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什么要发表白丽莎之前的文章呢?那些不都是朱倩写的吗?应该也提到了郑恒松吧。”高竞问。
“估计朱倩给齐海波的信里不会说得那么具体,齐海波一开始以为只是言qíng小说罢了,后来看到最后一封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照你这么说,齐海波应该知道郑恒松被打的原因,她为什么不跟郑恒松说呢?”高竞问道。
“她也只是怀疑,而且我猜她后来就把朱倩的事抛在脑后了,她是个大忙人。等郑恒松被打后,她才想起朱倩的事来。她一定已经猜到朱倩是白丽莎的私生女了。为什么呢?朱倩似乎很为这个演员母亲骄傲,没准她在给齐海波的信里提到了一些关于白丽莎的线索,这后来引起了齐海波的注意。因为,之前她对白丽莎就略知一二,她的qíng书就是抄白丽莎的。”莫兰笑道。
“你怎么知道她的qíng书是抄白丽莎的?”
“因为我有原文啊,当然我没经过笔迹鉴定,我只是自己对比了一下白丽莎的手稿,我觉得就是她写的。等会而拿给你,我帶来了。”莫兰说。
“齐海波到底调查郑恒松的案子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她调查到的一个打手死了,她还调查到朱倩可能就是白丽莎的私生女。朱倩的求助信可能告诉了她梅花的信息,她也一直想怀疑白丽莎和施永安跟郑恒松的事有关,但是她没有证据,因为那个打手死了,线索就断了。但那天她回去整理东西看到梅花后,忽然就猜出了真相,但是她还不能确定,于是她主动约凶手见面,想证实自己的猜想。她当然不会约对方来自己家里,所以她把车停在人来人往的便利店门口,她叫凶手在车旁边等她。但是凶手还是自己去了她家。这说明凶手知道齐海波的地址。
“她为什么不约凶手在别的地方见面?却在家附近?”
“因为那天晚上她本来准备在家等郑恒松的,大概她本来还想帶郑恒松一起去见那个凶手。她把自己的车停在那里,本来也就是想引起郑恒松的注意,因为两辆车一模一样。但她没想到两件事,一郑恒松根本不在她那里逗留,也不听她说话,二,她没想到凶手并没有在车边等她,而是直接进了她的寓所。她也许没想到凶手会知道自己的住址。”莫兰停顿了一下说,“当然,这些都还只是我的猜测。”
“你说的很有道理,车的事又印证了谈话纪录中的一句话。总之翻来覆去都是这个人。可惜就是没直接证据,梅花也是间接证据。”高竞叹了口气。
“真可惜。”莫兰也觉得挺泄气的。
“不过,只要去搜查他的家,我相信就能找到直接证据。我怀疑,他当年qiángjian朱倩的时候用来包住朱倩头部的那件衣服应该还在,而且,我认为他在勒死齐海波的时候身上肯定也留下了一些细小的纤维证据,所以,必须搜查他的家。”高竞说,“当然,我现在也可以找他来问话,但他很狡猾,我们所猜到的一切,他完全可能全部赖掉,所以我想等这个关键证人回来后再说。”高竞说。
“后天是白至中的葬礼,我跟我爸妈都得去,到时候没准可以亲眼看看梅花,呀,好刺激。”莫兰笑嘻嘻地说,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高竞盯着她的脸,仿佛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沉下脸来:“莫兰,你别乱来,这很危险。”
“放心吧,我乖乖的,什么都不gān。”莫兰笑着宽慰他,“我就是帮你看着他。”
“你别胡来,知道吗?你这样我会担心的。”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神qíng严肃地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她答道,看他为自己紧张,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她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胸。
“喂,问你个问题。”她悄声问。
“什么?”
“你跟冷杉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从没担心过她会怀孕?”
