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金眼láng会袭击一个又一个láng群,不断壮大自己的队伍,直到有一天他心满意足,它的杀戮便会停止,它会挑选一只它喜欢的母láng,过着正常的láng族生活,抚育着下一代,然后它的下一代又如此循环。
托尔烈说到这,苦笑道:“当时我不懂,后来我离开部落,开始学习外面的知识时,我才猛然发现,其实人类的历史不也这样吗?你们所说的那个契丹人不也这样吗?人和láng在某些时候,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连九棋点头道:“这么说,那只金眼láng后来成功地与牧羊犬jiāo配,并且产下了那只叫魂烙的láng牧?”
“对,很顺利,顺利得让整个部落都很吃惊,但随后发生的事qíng,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掌控之外。”托尔烈说着又举起酒壶,往嘴里倒的时候,才发现酒壶已经彻底空了,他只得放下继续道,“在魂烙断奶的那一天,部落举行了庆祝,大家喝酒唱歌一直到天亮,谁知道天亮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金眼láng和牧羊犬,也就是魂烙的父母都被咬死了,而当时唯一有嫌疑的只有魂烙,因为魂烙满口是血,而且不让任何人靠近它和它父母的尸体。”
众人都围在那,láng首部的战士都拔出了武器,虽然面对的是一只幼小的láng牧,但魂烙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气,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láng首部的战士等待着卢尔烈的命令,只要他点头,他们就会立即杀死这只连自己父母都不放过的láng牧。
杀死自己亲生父母的láng牧,在部落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因为没有先例,所以卢尔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那东西。
最终,托尔烈主动告诉父亲:“我去,它是我的láng牧,如果它咬我,我认命,如果它让我亲近,我就放它离开,它是láng牧,láng牧的最终归属不也是糙原吗?”
卢尔烈没有说话,如上次一样,他没有走出自己的大帐,依然安坐在那里,看着托尔烈离开。
托尔烈走到已经快筋疲力尽的魂烙跟前,蹲了下来,尝试着将手伸向魂烙的鼻子。
就在他的手快触碰到魂烙的瞬间,魂烙张开嘴一口咬住托尔烈的手,旁人发出惊呼,有些胆小的女人都直接闭上了眼,等她们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魂烙正舔着托尔烈的手,并逐渐靠近托尔烈,蜷缩在了他的怀中。
托尔烈抱起魂烙,穿越人群上马离开了。
“我带着魂烙来到了当初抱走它爸爸的那个山脚下,将它放在了那个山dòng旧láng窝里,我记得很清楚,我走的时候,魂烙似乎很清楚自己被遗弃了,站在dòng口发出凄惨的叫声。”托尔烈长叹一口气,“我没有办法不那样做,因为不受控制的láng牧会给部落带来灾害,等它真正成年之后,说不定会咬死部落的人,到时候就麻烦了。”
连九棋点头道:“这么说,这个魂烙至今还活着?而且你父亲一直派人监视着,并且没有告诉你,对吧?”
托尔烈道:“应该是这样的,而且我估计现在监视魂烙的人,应该就是先前护送你们前往雪山脚下的迪烈和古烈两人,他们应该至今都在那个dòng口等着你们,明天一大早,我们见到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刑术皱眉:“希望会有好消息。”
托尔烈微微摇头,什么话也没说,随后直接倒在了糙地之上,趁着酒劲上头,闭着眼呼呼大睡了。
刑术看着连九棋,问:“我们真的需要láng牧吗?”
