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壁虎似乎很赞赏他的计划。
“那就这样。”他准备挂电话了,但壁虎突然又问道:
“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李耀明那件事后,你为什么还留着叶磊?”
司徒雷笑着脱掉了睡袍,套上了衬衫袖子。
“因为我很难找到比他能gān,又比他忠心的人。”
“那倒是。”
“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从来没提过要除掉他?”司徒雷问道。
壁虎笑了一笑。
“因为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舍不得。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就是在报上看到他的照片才找过
去的。”
走出叶磊家的时候,莫兰想到了“浸猪笼”三个字。
浸猪笼,是过去对“yín妇”的一种民间惩罚。虽然不人道,但很解气。莫兰觉得,有的人就该被
浸猪笼,比如,叶磊的亲生母亲,范丽香。
她的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飘散着廉价香水的味道。莫兰送了她一包礼物,谎称是过去采访他们
家的记者托她带来的,范丽香的脸马上耷拉了下来。
“她什么意思?少来这一套!要不是她当初来搞什么采访,我们后来也不会那么倒霉!就是她,
搞得我们到处被人指指点点,连他爸的生意都敲掉好几笔!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喘口气,怎么啦?现
在又要搞事了?还送东西来,不会是有毒的吧?”范丽香的手伸进那个放了几瓶洗涤用品的塑料袋
,拨弄了好几下,又伸了出来。
“哦,没关系,如果你不要,我可以带回去。”莫兰笑着说,她把重音放在“我”字上,意在告
诉对方,你不要,我可要喽。
范丽香立刻麻利地把塑料袋的品打上了结。
“谁说不要!送人也行!”她一边说,一边很快就把那个塑料袋藏了起来。
莫兰本来是想跟范丽香打听,叶磊离家后,是不是有人曾经把他送回来过,或者她是不是知道叶
磊后来的去向,但在短短的8分钟里,范丽香一直在摇头。
“不知道。”“关我什么事?”“谁晓得!”“小姐,我还要工作。”“他gān什么我管不着。
”“他是我生的,养到18岁还不够?人家外国人,18岁就独立了。”“你去问居委!”“谁帮
他,问谁去!”“我没给他钱吗?”“他老爸能有什么遗产,全部被他用光了,败家子!”
最后,莫兰肯定了两个事实:第一,范丽香的确对叶磊离家后的状况一无所知,叶磊从来没跟她
联系过,她也从没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第二,范丽香是个贱人。莫兰看见她正在fèng
制一条缀满无数亮片的杏huáng色裙子,看来她喜欢跳舞,也许后来的男人就是她在舞厅里认识的。虽
然是明媒正娶,但莫兰仍然觉得她们是一对狗男女,一对应该被浸猪笼的狗男女。
她带着满腔怨气离开了叶磊的旧居。
她的下一站是兴国路的养老院,她已经计划好了。
现在,她准备火速拦辆出租车离开这个肮脏冷漠的鬼地方,她真受够了这里的市侩气!但她刚伸
出手,就有另一只手蓦的从旁边冒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被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司
徒雷。
“你···”她刚想开口,他就抢了先。
“叫我司徒!”他口气有点喘,好像是赶过来的。
莫兰朝他身后望了一眼,他的车没在。那他怎么来的?打的?为什么?
“这是巧合吗?司徒先生?”她板着脸问道,她可不喜欢这种刻意安排的巧遇,他肯定是找人跟
踪了她。
“叫我司徒。”
她没开口,别过头去望着路的另一头,现在她在考虑是不是该打道回府。
“莫兰。”司徒雷正儿八经地叫了她一声,没太多热qíng,但也不算冷淡。
“请你放开我好吗?司徒先生?”她道,仍没看他。
他笑了笑,放开了她的手臂,问道:
“我能跟你谈谈吗?”
“行。谈吧。”莫兰问道。
司徒雷没说话。
“你想跟我谈什么?”
司徒看着她,仍没有说话。
莫兰别过头去盯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问道:“你不会是想跟我谈你的照相馆yín媒计划吧?”啊!
这话一出口,她心里就尖叫了一声,后悔了。她想,无论如何,这话都不应该现在说,假如他在牢
里,她去探监,或者他奄奄一息,而她正巧在他身边,再或者,有100个警察正举枪指着他,她
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但现在···这全得怪那个范丽香,就是因为跟这个人的8分钟约会
太失败,她才会那么恼火冲动的。
司徒雷皱了皱眉,没有马上对她的诘问作出反应。
哦,好尴尬,我该怎么才能收回这句蠢话?毕竟他也是黑帮老大,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说了这句
话,他今晚派几十个拿刀的人冲到我家,莫兰浑身哆嗦了一下。
“嗯,其实,我只是想说···”她试图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说辞
,最后她只能沮丧地说:“对不起,也许我误会了你,这只是我的猜想。我经常看电视,可能想象
力比别人丰富。”
她最后那句话,把司徒雷逗笑了。
“我觉得侦探有时候是需要一点想象力的。”他彬彬有礼地说。
他到底想怎么样?我可没闲心跟他在这里闲聊。
“谢谢你的大度,我现在要去看我的朋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
。司徒。”她朝他假笑,暗自希望他不要做挡路狗,快点闪开。
“你是想去红太阳养老院吗?”他问。
莫兰心里一惊。
看来,司徒雷就是那个从养老院把叶磊接走的富翁。他跟那个警察局的内jian也许就是在那辆载着
叶磊离开的车上认识的,从那以后,他们就建立了某种关系,也达成了某项jiāo易。可奇怪的是,司
徒雷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她听出这句话里有三层意思:第一,司徒雷知道她已经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第二,他承认养老院是重要线索;第三,他不打算隐瞒他身在其中。为什么?
“侦探游戏那么好玩吗?”他问她。
“嗯,还好。”她只能笑笑、
他说话的表qíng令她想起中学时的物理老师。“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会做错?而且,一错再
错。”那个老师总是这么问她。“因为我觉得用大量时间研究小球滚来滚去,实在太无聊。”直到
高中毕业后,她才给出了答案。“哈哈,谁说不是?”老师笑起来。这个老师真的很慈祥。
见她不说话,他道:
“我陪你去好吗?放心,我只陪你到附近的什么地方。我可以带你走条我熟悉的近路。”
她抬头审视着他。陪我去?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是条很宽的弄堂,穿行的人很多。”他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大人物,不是应该很忙吗?”她不客气地问道。
“今天,你才是我的大人物。”他看着她,低声说,“让我陪你走一次吧。也许是最后一次。我
有事要跟你说。”他朝马路对面望去。
她盯着他的脸。
“你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她问。
“不能。”
她白了他一眼。
“那我能不能拒绝?”
他笑着摇头。
“不行。”
20分钟后,他们两人一起打的来到了养老院附近的一条街上。
“这里是不是离兴国路很近?”下车的时候,莫兰不放心地问出租车司机。
“这是近路,穿过那条弄堂就到了。”司机不耐烦地答道。
司徒注意到莫兰朝司机示意的方向望去,看见是条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路后,她似乎暗自松了口气
。也许她本来以为会是条幽深冷僻的小路?她自然不会知道,如果是远距离she击的话,小路反而不
方便。
“问完了吗?”司徒雷替她打开了车门。
莫兰快速瞄了他一眼,有些不qíng愿地下了车。
“朝这儿走。”司徒雷示意她跟他同行,她有些迟疑,但磨蹭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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