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死老头!就你偏心,你女儿在家看电视,却叫我出门打酱油,是啊是啊,她是一大早起来帮你
切ròu,可那是因为她天生就爱在厨房转悠,我可不喜欢打酱油!尤其是在我朋友被谋杀以后,我什
么都不想gān,就想睡觉。妈的,明知道我在睡觉,还用大蒜把我熏起来!可恶!我姨妈当年既漂亮
又高雅怎么会嫁给你这么个刁钻古怪的家伙?真不明白啊。
她气哼哼地走进便利店,拿了瓶酱油正想回身去付账,却差点撞到一个男人身上,定睛一看,
原来是郑恒松。他头上戴了顶黑色帽子,帽檐压得低低的,紫色衬衫外随随便便地套了件黑色夹克
衫。
“你……”乔纳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我在楼梯间等你。”他低声丢下一句,便顺手拿了瓶可乐,头也不回地去了帐台。
烦死了!今天为什么每个人说话都像在演间谍片?
5分钟后,她拿着那瓶酱油进了大厦,乘电梯上了12楼后,她直接拐进了电梯旁边的楼梯间,她
知道,郑恒松会在那里等她。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他曾多次在那里偷袭她,这个在局里大谈jīng神文
明的家伙,在她面前有时却像小孩一样贪玩。就因为他喜欢躲在那里,她后来还偷偷把那地方里里
外外打扫了一遍,想不到,她刚打扫完,隔壁邻居就放了一大箱饮料空瓶在那里,把她气得七窍生
烟,幸亏后来莫兰给她出主意,让她趁人家不在,把那箱饮料卖给收废品的,这才解了她的心头之
恨。
她一走进楼梯间,郑恒松马上现了身。
“嘿,亲爱的。”他搂住她的肩,亲热地招呼道。
“你不是来吃羊ròu的吗?gān吗躲在这里?”她没好气地问,今天她可没心qíng跟他缠绵,但她也
没推开他,她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一个qiáng壮男人的怀抱,摸到他手臂上的肌ròu她感到踏实。
“我不是在等你吗?”他凑近她的脸,轻声道,“我已经知道今天的事了,你好吗?”他拉了
拉她蓬乱的头发。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简简单单地一问,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她用手背擦了下脸,
说,“好个屁啊!一点都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他把手放在她脸上,像在抚摸她的皮肤,又像是在替她擦眼泪,她看见他
的眼波在黑暗中一转,闪过一道亮光。
“松,你听我说。”她让自己保持镇静。
“你说。”
现在她想说说若琳的缺点,如果只记得这个人的坏,是不是能把这个人忘记得快一点?今天一
下午,她都在总结若琳的缺点。
“若琳,有一张臭嘴。”她道,努力不去看郑恒松脸上震惊的表qíng,“我们常吵架,我老公计
小qiáng死后,她想给我介绍一个没孩子的鳏夫;她还有借钱不还的坏习惯,上个月,她借了我50块,
上上个月,她借了我100块,她都没还,在钱上面,她常失忆,其实,我想她是在装傻,但她女儿生
日的前一天,她会提醒我送礼物,她怀孕后,还想把女儿给我作gān女儿,她说,她怕我终老一生,
财产被收归国有,那就太可惜了。她很在乎钱,喜欢把钱到处藏,还喜欢做假动作,她买了几张烧
给死人的假钱放在钱包里,把真钱都夹在书里。她说,值钱的东西她都会这么放,小偷摸不清她的
路数”她忽然好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她听到自己的嘴在不听使唤地蠕动着,“……我知道她是好
人,在我最难熬的时候,她一直陪着我,她总是想尽办法让我高兴。她是我的朋友。她相信我超过
相信她妈,我给她妈取外号,她也没生气。她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所以不计较别人怎么说,其实
她气量很大。她最大的缺点是爱面子,真笨,居然为这个,一直把这些事瞒了这么久,连我她都没
说,笨蛋一个。白痴。”她的眼泪又不知不觉掉了下来。
这时,“张建民”三个字忽然跃入她的脑际。她猛地一下揪住了郑恒松的外套领子。
“你答应我一件事。”
“是不是帮你找到杀死你朋友的凶手?”郑恒松注视着她的眼睛,温柔而沉稳地问道。
“这事肯定跟她老公张建民有关,我告诉你张建民跟司徒雷还是好朋友,十几年前,他们就曾
经一起出去旅游过。”她急切地说。
郑恒松没有任何反应。
“妈的,这事你早就知道了?”她有点失望,推开了他。
郑恒松道:
“他跟司徒雷是中学同学,这点我早就调查过了……”他把目光移向别处,仿佛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儿才说,“你的话没错,他是有问题,其实自从他在群众利益酒吧受伤后,我就一直很留意
他……”
“你在监视他?”
