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刑术点头道,“你们比住在城市里的人更懂得如何维持自身的生存环境。”
庵古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但是铁鹰部的战士出去之后,就遇到了山妖,就在离部落不远的地方,那些山妖似乎知道他们会离开部落,在那里设下了埋伏,若不是铁鹰部战士的金雕发现了埋伏在雪地中的山妖,恐怕伤亡数字会翻倍……”
铁鹰部的战士擅长用远距离攻击,也就是擅长骑she,而且是雪地骑she,他们称这种骑she叫“风箭”,换言之,就是寻找上风头,借着风势和弓箭本身的拉力,提升羽箭的速度和力量,曾经就有铁鹰部的战士在百米之外,用风箭直接穿透了一头成年的雪熊。
发现山妖的伏击之后,铁鹰部的战士立即进行了部署,先是通知部落中准备出外狩猎的青壮年死守部落,另外一方面则开始兵分三路,第一路假装进入山妖的伏击圈,另外两路直接绕行到伏击圈之外,偷袭准备伏击他们的山妖。
“反伏击很顺利,第一战就完全击溃了山妖,逃进山里的山妖只有少数,大多数都被铁鹰部的战士击杀,但是可怕的事qíng随之发生了,就在当天晚上,那些参与战斗的铁鹰部战士开始一个个死去,我师父帮他们医治的时候,才知道,他们都中了毒,一种连我师父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毒。”庵古说着,指着周围的那些骷髅头,“你看,这些骷髅头就是山妖的头骨,每次我们击杀了山妖之后,都会砍下他们的头,当做战利品,有些还会做成头骨杯。”
刑术听到这里,下意识道:“你们这里怎么会有塞人的风俗?”
庵古点头:“这一点我离开部落之后,也查到过,发现我们有很多习俗都与塞人相同。”
“古希腊的历史学家西罗多德曾经在他所著的《历史》一书中记载过,说塞人会将敌人的头颅除去头发头皮,用牛肋骨剔除与头皮相连的ròu,再用双手摩擦头皮使其柔软成为手巾,割去眉下部分,把内部收拾gān净,用皮包在外面。”刑术看着旁边摆着的骷髅头,“穷人可以当头骨杯,用来饮酒,富人则会用金子做头骨杯的外装饰,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但是这点风俗后来也变成了匈奴某些部落的习惯,甚至还流传到了后来的某些契丹部落之中。”
庵古又道:“山妖也有将敌人的头骨做成头骨杯的习惯,我们的人从山妖的身上搜出来过。”
刑术又问:“然后呢?铁鹰部的那些个战士是不是都死光了?”
“大多数都死了,死得很惨,不断地用手抓挠自己的全身,脱光了衣服在雪地中翻滚。”庵古叹了口气,“我虽然不在现场,光听我师父的叙述,都能想象得到当时那个场景有多恐怖。”
第十三章:欺骗
当庵古的师父看着那些铁鹰部的战士痛苦地在雪地上打滚的时候,束手无策,完全无法医治的他,下达了一个让他无比痛苦的命令——杀死那些中毒的战士,让他们远离痛苦。
这个决定立即遭到了那些战士家人的反对,有些人甚至扑上去抱住自己的亲人,但一旦与他们有皮肤接触的人,很快也中了毒,变得和那些战士一样,满地打滚的同时,用手将自己的皮肤抓得血ròu模糊。
首领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在他看来,这些战士是被山妖的恶灵附身,而唯一能解决这件事的,便是同样也是祭司的巫医,他下令青壮年们戴着手套和面罩,将那些战士用雪橇拉出部落,帮他们永远解决痛苦之后,利用众人呐喊的声làng引起了雪崩,用千年积雪埋葬了这些可怜的铁鹰部战士。
“死了多少铁鹰部的战士?”刑术虽然不想问,但他必须知道。
庵古道:“九十多人,铁鹰部战士几乎都死于那种不知名的毒。”
刑术在心里默默算着,然后道:“这么说,金雕部落如今的人数与乌拉尔汗部落的人数差不多,铁鹰部战士的数量和láng首部战士的人数也都一样,但现在来看,乌拉尔汗部落在人数上占了上峰。”
庵古听刑术这么一说,立即起身道:“你想gān什么?你是不是想下山通知乌拉尔汗部落的人,让他们来袭击金雕部落,这样你就可以救出被他们扣为人质的同伴?”