连九棋只是摇头,刑术变得疑惑了,他不知道托尔烈先前摇头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连九棋此时此刻面无表qíng的摇头,又代表着什么。
清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的时候,郑苍穹和陈泰东便已经起身收拾东西,也不知道两人是因为兴奋,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明明翻来覆去一夜没睡踏实的两个老人,此刻却显得比昨天还要jīng神。
“你们朝着东北的方向一直走,不要偏离方向,以正常速度前进一天,能看到一处泉眼。”托尔烈指着东北的方向给两人讲道,“找到泉眼之后,你们顺着泉眼下面的那条小河一直往下游走,就能找到一个小镇,那个信使就住在那个小镇里,你们找到他之后,他会告诉你们怎么走。”
郑苍穹朝着托尔烈伸出手去:“谢谢。”
托尔烈分别握了握郑苍穹和陈泰东的手:“举手之劳。”
郑苍穹又转向连九棋和刑术:“多余的话,我就不想说了,你们自己小心,还是那句话,不要太拼命了,命只有一条,拼完这次,就没下次了。”
连九棋和刑术都只是点了点头,与郑苍穹拥抱了下,郑苍穹又朝着马菲点了点头,紧接着给墨暮桥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到旁边去。
“暮桥,这次拜托你了。”郑苍穹低声对墨暮桥说,“算我欠你的。”
墨暮桥苦笑道:“老头儿,你欠我的还少呀?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这两个宝贝徒弟的,我只希望……”
“我知道!”郑苍穹打断他的话,“我保证不会把你的事qíng说出去的,我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保密,我会带到棺材里去的。”
墨暮桥笑道:“现在哪儿还有棺材呀,带到骨灰盒里边去吧,老头儿,路上注意安全。”
陈泰东与连九棋、刑术拥抱之后,对着马菲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马菲心里也很清楚,陈泰东朝着她点头的意思是什么,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期待。
郑苍穹和陈泰东远去之后,剩下的人才在托尔烈的带领下,朝着湖畔边前进,可庵古还是不说话,双眼呆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缰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为金雕部落剩下的那些人担忧。
再次回到那个dòng口时,他们见到了依然守在那里没有离开的迪烈和古烈,两人看到刑术他们从这一头出现,显得很吃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托尔烈将所有的事qíng讲给两人之后,两人立即对刑术、连九棋几人行礼,表示对他们无比敬佩,托尔烈则问:“还有件事需要你们帮忙,带我们去找魂烙。”
迪烈和古烈一愣,对视一眼,迪烈道:“看样子,首领已经告诉过你关于魂烙的事qíng了,但是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为好。”
“为什么?”托尔烈不理解,“魂烙现在在什么地方?”
古烈转身指着湖面东侧:“那边有一片洼地,从洼地开始,一直延伸到后面那一片山坡,就是魂烙的领地,现在它是此地láng群的头láng,就连游dàng在戈壁边缘的熊都不敢靠近它的领地。”
托尔烈听完却是笑了,攥紧拳头道:“我就知道它还活着。”
迪烈立即道:“托尔烈大哥,你难道打算去找魂烙?”
“当然。”托尔烈点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刑术等人,“我父亲说过,只要他们找回了圣物,就借给他们láng牧的,他撒了谎,但我得替他履行诺言。”
迪烈和古烈很尴尬,因为他们是这一代人当中负责盯着魂烙的人,所以一开始卢尔烈说借láng牧的时候,他们就很清楚首领是在撒谎。
迪烈道:“魂烙现在已经是一头凶残的野láng了,它是不可能跟着你走的。”
托尔烈却是问:“那我父亲为什么会让你们一直盯着魂烙?为什么?”
“为了部落的安全。”古烈回答,随后看着远处,“从你放走魂烙开始,部落就一直派人盯着,我们发现魂烙逐年长大之后,它的领地一直在迁移,变换,而且距离部落越来越近,首领担心魂烙是舍不得你,更担心,这只不受控制的láng牧会袭击部落,所以,一直盯着,也下令,如果发现魂烙对部落有危险,就杀了它。”
托尔烈笑道:“就凭你们两个,能对付láng牧?”
迪烈和古烈再次对视了一眼,迪烈点了点头之后,古烈转身打开了自己的背包,然后从其中直接拿出了一支带有折叠枪托的突击步枪。
看到那支枪的时候,托尔烈和刑术等人都傻眼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在乌拉尔汗部落的人手中,竟然会有现代武器!
托尔烈接过突击步枪,看了看,又递给走上前来的墨暮桥,再问:“这是我父亲让你们弄来的?”
迪烈和古烈点了点头,墨暮桥在一旁道:“这枪有些年头了,乌拉尔汗部落的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呀,竟然还有自动武器。”
托尔烈问:“你们会用吗?”
两人一起点了点头,古烈道:“我们没事的时候,就会跑很远去练枪,有时候也会用枪猎láng,算是一种练习。”
托尔烈叹了口气:“你们认识了外族人?”
迪烈道:“只认识一个。”
托尔烈忽然想起来什么:“那个信使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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