“有一段时间我找人盯过他,但没发现什么,也许他很谨慎,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他的
破绽……至于你朋友的死……”
“怎样?”她一抹眼泪,蛮横地问道。
他微微一笑。
“我现在当他是头号嫌疑人。这案子我会敦促高竞的,你放心吧,如果他是凶手,他逃不掉,
我不会放过他的。”
乔纳望着他,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他。
“肯定是他,就是他。”她qiáng调。
他拍拍她的背,道:“亲爱的,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说你的包被人偷了,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
“没什么东西。”她放开他,有些困惑。
“你好好想想。”他的神qíng很严肃。
“有什么好说的!就那些东西,钱包、手机、餐巾纸、苹果、汤匙、今天的报纸,还有若琳给
我的报纸包,那里面有她找到的重要证据。”想到那个报纸包,乔纳就觉得无比懊恼,若琳你gān吗
当时不给我看那个报纸包?如果看了,我还能把我看到的告诉松,可现在呢?什么都不知道,光靠
记忆能说明什么问题?他们万一说我记错了呢?
“钱包里有什么?”他问。
“钱包?”乔纳以为郑恒松会问起报纸包的事,谁知他提到的居然是钱包,“有我的身份证,
两张银行卡,姨妈给我的huáng金护身符,还有500块钱。”
乔纳故意省略掉了他的照片,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把他的照片放在钱包的透明夹层里。
“就这些?”
“嗯。”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的照片呢?你有没有放在钱包里?”他问。
“你怎么知道……”她大惊,并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翻过我钱包了?这张照片其
实也是他丢在她抽屉里的,但她把它剪小了放进了钱包。
“你没看过那张照片的背面吗?”他平静地问道。
“没有。”她摇摇头。
难道他在照片背面写字了?妈的,等会儿回房间好好看看。
“你什么时候翻过我的钱包?”她想质问他,但口气却不知不觉变得好奇起来。
“有一次你说想买件300块的衣服,嫌贵,我就往你的钱包里偷偷塞了500元,”他眉毛一扬,
问道,“钱多了,你居然没发现?”
“我以为是我自己的。”她记得当时发现那多出来的500元时,她还惊喜万分,以为是自己算错
了。这么说,他就是在塞钱的时候发现那张照片的,而他居然没在她面前提过一句,这一点让她心
里颇有些不舒服。
“那你在照片背后搞了什么鬼?”她问。
“我写了8个字,‘苹果女王被我俘虏’。是不是很幼稚?”他笑着问她。
她歪头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点点头道:
“我是被你俘虏了,我承认。”
他微笑。
“我们快点结婚!”她低声喝道,“我不想三天两头被那老家伙使唤!他就喜欢跟我作对!今
天下午我好好在睡觉,他在我枕头边放了两个剥开的蒜头,我差点被熏死!”她想起这事就气不打
一处来。
他哈哈大笑。
“好,等这案子了结,我们就结。”他道,接着又问,“你的包拿回来后,照片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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