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已经烧到烟蒂了,马站长下意识地把烟头扔了。
“和你在一起过夜的女人是谁?”
“你们是不是怀疑288号的案子和我有关系?”
“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是在11号住了几个晚上,但288号的案子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那么,你承认有一个女人和你在一起了?”
“不错,是有一个女人。但这和288号的案子扯不上一点关系。”
“她是谁?姓什么,叫什么?”陈杰步步紧bī。
“这——”
“你说288号的案子和你没有关系,那你就必须把问题说清楚了。”
“我能再抽一支烟吗?”
陈杰点了点头。
马站长点了一支烟,猛抽了几口:“她姓高,叫高萍,我们在一九七六年就好上了,我老婆是一个母老虎……”
“这些事qíng,我们不想知道,这就谈谈这个女人的qíng况。”
“她住在我家的楼下,我家的qíng况,她看在眼里,她家姊妹多,我经常弄点粮票给她们,我们就……”
“她多大年龄,现在何处?”陈杰觉得不能再油着马站长的xing子往下说了。
“今年二十八岁,在一家医院当护士。”
陈杰望了望欧阳平,意思是:没有想到qíng况和大家预测的结果大相径庭:“她在哪家医院?”
“在花盛湖医院——住院部。”
陈杰和欧阳平耳语了几句之后,欧阳平走出办公室,进了隔壁的宿舍,不一会,向东下楼去了。欧阳平又折回头。
“你在外面一共有几个女人?”
“就她一个,而且,我们在几年前就断了,她已经有家庭和孩子了。”
欧阳平在一张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陈杰。
陈杰照着纸条上的内容念道:“高萍是怎么进到288号院子里面去的?”
“我先进去,过一会,我自己去开门。”
一个半小时之后,向东回来了。他刚才去了花盛湖医院,高萍证实了马站长所提供的qíng况。
288号的凶杀案又陷入迷局。
第十九章 山重水又复
九月二十六号的下午,在暂无头绪的qíng况下,欧阳平开始在卢九鼎的身上找破绽。他和陈杰、向东、小赵来到天元宫。
在老刘的协助下,调查非常顺利,卢九鼎承租天元宫123号经营古董已经有三个年头了,据市场管委会的一位苏姓副主任反映,卢九鼎的生意做得比较大,虽然他所经营的是一些仿制品和大路货,但时常会遇到一些真家伙和好货色;但此人有一个特点,除了生意上的事qíng,他不和一般人打jiāo道,他在乌龙巷288号住了三年,店铺里面雇了两个伙计,夜里面睡在铺子里面,卢九鼎回288号,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他都随包携带,苏副主任说,天元宫的经营户都是这样做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附近租了房子,苏副主任还拿出一沓资料,从里面翻出了卢九鼎的登记表,在苏副主任翻阅登记表的时候,有一张照片在欧阳平的眼前闪了一下。
“等一下。”
苏副主任楞了一下。
“小赵,你来看——”
“看什么?”
“这张照片——”
“队长,这张照片好像就是……”
“1号——就是一号。”向东脱口而出。
登记表上的姓名是郗望第。
“这个人在六年前就不做了。”
“请你把她离开这里的准确时间……”
苏副主任喊来了一位姓方的女同志,拿来一本账,不一会就翻到了,在管理费和水电费一栏,郗望第的签字到六月份就打住了,虽然后面几个月的签字仍然是郗望第,但笔迹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方同志肯定地说,从七月份开始,都是郗望第的表哥签的。
“郗望第后来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那她的店铺呢?”
“后来是她的表哥经营的,三个月以后,就转让给别人了,那几年,生意比较淡。”
欧阳平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份登记表上了:郗望第,出生年月,一九三九年九月,籍贯,安徽亳州,这个年龄正好和1号的年龄差不多。联系到案发现场遗留的那颗珍珠,欧阳平预感到案子有了转机。
“苏副主任,她的表哥姓甚名谁?”
