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高虽然名面上没说云清就是凶手,但是他话外的意思,我却听明白了。云高是说,云清可能把聪明用错了地方,故意杀了人,制造出闹鬼的传闻,然后自己出现作法,牟取bào利。
我笑了笑:“云高先生不是也信鬼神吗,为什么不觉得是云清在这些年里学了些本事,为大家除鬼呢?”
云高马上就摇头了,他说他对自己的妹妹非常了解,这几年的时间,云清终日都在打工,根本没有时间去学习一些道家的本领,云高还说,云清被送上三松观也是被迫的,根本就没有用心学,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会捉鬼。
“云高先生会捉鬼吗?”我问。
云高回答:“警官先生的记xing似乎有些差,你来我家的时候我就说过,除了三松观上的道长,没有人有这等本领,我们这些世俗弟子,只是学习修生养xing的本领,让我们前途开阔而已。”
我点了点头,不再问什么了。云高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之后,他转身离开,上了车,带着厉老先生走了。陈凡马上跑过来,他问我是不是试探出什么来了,我点了点头,此刻,我更加确定这个云高有问题了。
陈凡大惊:“他才是凶手?”
我学着罗峰的样子,在陈凡的后脑上一拍:“谁跟你说有问题就一定是凶手了。”
我所说的有问题,是指云高和云清之间的关系。和云高的谈话,并不是消遣,而是为了试探云高,我也的确试探出了一些线索来。云高说的话,表面上合qíng合理,但是却漏dòng百出。
云高总是说自己非常了解云清,还暗示我云清可能真的是凶手。这本没什么问题,如果是一些非常正派的人,大义灭亲的举动,可以理解。问题就出在,既然云高那么了解云清,他一开始就不会给云清送钱。
云清是个烈xing子,除了厉太太,云清都不愿意再和她的家人接触,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云高送的钱。云高既然这么了解云清,就不该这么做,因为这样,是在践踏云清的尊严。不只如此,云高还说找了一家策划公司,高薪聘用云清,如果不是云高故意的,他觉得不可能会这样做。
云清没有学历,基本不会有公司会花大价钱去聘用云清这样的人,而且还是主动找上门的。云高说云清很聪明,这点我并不否认,但是,云高也不是一个傻子。他知道,云清肯定会一下子就猜出这是云高给她安排的工作。
我很快就作出了一个判断:云高给云清安排声色场所的工作,根本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要让云清吃苦头从而乖乖回家,而是真的要为难云清,因为云高,痛恨自己的妹妹。
以云清的xing格,就算她吃尽苦头,也不可能主动回家去,否则,她就不会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了。可是,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云高还是不断地暗中给云清安排声色场所的工作,这就是他话里最大的漏dòng。
我拍了拍陈凡的肩膀,我告诉他,现在警方对他已经非常信任了,他要利用警方的资源,去调查一些事qíng,非常简单。我让陈凡动用警方,去调查一下云清和云高之间是不是曾经发生过难以平息的仇怨。
就算是亲生兄妹,也会反目成仇。
陈凡很乐意,他在京市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威风过。陈凡马上去照做了,我则找到了罗峰。罗峰也是个大忙人,在港区,有一大个帮会需要他去管理,这两天,他一直都在帮助我。罗峰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他可能接下来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跟我一起了。
但是,罗峰还是给我安排了很多人,并告诫那些人,见我如见他。之后,罗峰就不见踪影了,我在酒店一直待到晚上,陈凡才终于回来了。他给我带回了一份资料和一个消息,陈凡还有些得意。
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他办事的效率也提升了不少。
陈凡给我带回的资料,是我从鬼叫餐案发现场带回来胶布和塑料水管的鉴定报告,我立刻翻开了鉴定报告,阅读了起来。鉴定报告上称,水管上和胶布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光是这一点,已经让我百分之百地怀疑这两样东西有问题了。
如果是因为管道受损黏贴上去的,那胶布和水管上,不可能连一点指纹都不留下。随便用胶布缠裹一下,明显不是管道修理工gān的。而普通人自己修水管,也不太可能会戴手套。不戴手套,必然会留下指纹,就算随着时间的推移,指纹痕迹逐渐自然淡化或者被破坏,也不至于连一点纹路都鉴定不出来。
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不留指纹痕迹的。
除此之外,胶布就没有问题了,那的确是两节很普通的黑色塑料胶布而已。我重点看了鉴定人员对水管内部的鉴定结果。鉴定报告上称,水管内部,也没有发现任何非正常的物质,就连水垢的成分都特别少。
在取走这截水管的时候,我有特地观察这截水管连通的两端水管,那里面比较脏,但这截水管却比较gān净。当时,我已经感觉有问题了,鉴定人员的鉴定报告,更是印证了我的怀疑。
“这截水管,十之八九就是凶手作案时或者作案前后使用的工具。”我作了推论。
可是,陈凡又马上把问题引回到了原来的疑惑上:一截水管,怎么杀人,这么小截的水管,为什么凶手不自带,而要大费周章,使用出租房里的。
第015章 面带凶相?
