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争将我手中的信抢了过去,他看着已经燃了半截的信,失声说道:“怎么可能是我的字迹,几乎一摸一样。”
“子争。”安小武说道。“这种小伎俩我们还会被骗吗,模仿字迹又不是什么神奇的事qíng,天下会模仿字迹的成千上万。”
“可是雷达装置的事qíng怎么解释?”姬子争自己也后怕,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设计出的反雷达装置哪里出了问题。记丽吉扛。
“本来就是电子设备,你又是手工改造的,难免出了问题,你是天才,又不是机器,这袁老狗听风就是雨,玩什么宫心计,简直是笑掉小爷的大牙了。”安小武安慰道。
南宫煜也说道:“子争,我们一伙人比亲人都要亲,没人怀疑你的。”
姬子争看向我,我也点了点头,我不该怀疑姬子争的。
“你们一群人亲如一家?”袁门隐说着,自己突然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身后的两个士兵便将一个人拖了过来,那人捂着自己的脸,身上穿着囚犯的衣服,他的头顶和胳膊上是一道道可怖的疤痕。
这人惊恐地叫着,哭着,就是不敢抬头。
袁门隐说道:“这个叫什么来着?”
陈宫说道:“回将军,他叫刘项飞。”
“对,叫刘项飞。”袁门隐说道。“刘项飞,你亲口告诉你的好兄弟们,当初在京城,是谁通风报信让一帮子成姚两家的人和三名兵王动手追杀他们的。”
“刘项飞……”我喃喃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第442章 刘项飞之死
袁门隐说道:“刘项飞,你亲口告诉你的好兄弟们,当初在京城,是谁通风报信让一帮子成姚两家的人和三名兵王动手追杀他们的。”
“刘项飞……”我喃喃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刘项飞的全身颤抖,不知道是身上的伤痕过于疼痛,还是因为畏惧。
“将军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吗?”陈宫冷漠质问。“将手拿下来。”
净土之中。众人都看向刘项飞,不知道这个其名不扬的囚犯到底是什么人,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让他出来亮相。
刘项飞颤颤巍巍地将双手从脸上拿下来。他的脸上,全都是刀疤,看起来像个怪物。
我被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中无比难受。
“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你难道就因为他和我是朋友,就拿他开刀?”我质问袁门隐。
袁门隐未回答。陈宫说道:“他可不是普通人,但是他却非要选择做一个普通人,这没办法,有人生来就是龙,高居九天之上,有人生来就是虫,天生活该被踩。”
刘项飞眼神闪躲,他突然哭了出来。毫无缘由。哭得像个孩子,也像个疯子。
我看着他头顶和脸上被fèng合起来的伤疤,上面还留着脓液,他的眼泪躺在伤疤里面,蜇得他面部颤抖,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我说:“刘项飞,对不起。”
“不不不。”刘项飞突然摆手说道。“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模样都是咎由自取的,当年在北京,是他们给我开了一张空头支票,让我告诉他们你们的地址,是我差点害了你们,我不配做你们的朋友。”
姬子争,安小武都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地上如此凄惨的刘项飞,什么话都没有说。
刘项飞看着安小武说道:“当初你做的事qíng是对的,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安小武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身上有好几张卡,那张卡我混淆了。”
刘项飞说道:“不重要了,本来就是你们的施舍,很谢谢你们,让我在人世间还能体会到一种被记住的感觉。我只是一个垃圾。”
我看向袁门隐说道:“你有什么就冲我来,欺负一个没有半点道气的普通人算什么本事?”
