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棺_舞马长枪【完结】(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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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麻子给我们各倒了一杯茶,然后自己也斟上,喝了一小口,这才告诉我们,这把剑首先从铜质、锈色上来看与古铜器就有差异,古青铜器经数千年的腐蚀,铜质早已糟朽,所以重量比同样大小的伪器可要轻得多,用句行话来说伪器“手头沉”,不真。

  另外,真器表面的真锈是经数千年自然形成的,有绿、蓝、灰、黑等多种颜色,深沉致密,有金属光泽,风格古朴,分布的很自然,给人以一种特殊的美感。而伪锈或用酸类快速腐蚀而成,色淡而浮薄;或用酒jīng调和漆片、颜料作成涂上,色调灰暗呆滞,没有层次感和金属光泽,并且质地疏松,一抠就掉,或是用酒jīng一擦就掉。

  说完这些,又指了指我们面前这把短剑,告诉我们,上面的锈的确不是做伪的,是真的,但是好像是长年泡在水里或是保存的环境太过于cháo湿,所以锈的水气太大,颜色不正,光泽也不对。另外在纹饰雕工上与商周器还是有些差异。

  看不出来,这于麻也还真识货,这双眼睛练的也差不多是“炉火纯青”了,竟然连这柄短剑泡在水里都能看得出来,我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于麻子说着话的时候,把古剑又抄了起来,剑尖冲外,与手臂形成一条直线,然后闭上一只眼睛瞄了瞄,示意我们也过来看看。然后他单手反持着剑,冲我们说:“古青铜器是用范铸法铸造的,所以器表往往器表光洁,细部花纹棱角细腻圆滑。你们再看这把短剑,虽然造形不错,但是表面有些粗糙,有些细小的砂眼和缩孔,剑身也略显偏厚了些,而上面的纹饰显得无神,有些愣,没有灵气儿!”

  我和大牙借着灯光仔细的看了看,于麻子说的还真没错,上面果然有些细小的砂眼,光线撒上去后,表面的确谈不上光滑。

  大牙晃了晃脑袋,看了看于麻子:“哥哥,这把剑值个什么价?”

  于麻子咬了下嘴唇,低头想了想,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冲我们比划了一下。

  “三万?还行,已经不错了。”大牙不住的点头,心花怒放。

  于麻子一听大牙这话,当时脸色就变绿了,瞪大眼睛看了看大牙,感觉大牙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压低声音,小声的告诉我们:“三十万!”

  听说是“三十万”,我和大牙当时就懵了,做梦也想不到这把看着就像是刺刀一样的铁片子,竟然这么值钱,怪不得现在盗墓的这么猖狂,这也太不讲天理了。

  大牙呆呆愣愣的眨了眨眼,自己又伸手比划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我。

  我看大牙那意思,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卖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事不能这么苍促,脑筋一转,随即呵呵一笑,用布把剑重新又包了起来,然后冲于麻子抱了抱拳:“老哥,也到了饭点儿了,走,咱们哥儿几个下去喝两盅去。”

  话一说完,我冲大牙偷偷使了一个眼色,大牙很机灵的把东西又装进了背包。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五十三章 不翼而飞

  于麻子明显愣了愣。不过脸上的表qíng稍瞬即逝,很快的又笑了笑,连声说这回谁也不能和他争,他请客做东。

  酒桌上,连吃带喝,东拉西扯,我就是不提这柄短剑的事,果然没过多久,于麻子就有点撑不住了。

  有意无意的就把话题拉到了青铜器的鉴赏上来,从青铜器的铭文辨伪到从器形、纹饰、铭文之间的关系来综合断代,于麻子侃侃而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我和大牙一个劲的奉承着,赞叹于麻子博学多才,于麻子摆了摆手,借着举杯的时机,四下瞅了瞅,见也没有人注意我们,这才压低声音说:“兄弟,你们的东西要是想出手,老哥可以帮忙。这东西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货卖买家,晾着卖不是买卖,你们要是有心思,过几天老哥带你们‘窜货场’,碰上喜欢玩这个的行家,应该错不了。”

  大牙瞅了瞅我,见我不动声色,也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冲于麻子嘿嘿一笑:“哥哥,先得谢谢您的好意,这事不用您说我们心里也明镜似的,在京城,我们哥俩就是两眼一抹黑,这些东西,让我们去卖都找不到地方,如果有您的引见,那还不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于麻子一听大牙这么说,感觉有戏,脸上顿时笑的像朵花似的,嘴里不住的客气着。

  大牙冲我偷使了个眼色,然后瞅了瞅于麻子,把椅子往于麻子跟前拉了拉:“老哥,咱们办事就是铁匠对石匠,实打实。这东西兄弟不瞒您。是我们老家的一个亲戚家的,挖菜窖挖出来这么个东西,村里人也没啥见识,就让我们给看看。说实话,我们也不太懂,瞅着这东西佑摸着能值俩子,就给人家出了个字据,顺道回北京给看看。”

  说到这里,大牙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嘀的说道:“也不怕你老哥笑话,这东西我们也不能白折腾一回,多少我俩都留出个盘缠钱。所以这事我们还得和人家商量一下,如果人家同意卖,您放心,我哥俩亲自再送过来,自然,按行里的规矩,肯定也少不了老哥你的辛苦钱。”

  于麻子一听,皮笑ròu不笑的咧了咧嘴,明知道大牙在顺嘴胡诌,但也不好明说。一时没词儿了。

  这种“拿活”搂货赚钱的事儿,对于他来说,纯粹一本万利。要不也不能猴急成这样,比我们还着急,刚才他报了三十万,我估计这东西卖个四十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在古玩这行,圈里人都免不了相互搂货,把对方的货拿来代为销售。不论这件古玩值多少钱,也不论谁来搂货,凡是同行的认识人拿走东西,连收条或是字据都不用出,尽管拿走,用现在的行话叫“拿活口”。

  玩这个的人都恪守信用,很少有搂货不认帐的事,所以时间一长,这种方式也渐渐的形成了行里的传统规矩。后来,这行里就出现了专门靠搂货捞偏门的古玩店,称为“包袱斋”。

  开“包袱斋”的人都是眼力很好但却没有资金的人,所以就凭着这份眼力做生意,一分钱不用自己掏,只要拿块蓝色包袱皮布,到各家古玩铺搂货,与原主谈好价后,再把搂来的货高价卖给买主,当然也可以卖给同行喜好这口的人,就靠这个也能发财。

  现在我们如果稍微一吐口,估计于麻子直接就会“搂货”拿走。刚才大牙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明白了我们的意思,这事不可能全权jiāo给他。“拿活口”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我们也少不了像他这样“拉纤的”中间人。

  他做为“拉纤的”,一旦我们出手成jiāo后,行内规矩,他自然要得些佣钱,一般都是“成三破二”。也就是我们出3%的佣钱,卖方出2%的佣钱。就是这么算下来,也有个几万块钱的收入,而对于他来说,cao作这种事,也就是一天半天的事。

  这顿饭估计让于麻子吃的挺堵心,一会欢喜一会愁,让大牙给侃的最后也不知道到底该信还是不信了,临走时,我们说好了过三两天再联系他,然后直接就在饭馆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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