他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个,他笑着摇头。
“我跟她不可能。”他说。
“为什么?”莫兰越发好奇。
“反正就是不可能。我也不糊涂。哈哈。”他说完就推开了她,拿着空饭盒闪进了厨房,他一边走,一边嚷,“不要问了,我拒绝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嘛?”她跟在他后面照样问个不休。
他回头看看她,忽然出其不意“啵”亲了一下她的嘴。
“你gān吗?”她被吓了一跳。
“我回答你了呀。哈哈。”他大笑。
什么意思啊?这也算回答?这个人看来是长不大了,莫兰心中叹道。
郑恒松为乔纳准备的四个菜是gān烧明虾,酱猪舌、香菇炒青椒片和拌huáng瓜。他不确定她是否爱吃,但他喜欢这种为她安安静静做一顿饭的感觉,他不知道以后他们是否还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也不知道她对他究竟是什么想法,他只希望家居生活能让他暂时忘掉自身的危险处境,好像他只是个热衷于营造làng漫氛围的沉醉爱河的普通男子,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觉得,不管最后他听到的是刻薄话还是赞美之词,这都无关紧要,只要她能坐在他对面,让他看见她,他就满足了,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乔纳是11点半到他家的,她今天的打扮跟往日没什么两样,还是穿了件宽松的亚麻布套头衫,下身一条牛仔裤,再赤脚套了双帆布鞋。他一直嘲笑她穿得像个麻袋,她为此很生气,其实他没说,对他来说,她怎么穿对他来说都是诱惑,道理很简单,因为他爱她。
她一进门,就把一个红色汤罐放在他手里
“这是什么?”他问。
“归参炖母jī,我姨夫说这是胃出血的食疗汤,是一早上炖的,捧得我手都痛了!”她甩甩手。
“是你炖的?”他把握住她的手,问道。
这次,她没甩开他。
“是姨妈让莫兰炖的,她刚炖好汤,就给高竞炸排骨,结果被我姨妈骂了一顿,说她把厨房搞成了蒸气浴室,把她气死了,说我姨妈偏心。”她慡朗地笑了。
他提着汤罐,拉着她走向餐桌,一边问道:“你姨妈知道你要来吃饭?”
“本来不想说,结果让莫兰说漏嘴了,我姨妈说上人家家吃饭不能空手去,就让我去买了当归、母jī和党参,让莫兰炖了汤。莫兰还在睡懒觉被拉起来炖汤,把她气得半死。”乔纳幸灾乐祸地说着,眼睛向餐桌扫去,“你的手艺还不错嘛。”她由衷地赞叹道,随后便兴高采烈地坐下了。
“以前我父母在的时候,每年年夜饭,我都做这四个菜,其实我也只会这四个菜。” 他打开汤罐,从里面冒着一股混杂着浓烈药味的jī汤味,他找来个汤勺给自己盛出一碗来。
“那也不错啦,我以前的老公只会蒸馒头。”她毫无心计地说,随后似乎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抬头瞄了他一眼,其实他并不在意她提起前夫,重感qíng没什么不好。
“那么以前你跟你老公,是你做菜?”他给她倒了杯饮料,跟她拉起家常来。
“以前我经常从食堂买饭回去,有时候也去姨妈家里蹭饭吃。我姨妈家永远有吃的。我表妹有时候还做好馄饨什么的让我帶回家。”她喝了口饮料,笑眯眯地吃起来,忽然发现他不动筷在看她,她问道,“你不吃吗?那可是熬了一上午的母jī汤。”
“好吧,我尝尝莫家的药膳。”他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汤,发现比他想象得好喝,中药味虽然闻起来重,吃起来却没什么感觉。
“怎么样?”她问道。
“不错。”他道,看见她在咬明虾,便问道,“我做的明虾还可以吗?”
“好吃,好吃。”她点头赞道,随后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竟然同时沉默了下来。
他们闷声不响地吃了一会儿,她忽然问他: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女人大概都是有第六感的,不错,他是有话要跟她说。但是,他自己的主意每三分钟就要变一变,他总担心一旦把话说出口,就会后悔,所以,他本来想等一等,但是既然她已经开了口……
“是的,我是有话要跟你说。”他道。
“你说。”她今天还没骂过粗话,看上去挺文静,这反倒让他感到不自在。他更喜欢百无禁忌的她。
“乔纳,我想跟你说的是我目前的状况。”他决定把自己的qíng况和盘托出,让她自己拿主意,“首先是我的身体状况,胃出血还没完全康复,脂肪肝,有点高血压和高血糖,其他还算正常。其次是我的工作状况。就像你知道的,我的一个弟兄死了,那个人跟了我15年,他是我的好朋友兼好助手,他是被人谋害的,我们的人里有内jian,而这个内jian现在还可能要杀我。”他看见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半块猪舌在她的嘴里出出进进,无法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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