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站在那将傅茗伟所有的话都牢牢记在脑子中,就在此时,傅茗伟脸色一沉,继续道:“我们找到了张海波曾经居住过的出租屋,而且是两个出租屋,从中提取了他的dna,对比之后发现,那个死去的壮汉就是张海波!”
第十五章:老工程师
假冒铸玉会的团伙线索又全部断了,而且这次断得是gāngān净净!
刑术很清楚,王磊知道的已经全说了,他不算是局内人,王树鹏也只是被利用,他知道的也只是皮毛,唯一最重要的张海波却死了,还有一个或许知qíng的齐八爷在看守所中,他一旦知道那四个人死了,为了自保,为了快些结束过去的事qíng,肯定是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不对。”刑术忽然脱口而出,傅茗伟仔细看着他,立即问,“什么不对?”
刑术抬眼道:“既然你告诉我尸检的结果,作为jiāo换,我也告诉你,王树鹏在某次与张海波见面的时候,曾经被四个人制住,当时张海波在场,而那四个人的特征和烧死的这四个很相似,但是有一点不符合,也就是说,少了一个人。”
傅茗伟脑子转得飞快,立即道:“那个壮汉,对吗?那次见面,加上王树鹏和张海波,还有那四个人,是6个人。现在王树鹏还活着,废墟里面挖出了四具尸体,其中一具证实是张海波的,虽然看起来像是那个壮汉,但实际上是张海波,也就是说那个壮汉还活着。”
刑术点头:“不仅如此,你们也查到过,纵火当夜,有个微胖的人出现在摄像头之下,对吧?这个微胖的人身材并不高大,他与壮汉也许并不是一个人,这么说,活下来的至少还有两个人。”
傅茗伟看着地面:“张海波的个子有1米78的样子,在监控中看到的那个微胖的人要稍微矮一些,活下来的两个人是谁呢?”
刑术摇头:“不,现在需要做的是,查清楚那四具尸体中剩下的三具都是谁。”
傅茗伟摇头:“我以为你知道。”
刑术道:“我要是真知道,我绝对告诉你,因为你是警察。现在我会让人带着王树鹏去你刑警队自首,他是卖软毒品的人,这种人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现在看来,他对之后的事qíng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当证人,当然,如果你认为我妨碍了警察办案,违反了法律,也可以逮捕我,不过,希望你再延后一点时间,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qíng要办。”
傅茗伟点头:“你放心,我该做的我肯定会做,我也告诉你,我相信你是个正义的人,你不会做坏事,但也许会做错事。”
刑术咧嘴一笑:“是呀,做错事可以,但做坏事不行。”
傅茗伟点头:“这是原则。所以,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不过我还是劝你,和我保持联系,有些事qíng,还是应该jiāo给警察去办。”
刑术长叹一口气:“傅警官,虽然不管是我,还是其他人,亦或者是警察自己,都希望警察是万能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所在,我赶时间,再见。”
傅茗伟站在车旁看着刑术开车离开,举起手来对车内的阎刚挥了挥,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汽车离开古玩城之后,后面的阎刚开口道:“傅茗伟这次对你是开了绿灯了,所以,我才说他这个人搞不懂,是个怪物。”
刑术看着前方道:“也许吧。”
一侧的白仲政低头玩着手机:“在我看来,你和这个警察是一类人。”
刑术问:“哪类?”
阎刚在后面接话道:“都是疯子。”
白仲政扭头看了看阎刚,又看向刑术道:“对,不折不扣的疯子。”
刑术嘴角上扬:“我本来就是在jīng神病院出生长大的。”
刑术赶往江北的同时,晨练的艾星灵正沿着江边的人行道慢跑,刚起跑不过百米,一辆自行车就七歪八倒地追上了她,骑车的人正是凡君一。
艾星灵侧头看着小心翼翼骑着自行车,一脸紧张的凡君一道:“你是不是疯了?大冬天的骑自行车,摔死你这个老不死的。”
依然是那身装扮的凡君一,低着头看着前面的路道:“这里的雪清得还不错,我也是很久没骑过了,这辆车买了都一年了,一万多咧,好贵的,德国的。”
艾星灵继续跑着,气喘吁吁道:“你知道我每天都来这里跑步,故意来堵我是不是?有话直说,别绕圈子,年轻的时候,你要不绕圈子,我恐怕就不会嫁给风雷了。”
“都一把年纪了,还忽悠我?那时候你不是嫌我笨吗?你自己都说了,你不会嫁给一个笨蛋。”凡君一把车停下,gān脆推着车走,因为他知道再骑下去,迟早摔倒。
艾星灵也停下来,笑看着凡君一小心翼翼推车的模样:“你这车jiāo不jiāo车辆购置税?”
