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术看着两人摇头,拿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纹鼬道:“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总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带着我的人,去找到我要的东西,如果找不到或者是找到了你耍花样,我保证你会因为几百条人命而愧疚一辈子。”
刑术想了想道:“但是你现在必须得放过傅警官他们。”
纹鼬道:“你放心,我刚才提到刑仁举、奇门这些的时候,已经断了与傅茗伟的线路,他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规矩我懂,该遵守的我还是会遵守,接下来我也不会为难警察,当然,前提是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刑术道:“我不答应也不行,我也不会耍花招,但是我下面的话你要听好了。”
刑术说到这,故意朝着凡孟与贺月佳面前走了几步,确保他们也能听到,随后捏紧电话道:“在我遵守诺言的前提下,如果你耍了花样,我下半辈子要做的就是一件事——将你从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面挖出来,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纹鼬听完笑道:“刑老板,你威胁人的样子一定很可爱,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刑术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刑术挂断电话之后,飞机上的傅茗伟的线路又通了,他听到纹鼬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傅警官,事qíng暂时解决了,你们可以继续起飞,亦或者落地之后马上对我进行搜捕,当然了,你们不可能找得到我,所以,还是看好自己的犯人吧,毕竟合玉集团的案子还没有完结,在此基础上,你们还做不到与我这个案子并案处理,再见,傅警官。”
纹鼬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傅茗伟站在那,好半天才将电话放回去,此时董国衔上前道:“机长回话了,我们会在石家庄机场降落,石家庄的同事已经赶往机场接应我们了。”
傅茗伟一屁股坐在工作间的那张椅子上,揉着额头道:“国衔,这个叫纹鼬的组织必须拔掉,下飞机之后立即联系国际刑警方面,我觉得国际刑警方面对我们有所隐瞒。”
董国衔微微点头,顺势看向一侧的乘务长,乘务长立即装作忙碌其他的事qíng去了,只要航班安全,其他的事qíng与她毫无关系。
无名苗寨中,刑术质问凡孟与贺月佳是如何与纹鼬搭上关系的?而凡孟则不回答,而是将几十年前刑仁举到过这里的事qíng详细地说了一遍。
刑术听完很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元震八出现在门口,手中还提着四只松鼠,三只山鼠,一只野jī。
元震八将那些猎物扔在地上,对蹲坐在角落中的徐有说:“徐有,去生火吧,今晚吃掉野味。”
“是山鼠!好东西呀!”谭通眼前一亮,蹲下去将一只山鼠抓起来,握在手中,却发现山鼠还在平缓地呼吸,眼睛瞪得老大,身体也没有任何外伤,谭通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抓到的?”
元震八靠着门口坐下:“我是逐货师中的药师,要抓猎物,当然是用药,不过用的是低剂量的麻药,麻药药效过了之后,人吃了也不会产生副作用。”
贺晨雪皱眉,捂住嘴巴,低声道:“怎么会吃耗子?”
“这可是好东西,这种山鼠在湘西很少见的。”元震八笑道,“口感甚好,大补元气,吃完保证唇齿留香。”
谭通一个劲儿的点头,此时收集了一部分柴火的徐有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些被麻痹的松鼠和山鼠,直接抱出去,掏出小刀来挨个放血。虽然离得较远,贺晨雪的眼睛看不见,但她依然能听到小刀割破那些小动物咽喉的声音,下意识闭眼抬手堵上耳朵。
刑术也坐下,看着元震八道:“我实在不明白,身为逐货师的你,竟然甘心为纹鼬卖命,而且还愿意与他人分享奇门的秘密。”
“你错了。”元震八指着刑术道,“我一再申明,我是逐货师中的药师,也许你们喜欢的是古董玉器,但我喜欢的却不一样,我喜欢的是特殊的、神秘的药物或者药方,我并不是愿意为纹鼬卖命,而是我需要借一个机会,来到这个地方寻找一种奇药。”
