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躺在炕头上烙着腰,懒洋洋的伸了伸腿,冲我撇了撇嘴,说起了那个老头讲的被凶鬼缠住的事qíng,他分析说,何天城那老头弄不好就是那只黑猫做的鬼?那只黑猫这么多年来一直守在这里,先不用说到底是不是灵軷,就是普通的动物活了三百多年,也都成jīng了。估计是黑猫缠死了那个无辜的老何头,然后,不知道又用了什么邪术,以这老头的尸体为媒介,做了一些别的事qíng。
大牙这么一说倒是真提醒了我,顿时有些拨开云雾见日出的感觉,似乎好像想通了一些东西,赶紧拍了拍大牙,告诉他,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让他听听对不对?我觉得刚才他分析的有些道理,那只黑猫做为灵軷又修炼了三百多年,肯定不能用常理去看待,十有八九是那只黑猫缠死了那个老头。
记得我们第一次也就是小年前看到过这老头在烧纸,我还说他给烧纸的人非亲非故,非敌非友,现在想来,一定是这黑猫有了灵xing,借尸还魂给它的主人,也就是给那道姑烧纸钱,只不过那时的老头就已经是死人了,自身的yīn气太重,所以我当时看到的火苗才有些不对,不是像正常人烧纸时火苗燎自己,却是火苗往外炸。
第二次照面是烧纸后就在那间糙屋里碰到,应该是它烧完纸后又回来了,我们说了几句话后就昏倒了。我那时还分析说凭那老头的体格整不动咱俩,估计有啥翻板滑道什么的把咱们整到了地下,可是现在想想,根本就不是那老头的事,是那黑猫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法把我们整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大牙听我这么一说,也是惊讶异常,倒吸了几口冷气,好半天才吱声:“来亮,你说的虽然有点玄,不过,却也合qíng合理。黑猫借尸还魂也不是不可能,你说那地道里的那个恶鬼会不会就是黑猫呢?”
我摇了摇头:“那恶鬼一定不是黑猫,因为那恶鬼最后发动‘yīn破’,灰飞烟尽,魂飞魄散了。如果是黑猫的话,早该死了。可是我们以后却又多次看到过那只黑猫,所以我敢肯定,送我们下去的是黑猫,要杀我们的却不是它。”
我和大牙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一根接一根的鼓捣着烟,屋子里烟雾缭绕。
第二天足足睡到快中午了,我和大牙才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身体,但还是感觉关节酸胀肿痛,呲牙咧嘴的qiáng爬了起来。
刚推开堂屋的房门,猴子就看见我俩了,赶忙进屋帮我俩放桌子,把锅里一直热着的饭菜端了上来。
吃过了早饭,终于恢复了一点jīng神和体力,我和大牙就打算去看看立chūn,一是看看她身体怎么样了,二也是想去问问关于尸身化骨的事qíng。
想到何天城老爷子的悲惨经历,我和大牙也打算去那何老头生前的村子“狐狸dòng沟”去看看,如果这叫何天城的老爷子家里还有后人,也给他家里报个信,这四十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想想也挺不是滋味。
我和大牙腿都抬不起来了,就连走路都有点费劲,更别提骑自行车了。
猴子听说我俩要去镇里,直接套了辆马车,说是送我和大牙去镇上。
看着还没有马高的猴子要赶马车,我和大牙脑袋都晃得像拨làng鼓一样,压根就不信这孩子能赶马车。后来猴子硬拉来了他爷爷给他做证。孟老爷子呵呵一笑,告诉我们说,猴子八九岁时就赶马车往镇上送过粮,是老赶车的车老板儿了。
听孟老爷子这么一说,我和大牙都不禁对猴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不住的夸着猴子,把猴子美的,小脸红扑扑的,鞭子甩得“啪啪”直响。
马车上虽然有些颠簸,但好在身下的稻糙柴禾铺得很厚实,也比较软和,所以一点也不觉得硌人,还很暖和。
上路后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突然猴子拉着长音,大声的喊了一声:“吁……”
就感觉马车一震,突然就停了下来。
我和大牙探出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到地方了呢,可是一看,四周还是庄稼地,仍然是在途中,赶紧问猴子出什么事了。
再看猴子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脸吓有些发白,看不到血色,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指着前面说:“唉呀妈呀,胡……胡叔,前边……前边有好……好大的……一滩血!”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六十一章 紫姑降坛
我和大牙“蹭”地一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绕到了车前。
果然,在前边不远处有一大滩黑红色的血渍,把雪染红了一大片,远远看过去的确很扎眼,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我和大牙小心的走到了近前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黑乎乎的凝成了一滩,现在已经结冻成了冰,我提鼻子闻了闻,一股腥骚味把我薰得连连咳嗽,腥臭扑鼻。
在血渍周围有很多杂乱的鞋印,应该是有人来过,而从鞋印的清晰程度可以判断,时间也不会太久,似乎是从树林子里面走出来的。
大牙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咧了咧嘴:“来亮,这脚印瞅着好像是咱俩的呢?你看这个,鞋底的花纹很清晰,不就是你这双鞋吗?这鞋估计在农村应该不会有人穿吧?”
我一听,就吓了一跳,赶忙走到近前看了看,又比划了一下,果然,脚印就是我的。大牙也在雪地上又踩了一脚,比对了一下后,冲我点了点头,看来这里的脚印确实是我俩的,可是我俩什么时候来过这里呢?这血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围着这滩血转了几圈,又往旁边看了看,似乎有些眼熟,突然心里就是一震。
我赶紧拉了拉大牙,指着对面的树林:“大牙,你看这地方是不是昨晚上咱俩撵黑猫的那个地方?我记得那边那个桩子应该就是那只黑猫藏身的位置,还有这滩血,应该是我昨晚扔刀扎它的地方,可是当时我眼瞅着没扎着,而是贴着它尾巴扎空了,但是这滩血是哪儿来的呢?”
难道真是我一刀扎到了那只黑猫,然后那黑猫为了保命才用了鬼遮眼,把我俩整的团团转,黑灯瞎火的在这荒郊野外转了几个小时?我赶紧从怀里掏出匕首,果然,深深的血糟里还能看到明显的血迹。
这个时候,一阵风恰好chuī过,chuī得我立时就出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看到刀上的血迹,我和大牙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震撼,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脑子有些不够使唤,变得空白一片。直到马车上的猴子大声的喊我和大牙,我们才醒过劲来。
我晃了晃脑袋,把刀收好后,走到了马车前,告诉猴子好像是huáng皮子咬死了一只jī,好说歹说才让猴子相信了,鞭子一甩,马车又开始跑了起来。
大牙也是担心猴子被刚才的那滩血吓坏,一路上就不停的给猴子讲故事,从司马光砸缸到武大郎卖枪,山南海北,这爷俩唠的那是个热乎。
我让猴子把车先赶到了镇里,然后买了两大包水果,直接给了猴子一包,猴子很高兴,赶车的吆喝声异常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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