袁门隐说道:“一来是让你知道,你所谓的兄弟之qíng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二来是让你知道任何人都会背叛你,只要你的权利不够大,本事不够qiáng,弱者始终都是弱者,而贪生怕死之辈,始终是贪生怕死之辈。”
袁门隐说着让身后的一名士兵递过来一把手枪,他将刘项飞提起来,手枪jiāo到刘项飞的手里,说道:“拿着枪,一枪崩了你面前的人,你不仅可以活,后半生都将成为军方供养的人,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你面前的是道尊,一枪要不了他的命。”
袁门隐在刘项飞的肩膀上拍了拍,将刘项飞推向我。不说功力深不可测的袁门隐,就连袁门隐身边的几名老兵王我们也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有丁chūn甲和霍启天在。他们若是想杀我们,我们没有还手的机会,而眼下,袁门隐只是想在我们临死之前,对我们大加羞rǔ,击垮我们心中一些坚守的东西。
刘项飞走到我的面前,他看着手里的枪,看着我,突然笑着说道:“王阳,又让你看笑话了。”
我心里很痛,隐隐体会到了他此时的心境。
他的笑容很凄惨,脸上的伤疤留着脓血,然后,他忽然在我的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没人知道他这辈子受了多少的苦。
他不是天才,相对于天才来说,他太平庸,一直以来,从小到大他都是平庸的,当他得知世上有玄门之后,他发现自己什么都学不会,他只会读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用以安慰自己自卑的心。
他的朋友全都是天才,王阳是,安小武是,宋刚是,姬子争更是,只有他显得和大家格格不入,他甚至踩着安小武家的地板都觉得如坐针毡。
当他认识王阳之后,他能从那个安静谦和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一丝温暖,那个少年的眼睛纯净,没有半点瑕疵,他天真地以为,也许自己从此以后就有了一个可以理解自己的知己。
人这一生,不需要多少朋友,有一个懂自己的,也就够了。
他时常梦想着,有一天,也许自己会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成为一个演讲家,将他的苦难告知于众,让大家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不要放弃还有半点希望的生活。
可是世界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美好,很多事qíng都无法实现,他也有很努力地工作,每天日升而落,日落而息,一年,两年,十年。
有一天,刘项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哭了出来,他十七岁的时候来北京打工,就觉得也许用不了两年,自己就会成为这车水马龙中的一员,成为一名成功的北漂青年。
可如今,他二十八岁了。
二十八岁,和三十岁没多大区别,他从一个少年,直接变成了中年大叔。
刘项飞那天哭得很伤心,他想到他这些年南来北往,从事各种工作,最后都是黯然收场的结局。想到小时候自己家的花圃里,别的孩子都在肆意玩耍,只有他埋头种花,最后他们家的花圃被一把大火,烧光了所有,包括一向对他不怎么待见的父母。
父母被烧死后的几年,他就忘了。
他的xing格很懦弱,从小就被其他人欺负,甚至有人将砖头放在他手里让他照脑袋上砸他都不敢,即便他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从来也没想过要做一个qiáng者,他想要依附qiáng者,做一个跟班,当他知道王阳是玄门道士的时候,他心中无比激动,以为自己时来运转了。
可是当京城巨富成家的人找到他的时候,面对几百万的支票,他不得不心动,不得不想起这些年自己受的苦,不就是为了钱吗?
在钱和友谊之间,他选择了钱。
而结果,那是一张空头支票,他被骗了。
人活一生,总会做错一些事qíng,从此他心中就对这件事qíng耿耿于怀,心中内疚,时常捶头懊恼,坐立不安。
王阳想要杀他,易如反掌,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眼下,袁门隐却让他拿着枪去杀王阳,对他进行羞rǔ,别人的梦想是做一个有钱有势的人,他的梦想,是想成为王阳。
他想要有很多人关爱自己,将自己当成宝一样。
刘项飞哭了,脸上的疤痕让他本就其貌不扬的脸丑陋不堪,他早就想到,自己将近三十岁的人,和一群十几二十几岁的人混在一起,本就格格不入,却还处处拖后腿。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能修炼。
人的资质分为三六九等,他是最差的一等,甚至他修炼十年,体内都不会出现一丝道气。
尽管刘项飞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在为自己打气,让自己坚持活下去,也许有一天自己就会成为人上人,可是结果总会让他失望。
他记得一个叫顾文华的人,找到他,资助他上了东城学院,上学的第一年,他们全班被带去昆仑山的一处新挖掘的山dòng考古,五十几个人,进去之后,莫名其妙地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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