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哟。可不是呢!您说得真好。那个人只有下半身,不过,对男人来说,那也就够了。要不是这样,男人就不会花许多钱,特意到达样的地方来喝酒了。”
说到这里,女人突然用疑感的眼光打量起味泽魁梧的身材来。
“不!不!我决没有那种卑鄙的野心,我只是……”
“您用不着解释,您倒是很天真啊!”
看到味泽赶忙辩解的样子,女人笑了。
“不过,还是有那种野心好,有些时候,男人和女人就是碰巧的事儿。一错过最初的机会,即使俩人心里觉得仿佛都有意,也把机会丢掉了。还是一开头就把野心彻底亮出来,才能把女人搞到手。”
在这个懒洋洋的女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一个成熟女人对味泽的好奇心。味泽心想,这种好奇心太qiáng了,qíng况就难以刺探下去。
“为了维持皇后的宝座,整天价豁出身子来gān,也够累呀。”
“一开头可不是!不过,若jiāo上个阔老爷,以后就轻松了。”
“那么说,她已经缠住一个阔佬喽?”
“是啊,最近,给她撑腰的后台老板似乎已经定了下来。”
“能给金门夜总会皇后撑腰后台老板,当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喽!”
“有专找皇后的人,男人活像个人傻瓜。夜总会的皇后并没有什么权威,把皇后搞到手,好像自己也中了什么状元似地神气起来。”
“是谁呀,给联枝撑腰的那个后合老板?”
“他是……”
女人往四周扫了一眼,刚想把嘴贴近味泽的耳边,突然神色一变,马上作出一副有所警惕的姿态。
“可是,您怎么对联枝的事qíng那么感兴趣呢?”
“不!并不是什么特别感兴趣,给皇后撑腰的后台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想只要是男人。谁都想知道。”
“是那样吗?不过,最好还是对联枝不要太感兴趣。”
“那又是为什么呢?”
“也不用了解这个,为的是对您好。”
女人微微一笑。这时,侍者过来叫她,好像连她这样的女人也另外有人点似的,这时,店里已经到了高cháo,全部席位几乎都占满,由于女人不够用,似乎不能老是陪着一个初来乍到的单身客人。一个人也要占一个包座的,把女招待叫走,让他一个人孤单单地呆在那儿,就不得不滚蛋了。味泽清楚地感到店里是在撵他走。
“那么,我到别处应酬一下,您慢慢喝着吧。”
女人懒洋洋地站了起来,味泽只好把她这种临别的样子当作还算差qiáng人意的表现,就借着这个机会站了起来。
走出金门夜总会后,味泽想起来这儿离《羽代新报》报社不远。星期六的晚上九点多钟,朋子自然不会在报社里。但他的双脚不由得朝那个方向迈夫。
自从上次在茶馆里遇上侍者遭流氓毒打之事以后,味泽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直没和朋子见面,也没有联系过,朋子当然也没有理他。既然她对自己一声不吭,而自己还赶着去找她,让她看来就会像求着她似的,因而味泽一直控制着自己。
他想,哪怕在报社外边回想一下朋子的面容也好,于是。便向前走去,越是见不着,就越想见到她。
刚一看到《羽代新报》的楼房,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喊声有些流里流气,因而味泽只回了回头,没去理会,照旧往前走。四个流氓打扮的家伙追上来。味泽以为是醉鬼前来纠缠。就决心不理睬。
“喂!让你等一下,你听见了没有?”
又是一阵恐吓的声音。
“哦!是叫我呀?”
味泽再也不能佯装不知了。
“除了你能有谁!”
对方的声音里好像还带着一丝笑意。
由于是星期六的夜晚,街上行人已稀稀拉拉,人们大概早已回到家里,和家人欢度周未了。味泽的眼前突然浮现出赖子心神不安、孤零零地盼着他离开的样子。
“有什么事儿吗?”
“你刚才刨根问底地打听了奈良冈联枝的事吧?”
“那……那是在金门夜总会。”
味泽明白了,这些家伙是从那里盯上来的。
“真是斗胆包大!你来打听联枝的事究竟想gān什么?”
