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刚想了想道:“绝世画与这里有关系不说,那个纪德武也与这里有关系?”
刑术点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纪德武看见那幅画之所以那么惊讶,我想肯定是因为当年在某处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受过惊吓刺激,但能把他吓成那副模样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当年那群人挟持他之后,他断手的事qíng。”
田炼峰终于忍不住,放开手道:“你是说,当年他被挟持的地方是在这里?是在这里断的手指头?”
刑术转头看了看田炼峰,田炼峰立即又捂住嘴。
刑术摇头:“不,警察不是傻子,当年他断手是在车chuáng上,如果那群人伪造现场,再怎么伪装警察一勘查现场就知道了,所以,断指的地方肯定是在他被发现的地方,但是最早他被绑架关押的地方说不定就在这里。”
阎刚听完,分析道:“嗯,绑架他的人,肯定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一个地方让他画画,但是他不从,死都不画,这才将他转移出来,威胁要砍断他的手指头,或者杀掉他,因为在藏匿地对他动手,会破坏他们准备好的画室。”
刑术接着道:“之所以担心画室被破坏,被发现,我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群人在纪德武之前还抓过其他的画家,而且那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画家就在画室当中,也许,就是这座彼岸楼。”
“纪德武看见绝世画就大惊失色,说不定在这个画室中就有一幅一模一样的画,导致纪德武看到之后立即联想到了当年的一切,所以吓坏了,他以为你是当年的那批人。”阎刚继续分析,“所以,当年那批人是将纪德武请到这里来的,并不是蒙面带来的,纪德武也知道这里是负四号,后来这些人之所以没有找纪德武的麻烦,是因为纪德武疯了,对他们没有威胁了,一个疯子说什么话,在法律上也无法形成有效的证词。”
刑术转身看着屋子内:“所以,我觉得纪德武当年被请到的画室,说不定就是这里,否则一个疯子怎么会对负四号印象这么深刻?”
刑术此时想到了那楼梯下面的那块坚硬的地板,又回头看着屋外,走出去后四下看了看,问阎刚:“阎王,你说,现在我们在几楼?”
阎刚看着外面的地面,还有正对着大门的那个天井屋道:“一楼啊!”
“一楼?”刑术摇头,“我觉得不是一楼。”
“为什么?”阎刚不解地问。
刑术指着周围道:“这里是天井屋,周围是外层建筑和迷宫,从天井屋中间可以看向外面的高楼,就算有对比,你也无法知道自己身处几楼。就像是把一个人装在一个可乐罐子一样大小的地方,将这个罐子放在某个高处,旁边就有一座二十来层的高楼,身处罐子中的人从罐子口看向那座高楼,第一直觉会认为自己在地面上,认为罐子放置在地面,因为罐子四面都是被挡住的,你的视线无法平视的前提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的高度,这就是坐井观天。”
阎刚走到天井屋中心抬头看着,顺带跺了跺脚:“你是说,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至少是二楼或者以上?”
“对,周围都是封闭的,外层是迷宫,我们是上了又下,下了又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几楼,如果把你扔在一座四面都封闭,但有好多个楼梯的楼房中,你上上下下来回走几趟,再让你说自己在几楼,你肯定说不出来。”刑术说完指着屋内的地板,“所以,我认为下面肯定有个密室。”
阎刚恍然大悟:“所以,那密室就是所谓的画室?”
刑术道:“没错,但还有一个非常矛盾的地方。”
第五十七章:同样的画
刑术所说的矛盾的地方,那就是画室的位置。
有条件的画室都不应该是明亮的,谁都知道,画需要光,就如拍照一样,没有光就没有颜色,阳光也就是自然光线是最棒的。白炽灯、钨丝灯、日光灯带来的颜色都有差别,更别说高压汞灯,高压钠灯这些。
刑术解释道:“不同的光线下作画,会对画产生不小的影响,同时也会影响人,当然后者是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考虑的。”
田炼峰再次忍不住:“这个你也懂?”
