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门后也不敢探头,紧闭着双眼,捂着耳朵,等着爆炸。
可是过了十几秒,棺室里始终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心里暗道不好,难不成失败了?汽油瓶没着?这下可坏了菜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撒在衣服上,做个火把往前冲呢,这下可倒好,白瞎这瓶汽油了,顶多能砸死两个,相当于白忙活了一场。
大牙也感觉有些不对,瞪眼看了看我和柳叶,然后悄悄地伸长脖子透过门fèng往那边偷看。就在这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一股热làng直冲了过来,石室一瞬间亮如白昼,燃烧瓶终于爆炸了。
大牙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吓得直晃脑袋,一个劲儿说着“好险”。
门外“噼里啪啦”就像放鞭pào似的,响个没完没了。这声音听在耳中,就像一根根钢扎一样扎在耳膜上,揪心地难受。想到门外那些蜘蛛爆体的惨相,忍不住一阵恶心。
大火烧了足足能有二十分钟,最后火光终于变弱了一些,我们这才小心地回到了棺室。
室内黑烟缭绕,一股腥臭的气味弥漫在空中,焦臭难闻,恶臭扑鼻,好悬没当场吐出来。
我示意大牙和柳叶赶紧蹲下来,好歹贴近地面,烟会少一些,味道也就不那么冲鼻子了。
借着大火未熄的余光,这才发现,这场大火烧得着实不小,连石门都被烧黑了。遍地都是死蜘蛛的残体,溅得到处都是。被烧焦的蜘蛛化成一小堆一小堆的黑灰仍然冒着黑烟,还有一些只被烧掉了半只身子,剩下的残肢断体还时不时地蹬蹬腿,看得人头皮发麻。
看来爆破的效果很理想,我看了一眼大牙和柳叶,冲他俩点了点头,然后往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跟着我往前冲。
第七十七章 探孔
柳叶看着满地的蜘蛛残尸直皱眉,用手捂着嘴,一张俏脸毫无血色,白得像张纸一样。
我回头看了一眼柳叶,拉着她的手,甩开大腿就往前跑。鞋底下黏塌塌的,每跑一步就像是踩在软沥青路上一样,脚下绵软,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但是谁也不敢停步,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跑,听着脚下“扑哧”作响的声音,胃里止不住地翻腾,直往上反酸水。
闭着眼睛,一口气冲出石门,门外qíng况未明,我们直接就冲进了其中一条隧道。
隧道里一片漆黑,跑出去足有五十多米,估计应该不会再有那种黑蜘蛛了,我们这才停下了脚步。这一通猛跑,虽说并没有跑出多远,不过由于心qíng紧张万分,每个人都似乎跑脱力了,扶着dòng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谁也说不出来话了。
我qiáng忍着恶心,把鞋底在地上蹭了蹭,鞋面和裤腿上到处都是恶心的白脓水,只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想往脚下瞅了。
手电往前照了照,隧道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拐了弯,也不知道通向哪里,看不到尽头。
横竖就这一条路,既然进来了,自然要往里面走走看。那具“蜷尸”既然不是和我们从一个地方下来的,那这墓里肯定还有别的出口。只有找到出口,我们才能活着出去。虽说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谁都知道,在这地底下多耽误一分钟,危险更是呈几何倍数递增,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闯闯看了。
dòng灯漆黑一团,矿灯也在刚才的慌乱中不知道扔哪去了,只剩下了几把手电。
在这地底下还不知道要被困多久,一切都得从长计议。我和柳叶把手电都关上了,只留大牙一把手电在前面照着亮,这点亮光在这幽深的地dòng里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能照亮碗口大小的一块区域,我们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凭着感觉往前走。
隧道幽深空旷,除了我们走路的声音,什么动静都没有。
同时抬腿,同时落地,“嚓嚓”的脚步声不知不觉中就统一了节奏,单听声音,就像是一个人走路一样。
走着,走着,我突然听到整齐地脚步声之外,好像总有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嚓……嚓……”每隔几秒就会有规律地响一声。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这里本来就很静,dòng内又拢音,再加上我们的脚步整齐划一,顿时就把这本来微不足道的声音凸显了出来。
我竖着耳朵仔细地听了听,怎么听都感觉像是脚步声,但是这个脚步声肯定不是我们的。
我突然喊了一声“停”,然后一把就拉住了大牙和柳叶。
四周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仿佛在等着一根落地的绣花针。
就在我们停下脚步后,清楚地又听到“嚓”的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突兀。
大牙和柳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突然叫停了。很明显,刚才的声音不是我们发出来的。难道还有别人一直在尾随着我们?
黑暗中,我们一动不动,静静地又听了一阵,不过那个声音好像随着我们的静止也悄悄地消失了,似乎和我们玩起了捉迷藏。
过了一阵,我突然打开手电前后左右地照了照,四下依然空灵寂静,除了我们三个人歪曲的影子映在dòng壁上以外,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们都有些莫名惊慌的时候,柳叶突然瞪着眼睛盯着大牙的脚下,失声叫了起来:“鞋!鞋!有只鞋!”
我赶紧照了照大牙的脚下,果然,在大牙的裤脚下竟然多了一只鞋,是一只白色的运动鞋……
大牙双眼圆睁,显然也有些害怕了,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壮着胆子甩了甩脚。果然,在他的左脚外侧竟然多了一只运动鞋,连甩了几次,这才把那只鞋给甩了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只鞋是什么时候挂到他的裤腿上的。
看着这只鞋,我们谁也没吱声。谁也不知道从哪儿多出来的一只鞋,而且悄无声息地跟着我们走了这么久。
大牙仍有些惊魂未定,用手电照了照那只运动鞋后,皱着眉头冲我说道:“来亮,你看这鞋是不是有点儿眼熟啊!好像是棺chuáng旁边那个死人穿的呢?这牌子和款式可是一模一样啊!”
什么?死人鞋?!
现场突然又静了下来,一时间,谁也没吭声。我就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下“噌”的一下就蹿了上来,脖子后面冷风直冒,头皮发麻。
这种事,根本不能多想,想得越多,对自己越是不利。本来现在的我们就差不多山穷水尽了,一旦连这最后的一点斗志都被磨平了,也只有束手等死,坐以待毙了。我一脚把那只鞋给踢到了旁边,然后冲大牙和柳叶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往前走,别在这儿耽误工夫了,没准是当时不小心刮到身上的,当时也是jīng神紧张,注意力没在这上面,别自己先吓唬自己了。
大牙什么也没说,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迈大步接着往前走了。
路上,谁也没吱声。这只鞋的突然出现显然打乱了我们的心境,谁都明白,我那么说也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脚下拖着一只鞋,谁会没有感觉呢?就算是鞋子质量好,重量轻,但是在脚底下难免会有些磕拌,大牙不可能走了这么远也没有发现。除非那只鞋刻意在避免相撞,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这只鞋显然已经具有了意识,也就不是只普通的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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