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傅队的将电话递给刑术,低声道:“开着免提,说吧。”
刑术拿着电话道:“我在古玩城,我身边是刑警,齐八爷被人cha了一刀,应该没有xing命危险。”
那头的阎刚迟疑了一下,等了几秒之后,开口道:“傅茗伟,是你吧?”
刑术一惊,同时看到车外那个叫傅队的也吃了一惊,他拿过刑术手中的电话,想了一会儿,笑道:“原来是阎王,真巧啊,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吧?”
阎刚和这个叫傅茗伟的刑警认识,这让刑术非常诧异,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相反会让眼下的事qíng变得更加的麻烦。
阎刚也只是笑笑道:“我等会儿是直接来古玩城呢,还是到你那里去?”
傅茗伟看着火红的天空道:“你原地待着别动,我去找你。”
说着,傅茗伟拍了拍车门对两名刑警道:“开车,去火灾现场。”
随后,傅茗伟上车,刑术朝着里面挪了挪,让出个位置来,傅茗伟坐下之后,伸出手来道:“刑术是吧?我叫傅茗伟。”
刑术握了下他的手,发现他手心中全是汗。
傅茗伟收回手去,摸出纸巾递给刑术:“不好意思,老毛病了,中医说是什么脾胃虚弱,营卫不和,我也不懂。”
刑术擦了擦手,傅茗伟也擦着手,但擦手的时候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刑术,也不问之前的现场qíng况,只是平静地和刑术一起坐车赶到了火宅现场。
到了现场之后,傅茗伟带着刑术下车,看到绝世楼和周围几座楼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还没有被控制,好几座老楼已经完全塌陷了。
一名刑警赶去询问消防队方面,紧接着返回道:“空气太gān燥了,要控制火势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要进去完全扑灭做不到,只能将火势遏制在外围,不让火势扩散。”
刑警说完的时候,傅茗伟则朝着人群中挥手,刑术扭头就看到了独自走过来的阎刚,却没有看到田炼峰,他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阎刚故意安排的,让田炼峰先行回去了,以免田炼峰那张嘴巴说点让警察误会的事qíng。
傅茗伟朝着阎刚伸出手去,阎刚却看着他的手道:“你手汗的毛病好了吗?”
刑术这么一听,知道两人看来不仅仅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傅茗伟用纸巾擦着手道:“没有,将就一下吧,好久没见,握个手你还嫌弃?”
阎刚握了下傅茗伟的手,扭头对刑术道:“这是我的学生。”
傅茗伟冷笑一声,显得很不屑,随后阎刚指着刑术道:“这是我的老板,我现在跟着他混饭吃。”
傅茗伟点头,说了句很不中听的话:“我相信你是好人,但你的老板就不一定了,走吧,都接上你了,去我那喝杯茶吧。”
众人随后上车,商务车载着他们直接去了刑警队,到了地方,开车门之后,两名刑警带着刑术和阎刚朝着二楼角落中的两个房间走去,随后分开了他们。
进屋之前,傅茗伟解释道:“这是正规程序,虽然现场笔录做了,但是火灾也许还与严重伤人案有关,所以得做个详细的笔录,你们喜欢喝什么茶?想吃点什么?道外的很多小吃都很不错,可惜的是,现在时间晚了,能买到的就只有麦当劳或者肯德基,我看你们也不喜欢吃那个吧。”
刑术没说话,只是走进屋子,依然站在另外一个屋子门口的阎刚却道:“我喜欢吃,我要吃外带全家桶,这么久没见,你也该请客了吧?”
傅茗伟挥手让那俩刑警带阎刚进去,自己转身进了屋,示意刑术坐在桌子对面,但自己并没有坐下来。
傅茗伟看了刑术许久,指着桌子上面的笔录表格道:“你是自己写呢,还是你说我写?我这个人很随和的。”
刑术笑道:“按照法律程序来吧,清者自清。”
傅茗伟坐下:“我可没说那一刀是你捅的,你不用这么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刑术只是笑了笑……
一个多小时之后,傅茗伟帮刑术做好笔录,其实刑术并没有想好很多事qíng,毕竟如果要隐瞒关于之前去了绝世楼,还有事关纪德武、张护士的所有事qíng,都必须与阎刚商量,但他们没有机会,所以,刑术只是说他只是这个时候联系齐八爷,说要看那幅字,但不清楚为什么阎刚要给自己打电话,也许是偶然遇上了,因为阎刚就住在那附近。
奇怪的是,傅茗伟并没有挑出刑术口供中的漏dòng,只是按照他的叙述写完口供,让刑术签字盖手印,频繁的盖手印,每一页都盖上,有修改的地方也得盖上,随后道:“你可以走了。”
刑术点头,问:“齐鲁应该没事吧?”