刑术微微摇头:“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真的只顾自己和同伴的安危,我完全不用坐在这里听你说部落遇袭的事qíng,大可以直接拿走封冥刀,一走了之。”
庵古迟疑了一下,沉声道:“封冥刀你拿不走的。”
刑术意识到了什么,起身问:“你什么意思?”
庵古道:“在圣堂内有一个绝世机关,谁要是拿走封冥刀,这个机关就会立即启动,上面的那口绝世钟就会落下来,将封冥刀和拿刀的人全部封在里边!”
刑术上前一把抓住庵古,刚抓住,庵古的师父便抓起了弩弓并扣下机括,弩箭立即she出,但却只是擦着刑术的脸颊飞了过去,she在了旁边的墙壁之上。
刑术看了一眼再次搭上弩箭的庵古师父,庵古也立即回头,用部落语道:“师父,没事的,把弩弓放下!”
庵古师父微微摇头,并未放下弩弓。
刑术也不管那么多,拔出匕首靠在庵古的咽喉处:“如果我的同伴出了事,我一定会让你给他们陪葬!”
刑术刚说完,地道口又爬出一个金雕部落的女人来,那个身材魁梧的女人看到刑术的瞬间,立即举起了手中的短刀,与庵古的师父站在了一起,然后朝着地道口中喊着什么。
女人喊完之后,又是一个女人爬出来,她手中还拽着一根绳子,而当那根绳子被拖拽上来之后,刑术看到了被绳子绑住的连九棋和墨暮桥。
“连先生,暮桥!你们没事吧!”刑术一把将庵古拖拽到自己跟前,当做人质,“庵古,让他们放了我的同伴!”
庵古与那个女人jiāo流了一番后,回道:“她们说不能放,因为她们发现你的同伴准备偷走圣物,也就是封冥刀,我说过,你们拿不走的。”
刑术将刀刃稍微用力抵近庵古:“你耍我们!?你明知道我们拿不走封冥刀,你故意引我们来的!”
庵古笑道:“你没我想象中那么聪明,不过,也许是因为你太相信我了,从我提议穿越那个山dòng开始,我就知道,只要我装出胆小怕事,再挂上一副真诚的表qíng,你们就会相信我,说真的,在这一点上,你们的确应该好好跟着唐倩柔学习,她比你们狡诈多了,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我。”
墨暮桥咬牙道:“你一开始就在骗我们,你根本就知道那个山dòng里面有鬼熊,你的目的就是想害死我们。”
连九棋也摇头道:“你让我们从西面的冰瀑爬上去,完全抱着与我们同归于尽的念头吧,说真的,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你。”
刑术抓着庵古向前一步,将庵古的师父和其他三名女人bī退,那三名女人将刀架在连九棋和墨暮桥的脖子上,大声喊着什么。
庵古道:“没用的,你把我这个俗化者当人质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吗?”刑术冷笑道,“既然你做好为了部落去死的准备,那我就随时做好成全你的准备。”说着,刑术作势就要举刀朝着庵古的咽喉割去,庵古的师父立即扔掉了弩弓,大声喊着什么,那三名女人迟疑了一会儿,将架在连九棋和墨暮桥脖子上面的刀拿走。
庵古的师父依然显得很激动,大声说着什么,那三名女人互相对视着,然后退到地道出口的位置,挨个跳了下去。
连九棋和墨暮桥立即趁机来到刑术身边,刑术手起刀落,将他们身上的绳子割断,但另一只手依然制住庵古,按住他后颈部的那个xué位,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庵古,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刑术冷冷道,“告诉我解开圣堂机关的办法,我们拿到封冥刀马上就走!”
庵古皱眉,用部落语问他师父,庵古的师父摇头,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庵古转述道:“我师父说了,别说是他,就连部落首领都不知道如何解开那个机关,没有人可以取走封冥刀,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刑术寻思了一下,又问:“你们部落的首领去哪儿了?其他人又去哪儿了?”
庵古看着他师父,他师父也看着他,双眼中全是担忧,庵古叹了口气道:“剩下的人,进山去找解毒的办法了,如果找不到,金雕部落就彻底完蛋了。”
“什么意思?”连九棋问,他和墨暮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先前两人说进冰屋去避风,谁知道进去之后就中了埋伏,直接被那三个qiáng壮得像是熊一样的女人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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