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王大夫站在爷爷家门口应该是想找爷爷报仇的,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吓成那样,仓皇而逃。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杀了村长一家后,还要把他们的血吸gān。
现在,那种如huáng泉呜咽的喘息声已经到了我家门口,我推开门,看到三个脸色惨白的人站在我家门口,他们的脸我都见过,在孟老太家的灵台上。一个是王大夫,一个是王大夫的儿子,还有一个是他的小孙子。
王大夫的身上依旧穿着破旧的白大褂,身上布满尸斑,他的脸似乎比昨天晚上我看到他的时候多了一丝血色,但这些仍不足以消弭他身上腐ròu的恶臭。
王大夫的儿子倒是烂的没那么严重,可他的腹部几根肠子滴拉拉地挂在外面,黑色的血和不知名的粘稠物从肠子里流出来,他却丝毫也不在乎。
王大夫的孙子不知道为何比我昨天晚上看到他的时候腐烂得更加严重了,他的半边头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头骨上开了dòng,一些蛆虫在他的脑壳里爬来爬去,看起来十分恶心。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过来的,明明都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我知道他们是来杀我的,也许他们奈何不了爷爷,所以才来对付他的至亲,可我知道父亲和母亲一定会拼死护住我,我怕极了,可是却不得不拦在他们面前,我不想让他们伤害我的父亲和母亲,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但是王大夫三人却径直穿过我的身体,走向我家的大门,王大夫的身体穿过我的身体时,他惊咦了一声,回头看向我的位置,紧接着枪声想起,王大夫应声而倒。
房顶上传来砰砰砰持续的枪响,王大夫爷孙三人都躺在了地上,我看到他们的脑袋上都流出脓血,恶臭铺面而来,让我不得不后退。
刘全从屋顶跳下来,看到月光下三人的尸首,全身的jī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屋顶的几个年轻的小警察也是胆颤,他们从来没开过枪,更何况第一次开枪杀的就是这么几个不知道的玩意。
“王书记,他们这是诈尸?”刘全回头看向屋顶的爷爷。
“小心!”爷爷一声大喝,揭下一块瓦片砸向刘全的身后,刘全吓得一缩脖子,只听身后一声惨叫,王大夫的儿子被爷爷扔出的瓦片砸中脸部,踉跄后退,脸部旋即溃烂,再不看出原本模样。
王大夫的孙子这时候从地上爬起来,他灵巧地跳到我身旁的牲口槽上,然后跳向了屋顶上的爷爷。
月光下高大的爷爷看也不看跳到眼前的小不点,伸手就掐住来人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捏,王大夫孙子的脑袋就咕噜噜地滚落在瓦片上,像只西瓜一样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大夫的孙子没了头却依然在爷爷手里挣扎,爷爷从屋顶跳下来,然后从门口的柴火堆里捡起一根竹竿从王大夫孙子的喉咙口cha进去,竹竿旋即钉入地下,将王大夫的孙子禁锢住。
王大夫的儿子看到自己儿子被爷爷钉在地上,猛然弹起扑向爷爷,爷爷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将他轰飞,一身烂ròu哗啦啦地掉一地,肠子里流出大量的绿色粘液和脓血。
那尸人正好落在刘全腿边,刘全吓得浑身哆嗦,屋顶的人也不敢下来,只好用枪在尸人上补了两枪,谁知尸人忽然bào起抓住刘全的脚髁将他甩得老远,装在一棵杨树上,刘全当即吐出一口老血,忍着痛爬起来要跑。
爷爷又从柴火堆里拣出一根竹竿,cha进王大夫儿子的脖颈,将他也钉在地上不能动弹。
地上躺着不动的王大夫似乎是闻到血的味道,鼻翼动了动,他从地上窜起来,畏惧地看了我爷爷一样,转头就跑。
爷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钢针,他猛地掷向王大夫,钢针从王大夫的太阳xué穿过去,狠狠地扎入一棵杨树上,王大夫只是惨叫一声,头也没回就跑远了,月光下只留下一道鬼影。
“我当是什么东西,这妖妇养了二十年的尸也没有蜕变,一堆烂ròu而已!”爷爷哼了一声,看着逃跑的王大夫说道。
屋顶上的几个警察早就吓傻了眼,他们跟着刘全来的时候就被警告在王家村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王书记,他们知道这个王书记很厉害,却没想到这么厉害,枪都打不死的东西竟然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可清清楚楚地看到刘全被其中一个尸身一只手摔得老远的,可是即便这些尸身再厉害,碰到了王书记也就成了豆腐一般。
父亲在门里听到动静,趴在门fèng里看到这一幕,即便是身为儿子的他也从来都不知道爷爷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刘全面色痛苦地扶着树爬起来,指着地上两具还在挣扎的腐尸问道:“王书记,这两个东西该怎么办?”
