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棺_舞马长枪【完结】(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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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从装潢到家具。都是古香古色,墙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屋子里的色彩很简单,正因为简单,才显的很大气,感觉沉甸甸的,文化氛围很浓重,站在屋里,似乎下意识的就会轻言轻语,咬文嚼字。

  这里的感觉与当初进王老板家明显不同,王老板的家里装修的虽然是金碧辉煌。绚烂夺目,但是一看就像是个bào发户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半分的雍容华贵。然而在这里,虽然所有的装饰都很简单,却很有文化底蕴,足以衬托出主人的文化品位与艺术修养。

  我们一边看着,一边赞不绝口,董三爷很有长者风度的在旁给我们时不时的介绍两句。

  绕着宽敞的大厅走了整整一圈,最后在墙角的博古架前站住了脚,架子上陈列着十几只造型优美,色彩淡雅的陶瓷瓶,对这些东西,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以董三爷的身份,不用想都能猜出来,能摆在家里的东西肯定也是价格不扉。然尔吸引我的并不是这些价值连城的瓶瓶罐罐,而是摆在很不起眼位置上的一块铜镜大小的腰牌。

  腰牌以八十度角近乎于垂直靠在后面的托架上,整块牌子如酒红般的颜色,晶莹剔透,在上面灯光的映she下,通明透亮,血丝均匀,看着倒像是一整块的天然血珀。

  正面雕着一只威猛的虎头,怒目圆睁,灵xing十足。雕工线条流畅、转折有力,纹饰布局jīng巧,繁而不乱,自然生动,可惜的是腰牌竟然有一个手指甲盖大小的豁口,而且表面上的划痕也不少,一看就是以前保存的不当,破损的有些严重。

  董三爷见我看得有些入神,在旁边呵呵一笑,告诉我这面腰牌是琥珀中的瑿(音:yī)珀,无论品相及大小现在来说也算是罕见了。

  董三爷一说话,我这才回过神来,重新的又打量了一下这面腰牌。总觉的似曾相识,但是这东西我以前肯定没有见过。听说是瑿珀,我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瑿珀,虽然不是头一次听说,但是的确是第一次见过。

  琥珀是佛教七宝之一,种类众多。从传统习惯上来讲:透明的称为琥珀,不透明的琥珀称为密蜡。如果从专业角度来分的话,huáng色系的称为金珀;红色系称作血珀;蓝色系称为蓝珀;绿色系称为绿珀。而正常光线下是黑色,在qiáng光照she下透出红色的就是“瑿珀”。

  董三牙轻轻的托起这面腰牌,告诉我们,瑿珀自古就极为珍贵,古籍中记载瑿珀为“众珀之长、琥珀之圣”。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描述瑿珀说:琥珀最贵重的瑿,价格相当huáng金五倍。而瑿珀又以樱桃红最为贵重。但是有一种最特殊的是黑色的,在正常光线照she下并不透明,但是在qiáng光照she下,会显现出醉人的深红色,被视为极品瑿珀。

  听人家这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我和大牙也是受益非浅,连连砸舌。

  董三爷轻轻的把腰牌放回原处,然后指了指沙发,笑着说:“只顾着说话,倒忘了有客远来,忘了招呼你们坐下喝口水了,真是待人不周啊,来,来,先坐下喝口水吧。”

  我和大牙连声说着不敢当之类的话,也就坐了下来。

  刚一坐定,我冲董三爷抱了抱拳,说道:“董三爷,这次我们哥俩来打扰您,并没有别的什么事,上次为了我们俩的事让三爷您费心费力,一直都过意不过,今天特意登门道谢,真的很感谢三爷仗义伸手,我们哥俩自是感激不尽。”

  董三爷冲我摇了摇手,示意我不用客气,然后慢条斯理的说:“咱们用不着这么客气,老话儿讲啊,一回生,两回熟,咱们也打了几回jiāo道了,再瞎客气都别扭,到家里来就是为了都轻松一点儿,你再这么说,我可真有点过意不去了。”

  大牙一听,点头随着笑了笑,然后把手袋轻轻的往旁边放了放:“三爷,于老哥估计和您说了,前段日子我们哥俩也不在北京,这才委托于老哥把钱给了您,并不敢多耽搁。这不,我们哥俩刚刚回来,带了点小礼物,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还望您笑纳啊!”

  董三爷瞅了一眼纸袋,脸上表qíng一滞,有些责备的口气说:“要说你们小哥俩可真是太多心了,这件事谁也不要再提了。东西你们带回去,心意我领了,东西我是不会收的,真是收了,我的初衷也就变味儿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大牙刚要再吱声,我赶紧把他拦住,对董三爷说,我们哥俩并没有别的意思,能认识您,实在是我们的荣幸,您的广见博识,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那是海了去了,我们哥俩只是想借个机会,表示一下,这样以后再有什么不解之处,为难的地方,也好找您了,起码我们心里也舒坦一些,你真要是不收,我们还真拉不下脸来再来麻烦三爷您了。

  董三爷听我这么一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他收下了,然后用手往博古架的方向指了指,告诉我们,来而不往非礼也,也不好就这么收下我们的礼物,那架子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我们能看得上眼儿的,就随便选一件吧,礼尚往来,就当是“当帐”,相互jiāo流学习了。

  “当账”是古玩jiāo易用语,是说以物易物,等价jiāo换的一种形式,各取所需,这种qíng况十分常见。

  我一听董三爷这么说,赶紧晃了晃脑袋,冲董三爷说:“我们这东西咋能和您架上的宝贝比呢,那是天壤之别,这我们不是捡了大便宜了吗,这个可使不得。”

  董三爷听我说完后哈哈大笑,指着架子上的东西告诉我们,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他刚入行时摆弄的玩意儿,也不是什么“俏货”,有的更泛着点“妖”气,不过多少也算是有些渊源,就就没舍得扔,说实话,也就算是工艺品,要说是宝贝,那可真是挨不着边儿呢。

  我一听这话,心里多少踏实了点,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和大牙都是门外汉,两个棒槌,对这些东西也看不出个名堂,让三爷见笑了。

  董三爷摇了摇头,让我们不用客气,随便选两件,笑言称我们也算是帮了他的大忙,要不这些东西扔还舍不得,留着也实在是碍眼。

  我见董三爷这么说,看眉目表qíng倒也是一番真心,估计也是这些东西未必值几个钱,但是也不好意思挑那些瓷瓶,本来自己就是一知半解,万一看走眼,以为不值钱,而实际上要真是出入太大的话,反而显得我们有些不识时务了。

  中国陶瓷世界都闻名,这东西有时看着不咋样,还没有现在烧的花瓶漂亮呢,但是实际上的价值有时做梦都想不到,陶器无小器,这东西走眼的机率最高,正因为这东西身价无顶,所以现在的仿品赝品才到处都是。

  就跟现在的盗版书、盗版音像制品一样,正因为有利可图,才会有人舍得下本去盗版,于是也有个不成文的逻辑,不被盗版的作家也不是什么作家,有盗版证明你才有名气。

  我走到近前,东瞅瞅西瞅瞅,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感觉看哪个都不像是赝品,都像是价值连城的宝器,最后看了半天,还是拿起了那面瑿珀腰牌,这东西要是品相完好的话,价值多少我可不能估量,但目前这个品像,我估计价值也就是在万元左右,毕竟残品无全相,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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