“扯淡,这是自行车,你gān嘛不问我这辆车烧多少号汽油呢?”凡君一道。
艾星灵笑道:“那烧多少号的?”
凡君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97号骨油!”
艾星灵笑出声来:“老凡,你真的是越老越幽默了,你说,你怎么一个年龄一个样呢?我实在搞不懂你,我原本想着,咱们俩没法在一起,就让晨雪和凡孟在一起,这样大家也算成了一家子……”
说到这,艾星灵见凡君一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立即道:“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儿,都过去这些年了,我早看开了,这就是我的命吧,当初也是我支持他去的。”凡君一虽然这样说,但明显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qíng绪缓和下来,这才道,“你说我们的提示,能让刑术明白吗?”
艾星灵朝着前面慢慢走着:“你和刑术早些年就认识,你认为他怎么样?”
凡君一推着车,看着前面的路道:“我觉得这小子不错,就是太犟,和一般的年轻人不同,虽然历练很深,涉世也深,看到的社会yīn暗面也不少,但总是抱着希望,没有放弃自我。”
艾星灵停下来:“能不能说人话?”
凡君一立即道:“人不错,挺好的,心地善良能赚钱,除了脾气倔qiáng一点,其他的都不错,而且行当也与晨雪能搭上,他们俩要是能在一起,再合适不过了。”
艾星灵点头道:“晨雪原本应该是你儿媳妇的。”
凡君一笑了:“没关系,我合适的时候收刑术当gān儿子不就行了吗?这样一来,晨雪不还是我儿媳妇儿呀。”
艾星灵摇头道:“老凡,你还真想得开,你刚才说刑术能不能听懂我们的暗示,我觉得,这件事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铸玉会的秘密,我和你这样做,没有告诉风雷还有万安,是不是不合适?毕竟现在铸玉会做任何决定,都要经过首工会议来决定。”
凡君一驻足道:“星灵,说一句可能过分的话,我认为铸玉会到今天几乎完全没落的原因,完全在于这个首工会议。”
“什么意思?”艾星灵反问。
凡君一道:“四个人举手表决每一件事qíng,没有一票否决制,没有一个主心骨,每次到了两票赞成两票反对的时候,大家都僵在那,因此耽误了很多事qíng,甚至会将一个人的xing命给耽误掉!”
艾星灵皱眉:“老凡,你还是没放下凡孟的事qíng,是,当年凡孟的事qíng的确是因为僵持不下而耽误的,但那也是凡孟自己的决定!”
凡君一摇头,推着自行车就走:“是呀,自己的决定,决定让自己的爹亲耳听到自己的生命慢慢流失殆尽。”
艾星灵站在那看着凡君一落寞的背影,很清楚要治愈好凡君一的心病,除非找到世界上另外一个与他经历过相同切肤之痛并且走出yīn影的父亲,可是,就算还有一个“凡君一”存在,也不代表这个“凡君一”就能走出来。
江北某疗养院内,白仲政带着刑术和阎刚正走进疗养院中的那座圆顶玻璃房中,这座玻璃房上面完全是透明的,上面很坚固,一旦有积雪工作人员就会马上上去清理,以确保在冬季,住在这里的老人也能在这座圆顶房中晒到太阳。
虽然说,在夏季,几乎没有人愿意呆在这里,因为哈市夏季的阳光猛烈得能将人都给晒化了,但好处在,只要避免烈日照she,凉意就会立即袭来,这也是哈尔滨古称“夏城”的原因。
白仲政停下脚步,仰头示意让刑术看远处正坐在中心花坛旁轮椅上的那个老人:“他叫耿建军,是当年7381工程的一名现场指挥,土木工程毕业的,后来因为哈工大土木工程员的‘长江学者奖励计划’成为了学院的特聘教授,是个实gān型的学者,经验很丰富,人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很喜欢研究古董,你们应该聊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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