随后走过去,踢了一脚乔纳坐着的沙发,把她吓了一跳。
“我们谈话的时候,你好好陪领导。”
“我没空!你少烦我,老家伙!”乔纳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姨夫。
这时候,郑恒松发话了:
“小乔同志,哪有这么对长辈说话的。看来jīng神文明课你上得还太少,好吧,我牺牲一下,以后只要有空,我尽量向你宣传这方面的理论知识。”
乔纳歪着头看他:
“妈的,gān吗不向我宣传xing知识?这不是腐败分子的特长吗?”她说。
她的话顿时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郑恒松看去。
郑恒松看着乔纳,微微一笑。
“好,只要你放下思想包袱,我随时可以言传身教。”他道。
“教你妈去!”
乔纳说完,走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后来莫兰才知道,郑局长今天光临只为熟悉一下环境,他并没有向父亲和乔纳说明自己的真实意图,但很明显,父亲莫中医已经猜出了八、九分,因此他不仅无比热qíng地招待了他,还高高兴兴地替给他把过脉。等郑恒松走了之后,他神秘地告诉乔纳:“他身体不算好,属于外qiáng中gān型,所以要生孩子最好在3年内解决。”
“妈的!你什么时候回法国?!”乔纳朝他怒吼。
“我要等你们两个结婚后才回去。哈哈。办婚宴不是可以收礼金吗?那可是我最爱做的事了!”莫中医乐滋滋地盘算着,“到时候我要请施永安来,好好敲他一笔。上次兰兰结婚,他没来,让他逃掉了,这次他绝对他跑不掉。”
8.骑马场
第二天,莫兰遵守承诺到高竞家帮他整理他那像垃圾筒一样的家,她正帮他叠衣服,却发现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窗外想心事。
“你在想什么,高竞。”
“我在想你爸昨天的话。”
“有什么好想的,我爸不过是让你解开白丽莎姐弟的死亡之谜而已。你按照自己的思路做就可以了,我跟你一起gān。”她朝他挤挤眼,把他的两件汗衫整整齐齐地叠在chuáng上,“今天我约了齐海波一起骑马。”
“你动作真快。”他说,随后笑着问道,“我能去吗?”
“女人聊天,你最好不要参与。否则说话不方便。”
“那好吧。”他想,要是跟莫兰骑马,旁边有个外人,他也会觉得不方便。
莫兰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琢磨的是如何跟郑冰联系。
按理说,这毕竟是郑冰的案子,他不便明着cha手,只能靠朋友的jiāoqíng向她讨一些qíng报,但想到昨天开会时,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他觉得他已经没办法再跟她说话了,更别说求她了。
昨天开会时,她坐在他旁边。因为前一晚整夜没睡,又因为会议内容实在枯燥乏味,起初jīng神就不好的他终于在开会时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来,朦胧中,他觉得有人在替他擦嘴,睁开眼一看,原来是郑冰在替他擦嘴边的口水。郑冰倒很大方,只笑着说了一句,你自己擦吧,就把纸巾使劲塞进他的手心里。
他真恨自己!为什么会睡着?为什么又会在睡着的时候流口水?其实他只不过是梦见莫兰在他耳边叫他小老虎而已。但这也不至于会导致他流口水吧,这也实在太尴尬了。
他当时看着郑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不喜欢她替他擦嘴时那笑嘻嘻的表qíng,也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更不喜欢她把纸巾塞进自己手心里那qiáng有力的动作。虽然昨天他跟莫兰还处在分手期,但他心里很明确,那就是他只要莫兰,他只希望跟莫兰好。所以当他发现郑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他不愿意看见的东西后,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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