“略懂。”刑术点头,随后看着田炼峰的嘴,田炼峰立即捂嘴。
阎刚道:“好吧,既然来了,那就找找,肯定有出入口。”
“我想,肯定被封了,阎王,你带着田炼峰回去拿点工具,最好是斧头,还要qiáng光手电,最好多带几个,我在这里等着你。”刑术说完,不让阎刚再问什么,“你快点去,时间不等人。”
阎刚只得点头,带着田炼峰立即往回走。刑术站在门口,看着这里,拿着那支毛笔开始在那飞速地思考着前后,联系着一切的线索,就在他想到自己面见纪德武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随之一愣,紧接着差点将手中的毛笔给掰断了。
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随后四下看了看,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而那人还满眼都是杀气。
刑术拿出电话,背靠着一侧的墙壁,拨通了刑国栋的电话,电话通了之后,他对着电话那头道:“爸?”
“你爸回去了。”电话那头说话的是个女人。
刑术浑身一震,他立即意识到了那人是谁:“果然是你,张护士。”
电话那头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阻止刑术与纪德武接触的张护士。
张护士在那头冷笑道:“刑老板,你果然聪明,不过我也不笨,在当时我就意识到,你这种聪明人肯定很快就会发现我不对劲,因为我犯错了,我急着制止你并没有什么,但我当时去找你爸来,这个过激的做法肯定会让你怀疑的,如果我不那样做,你不可能怀疑我,对吗?”
刑术冷冷道:“对,我爸呢?”
张护士说话间,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沙发上睡着的刑国栋:“他喝的水里面我下了适当的镇静剂,那剂量会让他睡很久,我是专业的,所以,我控制好了剂量,如果我再多一点剂量,再调配点其他的东西,你爸这辈子都会处于昏迷状态,变成植物人。”
“听着。”刑术慢慢靠墙蹲了下来,“没有人可以搞我爸,没有人可以在那家医院里面搞事,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奉劝你,最好现在放下电话就跑,改头换面躲得远远的,最好在深山老林里面刨个坑把自己埋了,否则等我找到你,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当然,你还有个选择,那就是弄死我,不过,如果你弄不死我,我一定会万倍奉还!”
刑术说完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断,传来忙音的那一刻,那个张护士还没有回过神来,足足过了五六秒才下意识看着话筒,不由自主吞了口唾沫,因为她很清楚,刑术先前那番话不是在开玩笑,绝对不是,不光是她平日内看到的刑术,还是传闻中的刑术,都不是一个好招惹的角色,更不要说他那个名叫郑苍穹的师父……
张护士拿着话筒的手开始发抖,就在一年前的某天,有个跑来找自己疯子老爹要遗产的女儿,在医院撒泼哭闹,后来还将装有大小便的盆子泼到自己父亲的身上,就因为父亲没有将房产留给她,这个女人当时还打伤了两名护士,抓伤了刑国栋。
那天刑术正好回医院,看到这个qíng景径直上前,将那女人直接拽到了窗口,作势就要扔下楼。
那女人吓破胆了,周围的人全吓傻了,七手八脚上前制止刑术,足足上去八个人才将那个女人救下来。当时这件事完了之后,所有人私下讨论的时候,都认定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他们不上前制止,刑术肯定会将那个女人直接扔下去。
那天,那女人逃出医院的时候,被等在门口的刑术拦住,刑术当时站在那笑眯眯地与她聊了几句,从此之后那女人现也没有来过医院闹事。
谁也不知道当时刑术说了什么,只知道招惹刑术和找死是划等号的。
同样的事qíng在刑术那个行当传闻也很多,就连当年号称雄霸古玩城周围几条街的所谓的社会人听见刑术的名字,脸色都得变。
张护士站在那看着刑国栋思考下一步的同时,拿出手机又拨出一个号码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刑术与医院守大门的童云晖也刚刚结束通话,童云晖挂掉电话之后,又拨了一个电话给正在休息室中小睡的廖洪美,简单说了一句话,挂断电话后搬了一把凳子放在大门口坐下,静静地看着医院的办公大楼。
张护士拿着手机边走边说,时不时向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同伴微笑示意,回休息室更换了衣服之后,飞速下楼,走出办公大楼,还未走到大门口时,她就看到坐在那里的童云晖,以及童云晖脸上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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