我紧蹙眉头,想了一会,没想出来。我暂时把疑惑收了起来,问陈凡给我带回的消息是什么。陈凡说,他到警局之后,让警局里的警察替他调查一下云高这个人,警方马上就答应了,而且,很快就有了结果。
在云高和云清很小的时候,厉老先生一家就从大陆移居港区了,这一住,就是二十年。厉老先生初到港区的时候,经济拮据,打拼多年,才有了一些积蓄,供云高和云清上学读书。警方查的很细,他们发现,厉老先生还未到港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宗教信仰。
只不过,那个时候厉老先生信仰的是佛教,到港区之后,才开始信仰道教,厉老先生以前的邻居称,厉老先生比较虔诚,一到港区就开始打听哪里有寺庙,打听到之后,厉老先生一有时间,就会到寺庙里祭拜。
而这个三松观,是近几年才慢慢出名的。厉老先生也是听说这个三松观很神奇,才会由信仰佛教转变成信仰道教。对此,我并不感到意外,在大部分大陆人眼里,自古以来,佛道不分家,并没有太大的冲突。
佛道两教和近代西方传进来的宗教之间,才有比较大的分歧。也就是说,有的人在拜佛的同时,会到道观里烧香,但一般不会再到基督教这些宗教里接受传道。那个时候,正值三松观招收世俗弟子,所以厉老先生就把云高送去了。
为此,厉老先生还把自己的大部分积蓄都jiāo由道观,作为供奉香火的烧香钱。厉老先生对宗教的热爱,已经不能用虔诚来形容,这是一种狂热迷信的程度。想把孩子送到三松观作世俗弟子的人很多,云高竟然真的被三松观给看中了。
而当时,云清还在上学,他们兄妹并不是同时被送去的。云高在山上待了两年,云高快要下山的时候,云清才被送到三松观。那个时候,云清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因为她差点把学校的教学楼给烧了。
据说,当时厉老先生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三松观不会轻易收世俗弟子,云高能被三松观看中,已经是万幸了。让厉老先生没想到的是,三松观上的道长,竟然又看中了云清,就此,厉老先生成为了港区唯一一个将自己儿女都送上三松观的人。
云清被送上山的时候,厉老先生还以此为豪。
云清被送上山的时候,非常抵触,但是当时的云清,还没有叛逆到完全违反厉老先生的程度。云清在山上待了三个月左右,云高被送下了山,就此,云高才正式开始工作,而且,他的职务一路高升,赚的钱也越来越多。
这是让厉老先生开心的,厉老先生也希望自己这个叛逆无能的女儿,能像云高那样。可是,云清上山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云清竟然差点把三松观给烧了。当时,正是白天,三松观里的信徒有不少,三松观里一片混乱。
一开始,没有人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但是事后,三松观的道长发现云清不见了,所以断定是云清放的火。其实,云清实际上不是被三松观赶下山的,而是她自己离开的。或许是为了维护三松观的面子,三松观后来称云清傲羁不堪,被三松观逐下山去。
云清下山之后,没有回家,厉老先生听说之后,气得bào跳如雷,千辛万苦找到了云清。他们大吵了一架,就此开始了多年的冷战。在向我说云高和云清之间的事qíng之前,陈凡先向我说了厉老先生一家和三松观的qíng况。
之前在询问厉老先生和云高的时候,我知道了一些,但却了解的并不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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