“为什么觉得他没事呢?”傅茗伟问,“中了一刀还会没事?”
刑术道:“我看过,不是要害,虽然血流的多,但救护车及时赶到,他应该死不了。”
傅茗伟看着刑术,看了许久才问:“你好像对人的身体结构很熟悉呀。”
刑术道:“我练过功夫,这些都是必须要学的,比如说,我现在只需要做两个动作,就能让你从椅子上摔下去,你要不要试试?”
傅茗伟咧嘴笑了:“你要袭警啊?而且是在刑警队里面?”
刑术也笑道:“我刚才说的是比如,打个比方,只是停留在口头的幻想之上,不可能付诸于实践,难道还有罪名是口头袭警?”
傅茗伟起身:“你可以走了。”
刑术也起身:“谢谢。”
刑术走到门口的时候,傅茗伟却径直跟上去,将审讯室的门给关上了,同时拉上了窗帘。
刑术站在门外,看着拉上窗帘之前,还站在屋内窗口冲他微笑的傅茗伟,只是点头示意,他觉得这个刑警太怪了。
刑术看到旁边审讯室的门敞开,两名刑警坐在里面看着他,刑术点头示意随后离开,刚下楼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就看到在那里抽烟等待的阎刚。
阎刚做了一个“走”的手势,随后带着刑术离开刑警队。
两人走出刑警队大门的时候,刑术总觉得有人在楼上看着自己,他停下来转身看向二楼,却发现傅茗伟拉开窗帘,站在窗口那看着下面,而那两名刑警也站在门口。
那一刻,刑术觉得不寒而栗,有一种从刚才遭遇傅茗伟开始,就是在做梦的错觉。
刑术跟在阎刚的身后,两人一直没话,返回火灾现场时,发现火已经被扑灭了,现场正在进行清理,无数的警察已经赶到封锁现场。两人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回到阎刚的家中。
走进阎刚屋中,刑术刚坐下,关好门转身来的阎刚就看着他道:“你惨了,现在你是傅茗伟心中的嫌疑犯。”
刑术摇头:“他不会那么傻吧?”
阎刚走到刑术跟前道:“不是杀人的第一嫌疑犯,是整个案子的嫌疑犯。”
“什么意思?”刑术不解问。
阎刚道:“我那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很不是时候,傅茗伟很聪明,他立即能意识到这个案子不简单,所以他不会打糙惊蛇,我相信,先前他做笔录的时候,没有故意挑你话中的漏dòng吧?先前那两个刑警也是,那两人是傅茗伟的手下,他们都很默契,其实挑我们的漏dòng还好,不挑那就有事了。”
刑术点头:“我懂了,就像去医院看病,你得了重病但不会死,医生会吓唬你,让你知道严重xing,但如果得了绝症,医生不会直接告诉你,而是会安慰你没事的,对吧?”
阎刚坐下:“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刑术问:“这个傅茗伟和你什么关系?你们看来认识很久了,而且很熟悉。”
“我们其实不算太久没见,有时候时不时会见一面吧,但私人会面的时候极少,都能数出来,大多数要不是我求他办点事,要不就是他问我一些只有我才知道的事qíng,这么说吧,就像是互相jiāo换qíng报一样。”阎刚喝着桌子上的糯米酒,“傅茗伟虽然今年只有35岁,但是个老警察了,他当年考警校,毕业后从派出所民警开始做起,经验很丰富,大小案子破了不少,而且当年明明可以升职的时候,他不升,这家伙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在哈市较大的几间派出所中都呆过,后来立功相当快,他是如今整个哈市警察系统,不,应该是全国,唯一一个肩膀上扛着三级警监警衔的分局刑警队队长。”
刑术道:“难怪,这哥们很怪异,我觉得他已经盯上咱们了。”
阎刚笑道:“那是肯定的。”
“诶,你还没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刑术问,“你之前说傅茗伟是你的学生?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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