爷爷说:“把我儿子叫起来,拿些柴油浇在尸体上烧了。”
父亲听到爷爷的话,忙跑到走廊下把家里的半桶柴油提出来,他打开门,将柴油jiāo给刘全,刘全接过柴油撒在两具依旧在挣扎的尸体上,然后点火将它们烧成了灰烬。屋顶上的几个小警察这才敢跳下来。
爷爷转头看向父亲说:“我大孙子睡了吧?”
父亲点了点头说:“睡了。”
爷爷嗯了一声,让刘全打理一下现场就准备离开。刘全忙叫住爷爷说:“王书记,那还跑了一个呢,可咋办?”
“跑不了,明天太阳升起之后,定让王大夫灰飞烟灭。”爷爷语气肯定地说道。
第26章 掘地三尺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带着刘全和王家村的村民朝孟老太家进发,一群人手里都拿着火把,到了孟老太家门口,大伙按照爷爷的意思将孟老太家周围的花糙树木全部烧得一gān二净,原本杂乱荒芜的园子瞬间变得宽敞起来。
老早就赶来的镇上的拆迁队已经静候多时,得了爷爷的同意后,孟老太家的百年大院终于在轰隆隆的尘嚣中被夷为平地,孟老太家被拆后,无数的老鼠从她家的院子里蜂拥而出。
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就是拆迁队的人也会吓个半死,他们拆迁那就,无论是拆多旧多老的房子,也从没看过这么多老鼠的,哪怕是每一个墙fèng间都塞满了老鼠,也不可能这么多吧,而且眼看着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老鼠一只比一只打,那开着铲车的工人就不gān了。
开铲车的工人不gān了,跟他同来的挖掘机工人也不敢再动手了,他们都知道王家村是鬼村,上回臭名昭著的陈三天团队因为一棵树团灭他们可是听过的,这一次他们是听说没危险而且空了几天没接到活了才敢来这里的,没成想就遇到了这种邪乎事。
“加钱!”爷爷很痛快地跟两名机车工人讲。
“加钱也不gān了,怕是要没命哪!”那工人不知道王家村这地方常死人,眼下又兴师动众地,说话语气也很缓和。
“那你下来!”爷爷走上前把开挖掘机的工人一把拉下来,然后转头看向王大海说:“大海,上。”
王大海听到爷爷叫他,丝毫也没有犹豫,他半年前跟人家学了几个月开挖掘机的活,现如今他媳妇有孕在身,他弟弟王二海跟别人下海跑船,再加上还有个时而疯癫的老娘,王富贵平常看着村头的小商店没时间照顾她们,王大海也就从机车队下来,在家找点活gān。
王大海上了挖掘机,将王老太家挖地三尺撅了一遍,只见那土堆里一根又一根白色骨头被他翻出来,这些都骨架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婴儿和孩童的骨头,王家村的妇女们哭倒一片,她们知道也许这些骨头里面就有一具是他们曾经夭折的孩子。
而在孟老太家大院的地基里钻出一只又一只巨大的老鼠,这些老鼠最长的都能到30厘米,大火被吓得纷纷后退,有些胆子大的小青年则手拿目光将这些老鼠一一敲死。
我爷爷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他让王大海将孟老太家掘地三尺并不是为了挖老鼠,也不是为了挖那些被孟老太吃掉的小孩,而是来挖王大夫的,可是挖了半天王大夫的影子却都没见到。
“他家地下是煞yīn之地,又放了那么多死婴的尸骨,按理说最厉害的王大夫应该埋在下面的,怎么会没有?”爷爷小声地嘀咕。
突然,村里的寡妇朱寡妇叫了一声:“老鼠,老鼠成jīng了!”
朱寡妇本名叫朱梦君,是咱们村除了王婆子之外第二号大嘴巴,本来大家就都神经紧张地看着满地的老鼠和尸骨,她这么一嗓子差点没把人心脏都给吓出来。
“你瞎嚷嚷什么,吓死老子了!”王老汉原本缩着头站在人群里面,朱寡妇正好站在她身后,她这么一吼,把王老汉吓得一激灵,尿差点没撒裤裆里。
可大伙再看向孟老太家的宅子那里,脸色全都白了,只见那里正趴着一只跟牛犊那么大的一只灰老鼠,而老鼠的身上,竟然还穿着衣服,一身红色的嫁衣!
王家村的人倒还好,当初连凤尸都见过,所以他们也就被吓得寒毛直竖罢了,可拆迁队的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骇人的东西,老鼠长得跟牛犊那么大,还会穿衣服,这不是成jīng了是什么?他们吓得裤子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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