刑术看了一眼凡孟和贺月佳,又看着元震八,摇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就在元震八准备解释的时候,门外传来徐有的赞叹声,众人不由得将目光投过去,看到徐有正抓着一只割破了咽喉的山鼠,将其高高举起,张口正在畅饮山鼠的鲜血,鲜血滴得他满脸都是,鼻梁上夹着的那副眼镜也变得通红,他一边喝还一边在那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山里的动物细菌多,没有高温加工的前提下,不要这么做,就算你不得病,也会闹肚子的。”元震八皱眉道,但徐有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gān脆一口含住山鼠咽喉处,大口吮吸起来,看得屋内的人连连皱眉。
贺晨雪虽然看不清,但也从声音和元震八的话中大致判断出徐有在做什么,弄得她差点没有当场呕吐。
刑术依然盯着元震八,元震八看着他解释道:“如果我不找个契机与你们一起进山,我单独出现在这里,你们肯定会认为我是敌人,所以,我选择了这种方式。”
“可是,你现在依然不是我的朋友,再者说了,你呆在盛钰堂身边这些年,难道就为了等到今天和我们一起来找药吗?”刑术摇头,冷笑道,“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
元震八道:“我从前选择呆在盛钰堂身边,一开始仅仅是想找一个靠山,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安静的做我喜欢做的事qíng,研究下失传的医术之类的,后来我发现盛钰堂也许是个可造之材,如果他当上合玉门门主,对我的好处就更多了,不过后来我发现,盛钰堂不具备一个领导者应有的气质,仅仅只能作为一群乌合之众的头目,例如说街头混混的大哥,充其量就是土匪头目。”
刑术再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元震八敞开自己的衣服,众人看到他衣服内两侧都挂着无数小药瓶,要不装着液体,要不装着粉末,而且都是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魔术师。
元震八取下其中两个名字,放置在跟前,指着左侧的瓶子道:“左边这个东西叫卡西酮,天然卡西酮,一种从名为阿拉伯茶的植物中提炼出来的毒品,右边这个叫甲卡西酮,是合成类化学物质,也是毒品,其效果比卡西酮更厉害。”
刑术皱眉,觉得“卡西酮”三个字特别耳熟,但又忘记在哪儿听说过了。此时,与白仲政一起返回的阎刚提着两只野兔和一只野jī走了进来,他听到了元震八最后的那句话,听清楚了“卡西酮”三个字,也看到了地上的瓶子。
阎刚扔下野兔和野jī,径直上前,抬脚就要去踩瓶子,眼疾手快的元震八将瓶子立即拿走,起身闪到一侧,笑道:“阎王,别那么激动,我这个只是样本,我可不是毒贩。”
阎刚摊开手道:“马上给我,要不自己扔火堆里面销毁掉,否则的话,我保证你活不过五分钟。”
元震八看着刑术,刑术道:“他没说笑,我劝你最好照做。”
“好,你们赢了。”元震八走到门口,直接将两个瓶子扔进火堆之中,随后转身道,“现在满意了吧?”
阎刚不语,转身回到刑术的身边,刑术问:“那到底是什么?”
“甲卡西酮,别名有很多,一种烈xing毒品,上世纪20年代被首次合成,80年代开始被部分吸毒者当做消遣xing毒品使用,这种东西又叫专业毒品,意思就是说,需要在相关人的指导下服用,剂量不能太多,而且必须稀释,剂量稍大产生的后果就是吸食者会完全失去理智,产生幻觉,认为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伤害自己,从而开始破坏和杀戮,如果找不到可以破坏和杀戮的东西,吸食者就会自残,最终发狂而死。”阎刚瞪着元震八一字字道,“这东西在美国被称为‘浴盐’,还有一个最骇人的名字叫‘丧尸药’。”
众人听到这一惊,因为在场人都知道2012年发生在美国迈阿密的那次可怕的事件——一个吸食了‘丧尸药’毒品的男子,当街发狂后,将一个流làng汉面部的65%全部啃掉。警方赶到现场之后,警告无效的前提下,对其开火,连开数枪之后,该男子依然具备活动能力,并且开始袭击警察,最终被警察乱枪打死。
同年,也是在美国,一名女子少量吸食这种毒品之后,发狂试图杀死自己3岁的儿子,警方赶到,使用电击枪将其击倒,送往医院之后,该女子不治身亡。
“2014年5月,哈尔滨警方也破获了一起贩卖‘卡西酮’的毒品案,当场缴获卡西酮7000克。”阎刚继续道,“就那7000克的卡西酮,如果流到市面上,其后果是什么,大家都不用去细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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