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么想。”刑术道,“看样子之前的推测没错,那个杀手也许与幕后黑手有关系,但不一定就是当年亲历过那件事的人,要知道从当时那个年代到现在,已经几十年了,就算人还活着,已经很大的年纪了,这么大的年纪经不起这种折腾的。所以,这个杀手肯定清楚下面的大致qíng况,也知道下面还有一条路。”
郭洪奎听完道:“这么说,所谓的藏宝地库,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入口只能进不能出,出口无法进,只能出。”
刑术点头:“应该是这样,所以,事不宜迟,咱们应该商议下,下一步怎么办?越快越好,否则他们抢占先机,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刑术说完,郭十箓的眼神直接看向了贺晨雪,刑术立即道:“我妻子眼睛不好,你们应该知道,她无法看到太远的地方,所以,他必须跟着我,她留在地面,我不放心,而且她留下来也没有任何用,当然,我也不可能留下来。”
郭十箓冷冷道:“那你可真会算呀,把阎刚和田炼峰给弄走了。”
刑术看着郭十箓道:“就算他们在,他们也得下去,阎刚是我雇的保镖,田炼峰是事主,唯独你们是半途中杀出来的,而且身手都不错,你们其中一人留下来最合适,而且,也算是一种信任吧,因为在外面等着的这个人非常的关键,他甚至可以说决定了其他人的生死。”
郭十箓摇头:“先前不是说了吗,入口只能进不能出,外面留人还有意义吗?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们五个人都可以下去。”
“赞同!”刑术笑道,“不过奎爷,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你要与我们合作,以你们三个人的实力和智慧,完全用不上与我们结盟吧?”
奎爷的目光投向贺晨雪,问:“姑娘,我能仔细看看你的眼睛吗?”
贺晨雪迟疑了一下,摘下墨镜道:“好。”
奎爷上前,蹲在贺晨雪的跟前,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从口袋中摸出一块玉石,问:“姑娘,请问这块玉石里面的运纹有几层?”
“五层。”贺晨雪很快回答。
奎爷又问:“第三层的纹路有多少条?”
贺晨雪点头看着:“12条,这种云纹石,是假的,玻璃和塑料的混合物,不值一文。”
奎爷回到原位:“姑娘,我可以帮助你找到双瞳。”
贺晨雪一惊,正要说话,刑术下意识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同时问奎爷:“奎爷,这与眼下的事qíng无关吧?”
“jiāo易。”奎爷将那块假玉石放进口袋中,“互相帮助。”
“怎么说?”刑术看着奎爷。
奎爷淡淡道:“你手上有奇门的线索,我手上有双瞳的线索,大家jiāo换。”
“不可能。”刑术说完又捏了下贺晨雪的手,意思是让她不要激动,不要轻易上当。
奎爷看出了刑术的小动作和他的担心,立即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把你知道的线索共享出来,绝对不会,我只是希望我的人可以参与你们接下来的所有行动,当然,我派来的人吃喝拉撒不用你cao心,同时还可以提供给你们相应的保护,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
刑术摇头:“奎爷,我完全不了解你们,但你们对我了如指掌,这不公平吧?”
“一回生二回熟。”奎爷笑道,“你去买ròu,也是做jiāo易,你难道还想去了解卖ròu那人的家庭qíng况?或者说,你还想了解你买的那块ròu出自哪头猪?那头猪在哪儿出生,吃什么长大,又是什么时候被宰的吗?”
刑术笑道:“奎爷,我现在是和你在谈判,是人与人在谈判,事qíng不同,道理当然也不同,你刚才那个比喻,好像说的是,我在与猪谈判,你见过杀猪的与猪谈判的?你见过杀猪的在下刀子之前,会问猪还有什么遗愿吗?”
郭十箓要动怒,被郭洪奎拦住,白仲政却一语不发,依然靠着树。
“好吧,我再退一步,我只有一个条件,他——”郭洪奎指着郭十箓道,“他跟着你们下去,我和白仲政在上面守着,没问题吧?”