这帮家伙显露出一股凶bào的杀气直朝味泽bī来。看来他们是中户家的流氓恶棍。
“我并没打听什么!只是聊聊金门夜总会的皇后是什么样的女人。”
“你这个人寿保险的外勤小子!gān嘛把鼻子伸到联枝的身边来?”
原来对方知道味泽的身份,他不由得全身紧张起来。
“我是想碰巧也许能请她加入人寿保险。既然是金门夜总会的皇后,我想会是个好主顾。我这一行gān惯了,对谁都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请诸位也考虑一下怎样?”
“别罗嗦。少废话!”
话音未落,拳头就到了,味泽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这些家伙看来惯于打人,根本不给倒下的味泽再站起来的机会。围着他一个劲地殴打。四个流氓把根本没动手抵抗的味泽打得趴在地上,就像锤打一块破布似的。
四个家伙看到味泽动弹不得了才住手。
“你听着,要想活命,以后就不要到处刨根问底地打听那些无聊的事!”
“下一回再gān这种事,可就不会这样轻饶你了!”
四个流氓临走说了一句恐吓的活,吐了口唾沫。扬长而去。味泽趴在人行道的石板上,一面听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一面心里暗暗肯定自己追查的方向是正确的。
刚才,他们追问人寿保险的外勤员gān嘛要刺探联枝的qíng况,这就是说,他们一开头就把人寿保险和奈良冈联枝联系在一起了。
单凭味泽去了趟夜总会,是根本不足以使二者联在一起的。而他们竟然把二者联系起来,这说明他们事先就准备下了联系起来的媒介。
味泽想要刺探的qíng况,想不到竟由对方bào露了出来,如果联枝和井崎之间没有联系,中户家的打手就不会来袭击味泽。
“流了这么多的血!”
“快去叫警察来!”
味泽的身边吵嚷起来。不一会儿,过路人和瞧热闹的人就聚了一大椎,他们可能是屏息静气、不声不响地在等这场行凶风bào的过去。要是流氓在行凶时。有人冒冒失失地叫警察,下回便该轮到他自己吃拳头了。在这个城市里,警察也和流氓一个鼻孔出气。多年的经验使市民们懂得,尽量卑躬屈节,不去顶撞。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法宝。
味泽想爬起来,但感到胸部一阵剧痛。虽说身体锻炼得很棒,但四个人一齐上来毒打,可能使肋骨出了毛病。使过路人惊惶失色的那滩血。是从鼻子和打破了的嘴唇里流出来的,倒没多大关系。
“味泽,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朋子站在自己的身旁,看来她还没有下班。
“噢,是朋子,我挨打了。”
味泽眼望朋子的脸,松了一口气。就像小孩儿淘气被人发现了似地笑了笑。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得这么狠?”
朋子话里带着要哭出来的声调。
“遇到中户家的流氓了,没什么,伤不重,躺一两天就好了。对不起。给我叫辆车来吧!”
“不行!不到医院去治一治哪行,我去叫救护车来。”
“已经去叫了。”
过路人搭话说。个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朋子一直陪着味泽来到医院。
幸亏伤势不重,正像味泽自己诊断的那样,右侧第五根肋骨有轻微的骨折,所以,医生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几天。
自从这次遭到袭击以后,味泽和朋子又恢复了来往。味泽冒着危险去调查井崎明美的jiāo通意外,似乎唤起了朋子的好感。
味泽把大致的qíng况告诉了朋子。
“据我推测,明美肯定是被井崎杀害的,你看吧,等风波平息下去,早晚他会和奈良冈联枝结婚的。”
“不过,即使弄清了井崎和联枝的关系,也不等于明美是被杀的呀!”
“是联枝把井崎介绍给我的,要是弄清那时候他们俩就有了关系,这就是相当有力的证据。我还想。掉进花魁潭的是不是光是汽车,明美也许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被弄死,而把尸体掩藏起来了呢?因为只要警察一签发事故证明,即使没有看到尸体也得付保险金。现在就已经付了保险金。”
“那么,奈良冈联枝也可能知道明美的尸体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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