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内侍正要朝那个dòng口走去,兰登上去抓住他那luǒ露的肩膀,一把将他拽了回来。由于出汗,他的身上滑溜溜的,但兰登还是抓住了他。
教皇内侍转过身,脸上明显一副震惊的神qíng,说道:“你这是gān什么! ”
四目相对,兰登大吃一惊。神志昏迷的人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呆滞神qíng已经在教皇内侍身上看不到了。他目光敏锐,神志清醒,眼神中透出坚定的决心,胸前的烙印让人看着痛心不已。
“神父,”兰登尽可能平静地恳求道,“你不能下去。我们得离开这里。”
“我的孩子,”教皇内侍说道,他说起话来神志清醒得让人感到害怕,“我刚才得到预言,知道——”
“教皇内侍! ”沙特朗和其他人都来了。他们在麦克丽的摄像机灯光的照明下冲下楼梯来到了这个房间。
沙特朗看到大门上打开的栅栏,眼中透出了畏惧的神qíng。他在身上画着十字架,然后为兰登拦住教皇内侍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兰登熟知这里的qíng况,他读过很多介绍梵蒂冈建筑的书,知道那块栅栏下面放着什么。在整个基督教世界,这里是最神圣的地方。这里就是墓地。有人称其史前坟场,有人称其地下墓地。据尚在人世的少数几个牧师叙述,史前坟场是一堆纵横jiāo错的漆黑的地下墓xué,那些墓xué能把迷路的人整个儿给吞没。他们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追赶教皇内侍。‘“先生,”沙特朗恳求道,“你受惊了,我们得离开这里。你不能下去,那等于是自杀。”
教皇内侍顿时变得很坚忍。他伸出手,温和地搭在沙特朗的肩上,说道:“谢谢你的关心和服侍。我不能肯定怎么知道的,也不能肯定我完全明白,但我确实得到了启示。我知道反物质在什么地方。”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教皇内侍转身面对大家,说道:“在这块磐石上,我要建立我的教会。这就是那个预言,意思非常清楚。“教皇内侍竟然确信自己曾和上帝对过话,兰登对此尚无法理解更不会相信他已破解那个预言。在这块磐石上,我要建立我的教会? 这是耶稣在选择彼得做他的第一位门徒时说过的话。可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呢? 麦克丽为了近距离拍摄就靠近了一些。格利克沉默不语,像是患了疲劳症似的。
教皇内侍现在飞快地说:“光照派把他们的毁灭xing工具放在了这座教堂的奠基石上。就在地基上。”他示意大家向楼梯下面看去,接着说:“就在建起这座教堂的那块磐石上。我还知道那块磐石在哪里。”
兰登确信他早就该制服教皇内侍,然后带他出去。教皇内侍看起来神志清醒,实际上却在胡说八道。磐石? 地基上的一块奠基石? 面前的楼梯并不通向地基,而是通往史前坟场! “神父,这句引文是个比喻!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磐石! ”
教皇内侍很奇怪地露出了悲伤的表qíng,说道:“确实有那块磐石,我的孩子。”他指了指那个dòng口,接着说道:“彼得就是那块磐石。”
兰登一下子愣住了。一切顿时都明朗了起来。
听到这句简单而不加任何修饰的话语,兰登感到寒飕飕的。与其他人一起站在那儿注视着下面那段长长的楼梯,他意识到在这座教堂地下的黑暗处确实埋着一块磐石。
彼得就是那块磐石。
彼得对上帝坚信不移,于是耶稣就称其“磐石彼得”——这座教堂就是建立在这位拥有坚定信念的教徒肩头。兰登意识到,就是在这个地方——梵蒂冈山——彼得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后被埋葬。早期的基督徒在他的坟墓上建了座小小的神龛。随着基督教的发展壮大,这座神龛越来越大,一层一层地加高,最终形成这座宏伟的教堂。整个基督教信仰确实是在圣彼得身上逐渐形成的。那块磐石就在这里。
“反物质在圣彼得陵上。”教皇内侍清楚地说道。
尽管这个信息的来源似乎有点神奇,但兰登还是感到那话确实有道理。此时,反物质明显是放在了圣彼得陵上,这真恼人。光照派以一种具有象征意味的形式进行挑衅,把反物质放在了基督教世界的中心,那既是地理意义的中心又是象征意义上的中心。这真是一种终极渗透。
“如果你们还要物证的话,”教皇内侍说,此时的语气中透出了急躁qíng绪。“我刚才发现这个栅栏并没有被锁上。”他指了指地上的那块隔板,接着说,“这里决不会不上锁的。肯定有人来过这里……就在最近。”
大家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dòng口…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教皇内侍突然一个转身,敏捷地抓起了油灯,朝dòng口奔了过去。
119
石梯陡直地通向地下。
我将死在下面这个地方,维多利亚心想。她跟随众人跳进狭窄的通道。紧紧地抓住了粗绳护栏。尽管兰登想拦住教皇内侍不让他进去,但沙特朗一把抓住他不放,阻止了他。显而易见,这位年轻的侍卫兵此刻确信教皇内侍清楚自己在gān什么。
一阵短暂的拉扯之后,兰登脱身追赶教皇内侍,沙特朗则紧随其后。
维多利亚则凭直觉冲了过去追赶他们。
这会儿,维多利亚正沿着陡直的楼梯急忙朝前冲,这些楼梯人们一脚踩空落下去就是必死无疑。她能够看到走在最下面的教皇内侍手里的油灯发出了金huáng色的光芒。身后,她听到英国广播公司的那两名记者匆忙跟了过来。摄像机上的聚光灯投下扭曲的影子映在她前面的通道上,灯光照亮了沙特朗和兰登。维多利亚简直不敢相信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这一疯狂行动。把那该死的摄像机关掉! 可她知道这盏聚光灯再次让他们每一个人都看清了要走的路。
这种怪异的追逐还在继续,而维多利亚则是思绪万千。在地下这个地方,教皇内侍能gān什么呢? 即使他找到了反物质那又能怎样呢? 没时间了! 维多利亚凭直觉判断教皇内侍可能是对的,这个判断让她感到惊讶不已。把反物质放在地下三层楼那么深的地方,这样做几乎算得上是高尚而慈悲。在地表深处——差不多就像在z实验中心一样——反物质的大爆炸会受到一定的遏制。这样就不会有热气冲击波,不会有飞起的pào弹碎片伤及旁观者,不过是在上帝的这块土地上留下一个缺口罢了,那座高耸的大教堂也会坍塌成弹坑。
这就是科勒宽宏的做法吗? 难道这样就不造成死亡了吗? 维多利亚还是无法完全弄清这位主任到底有没有卷入其中。她可以理解他对宗教的仇恨……可这个可怕的yīn谋却不像他所为。科勒对宗教真的是恨之入骨了吗? 难道他要摧毁罗马教廷吗? 难道是他雇用的杀手吗? 难道是他杀死了她父亲、教皇和四位红衣主教吗? 罗奇尔是科勒的内线,维多利亚自言自语道,他是光照派成员。罗奇尔上尉肯定拥有所有门的钥匙——教皇房间的、密道的、史前坟场的、圣彼得陵的,所有门上钥匙他都有。他很有可能早就把反物质放在了圣彼得陵上——那个绝对禁人的地方——然后命令卫兵不要làng费时间搜查梵蒂冈的禁区。他早就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找得到储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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