刑术起身来,准备要开口说点什么,但忍住了,抬手指着白仲政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争辩,我选他。”
郭洪奎点头:“好,没问题,选谁都一样。”
刑术扭头对贺晨雪低声道:“去收拾东西,我在这里等你。”
贺晨雪转身回帐篷收拾东西,刑术站在那简单收拾着自己的背包,随后郭洪奎和郭十箓将三人送到地门口,下去之前,郭洪奎将自己的背包jiāo给了白仲政,也没说多余的话。
白仲政在前,贺晨雪走在中间,断后的则是刑术,三人保持这种简单的队形从阶梯往下走着,下面很黑,哪怕是用qiáng光手电照下去,顶多也只能照着眼前五米的位置,光线在这里似乎都会被黑暗所吞噬,给人一种已经身在地狱的感觉。
“这么深?”贺晨雪有些诧异,“而且还是直线距离。”
“不是直线距离,有弧度的。”白仲政道,紧接着将自己的手电紧挨着墙壁放着,将手电的光线调整到最集中的位置,指着光柱道,“仔细看,光柱是直线的,按理应该与阶梯、右侧的dòng壁之间是平行的,但五米开外的位置阶梯和dòng壁却朝着左侧带着弧度。”
刑术蹲下来看着:“阶梯是朝左的?只是不那么明显?”
“不,其实很明显,只是太黑了,我们慢慢下行的过程中,不会察觉,周围的dòng壁上有一种特殊的石头,以前我见过,像是荧光石一样,但只会吸收光源,不会释放。”白仲政继续朝着下面走着。
刑术在后面道:“你说的那是从前道家炼丹用的一种石头吧?”
“对,就是那东西,听说是明朝时候有道士炼丹时无意中炼制出来的,就是一种化学物质,那种石头必须存放在某种湿度下,太gān就会裂开。”白仲政摸着旁边的dòng壁道,“dòng壁上的石头现在很cháo湿,而且地面也开始打滑了,还有水渗出来。”
刑术此时却将话题一转道:“先前我故意留给那位奎爷一个面子,没有点破,其实他是故意的,他是很想让你跟着我们,而不是郭十箓,那个郭十箓我看,除了懂点医术之外,其他方面不如你,而且奎爷如果先指着你的话,会让我觉得他的目的xing太qiáng,其实没必要这样,就算他一开始说让你跟着,我也会一口答应下来的。”
此时,白仲政突然停下脚步,站在那侧头冷冷道:“刑老板,有件事,我得提醒一下你,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伙伴,更不可能将来有一天成为朋友或者兄弟,所以,你最好不要与我们之间拉上什么太亲近的关系,那对你没好处,你会后悔的。”
刑术笑道:“谢谢你的提醒,但可惜的是,已经拉上关系了。”
白仲政不语,继续朝着下面走着,随后保持着长期的沉默。
地门之上,郭十箓和郭洪奎站在那,郭十箓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继续开始玩着自己的那个玉石过滤嘴,而郭洪奎则站在那盯着地门,就那么看着。
“奎爷,其实你根本就不想我跟着去,对吧?”郭十箓yīn阳怪气说道。
郭洪奎嗯了一声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郭家就绝后了,如果你现在有个儿子了,那我肯定让你下去了。”
“我还以为你是认为我不如白仲政呢,原来是关心我。”郭十箓继续保持着那语气,“我还真是误解了你的一番好心。”
郭洪奎猛地回头瞪着郭十箓:“十箓,你是个男人!不要像婆娘一样在指桑骂槐,含沙she影,我既是关心你,也认为你不如白仲政,这是你自己造成的!”
郭十箓知道自己过分了,立即语气一变,问:“奎爷,你到底是想做什么?既然这里与奇门没关系,为什么还要让白仲政跟着下去?”
郭洪奎盯着地门道:“既然刑术都知道我们的存在了,我们再藏起来有意义吗?不如坦诚一点,派个人在他们身边,仲政的身手我非常放心,他这种人就像是鸦片一样,会让人上瘾的,刑术是做什么的?是逐货师,逐货师满天下去找东西,其实就是冒险,如果要冒险,就需要身手脑子好的人,仲政是个不二人选,这次刑术与仲政合作,如果还有下次,他一定还会找他,就像是武器一样,人总得选一件称手的兵器。”
郭十箓听完后,思考了一阵问:“但是,仲政这件兵器,要是落在刑术手中……”
“任何兵器不管你用得再好,总是会伤人的,不管是伤自己的敌人,还是伤自己。”郭洪奎冷笑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可悲哀的是,一旦用了,谁还放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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