“不得而知,我们这里只认经营户主,其他人的qíng况,我们没有资料。”
“你能不能请你们的管理人员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信息,和她在一起经营的的老板都还在吗?”
“好,你们等一下,我去找几个人来。”
不一会,苏副主任回来了,后面跟着两个人。
“欧阳队长,这位姓王,和郗望第是邻铺,这位姓李,经常和郗望第一起进货。
“谢谢你们,你们能不能跟我们谈一谈郗望第的qíng况,只要是和她有关的都可以,比如说,她家里面还有什么人,还有她表哥的一些qíng况。”
“在郗望第离开后的第二年,有一个女孩子来找过她。”王老板道。
“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天快热了。”
“这个女孩多大年龄?”
“二十岁左右。”
“身高多少?”
“身材很高。”
“那么,郗望第的身高是多少?”
“也很高。”
“她的腿特别长。”李老板道,李老板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
“小赵,把画像给他们看看。”
赵小鹏从包里面拿出画像,王李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很像郗望第。”
欧阳平终于在这里找到一点答案了。
“她的表哥呢?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儿?”
“姓什么,叫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只听见望第喊他阿坤。”李老板道。
“我看不像表哥。”王老板道。
“像什么?”欧阳平问。
“像那种关系。”
“阿坤在市场里面有没有比较要好,或者经常在一起玩的朋友呢?”
“他这个人很特别。”王老板道。
“怎么特别?”
“他平时独来独往,不跟人啰嗦。”
“你们知道郗望第有一串个大珍珠吗?”
“有多大?”李老板道。
左向东从包里面拿出了那颗珍珠,放在手心上,王李二人都凑了上去。
“这种名贵的东西,她是不会让同行知道的。”王老板道。
“为什么?”
“这是行规,这种东西既不问来路,更不管去处,大家平时各做各的生意,互不打听。”
“你们见过这种纽扣吗?”欧阳平让左向东拿出了那颗纽扣。
王李二人同时摇头“没有印象,不过,她经常做衣服。”
“她有没有说是在哪家裁fèng铺做的呢?”
“没有。”
“你们见她带过这样的发卡吗?”
“没有。”这也难怪,发卡早已面目全非了。
虽然欧阳平没有在天元宫寻觅到11号案发现场提取物的行踪,但欧阳平还是觉得他们的鼓槌已经敲到鼓边了。遗憾的是,欧阳平在天元宫古玩市场意外发现的线索,同时在这里断掉了。郗望第 一九八零年离开天元宫古玩市场的,卢九鼎是一九八三年进入市场,一出一进,在时间上衔接不上,据此判断,卢九鼎和288号凶杀案没有关系。
第二十章 蛛马有丝迹
欧阳平和陈杰经过仔细的分析达成共识:天元宫的线索一定是断在了乌龙巷288号,所以要想找到断掉的那一截线头,还得回到11号来。他们同时把郗望第假想成1号,把那一位女孩假想成2号:1号是在一九八零年六月离开天元宫的,2号一九八一年的夏初来找1号,时间正好是一年,这和郭老的判断完全吻合,身高也基本一致,“老猪败”是一九八零年九月搬离11号的。如果郗望第是八零年夏天在11号遇害,那么凶手一定和朱家有关联,可是,八零年九月之后,梁家搬进了11号,凶手怎么能把2号埋进11号呢?难道有两个凶手,这绝对不可能,那么怎么才能揭开这个谜底呢?九月二十六日的晚上,欧阳平和同志们在会议室里面一边看谈话记录,一边开会。
欧阳平在马老太的谈话记录中发现了一点线索,其实,欧阳平在和马老太谈话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一点犯过嘀咕,马老太说曾经有两个男人给筱桂花看过房子,一胖一瘦,胖的肯定是筱连升,那么,瘦子是谁呢?这个人,“老猪败”老两口都没有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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