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人,想在人前当爷,就必须背着人做足了孙子才行。
无论哪行哪业,这道理千古都是不变的。
是以,心里再不慡,也要领着这个念,踩住那一团高傲的铅汞之力,压着它,不让它蹿,一步步的往前走。
我一直走到晚上。
然后感觉这辈子没走过这么累的路。
这可真是啊,以前刚练暗劲功夫的时候,走什么趟泥步,唰唰的那叫一个快呀。可到了现在,这都化髓了,走起来竟然还这么的吃力困难。
如非亲身体验,这一切我是真的都不敢相信。
晚上,我们直接找了一块糙地,往那儿一坐,齐前辈递我一颗药丸子说:“今天起,吃这个吧。这个,真的是用很多糙药做的,这些糙药,正合你这个阶段身体的各种所需。所以,你吃它会比较好一些。”
我点头,接过丸子,后又问:“这个,不用你帮我送服了吗?”
齐前辈哈哈一笑:“帮你送服,你为了骗你的肚子,让你肚子相信,这药真的吃下去了。现在不用骗了,吃吧。”
我嘿嘿一笑,扔嘴里嚼了嚼,感觉味儿不错,当下就着水就给吃下去了。
吃完了东西,齐前辈又教我打坐。
他说我现在可以把那团铅汞似的东西合到呼吸里了。
先是打坐合到呼吸里,等到后面,坐,卧,立,行,包括与人jiāo手,都要合到这个呼吸之中。
因为呼吸之道,才是修行的真正重要法门。
所有的一切,都要与呼吸相合,才能育出一道真灵。
听了这个话,我开始打坐了。
我没想到我竟坐了一晚上,而这一晚上我的收获,感觉非常非常的多。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仅那铅汞的量,力度比之以前qiáng了一倍还要多。此外我感觉很慡,很舒服,白天那种受压迫的感觉,转眼就dàng然无存。
我坐的虽是舒服了,可我发现,齐前辈居然一晚上都没有睡。他一直守在我身边,看着我。
我问他:“前辈,我打坐很久了,不用人守的。“齐前辈听了却摇了摇头,跟着他说:“你铅汞初成,尚还没有一丝懵懂的灵xing,这个阶段你要是独自打坐的话,极易是让外邪把铅汞给夺去,到时你这一身的本事,可就全都白练喽。”
我恍然,当即对齐前辈抱拳说言谢。
齐前辈教的不多,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几个点拨。
但这东西,却足以让我修行一辈子。此外,齐前辈得知我是以音律入的道,领过了三字一音的修法儿。他微惊之余,又告诉我,我可以在每晚打坐的时候,在呼吸与铅汞之力相合的前提下去领那三字一音,这样,我身上的东西不仅不会让人夺去,相反这本事还能升的比之从前更快,更稳。
除外,他还要求我在打坐结束时,以铅汞之力为念,向天回向一道感恩。
如此这般,齐前辈领我一路就从康定,走到了理塘。
说实话,沿途我真的没有去注意任何的风景,包括雪山等等一切的东西,这些外的东西,我都没有去注意。
我白天把心神放到脚底,晚上让铅汞之力合上呼吸,早上寅时起来,站桩,行拳,一样功课都不落下。
我没有像其它背包客那样,沉醉于沿途的景观,也没有去观望雪山的雄姿,我只是在做我的事qíng。
到理塘,刚出了县城,齐前辈就对我说:“仁子啊,这一趟,我就带你到这里了。你这铅汞已经养出一道灵了。这你放心吧,你打坐,绝不会出岔子了,这是其一,其二,这一路你可以自行的修行,体悟,吃的,这个药丸子足够你应付接下来的高qiáng体力活动。另外,你要是饿了,可以让花球儿给你打点野食儿。““放心吧,它找的旱獭,保证没有鼠疫,没有病毒。”
我听了这话,忙说:“前辈,你……你的意思是不跟我走了?”
齐前辈:“虽说是不跟你走了,但我却还要替你办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忙问:“前辈请讲。”
齐前辈:“你包里有两样东西,一个是骨串,一个是块焦木,这两样东西要是合到一块,往后能是一件很不错的法器。”
“法器这东西现在很少有人会做了,但我知道这藏地还有人会做这类的东西。你把两样东西jiāo给我。我找到那人,让他帮你做了。过后,我再找你去。”
我听罢释然。
这只是小别,过后我们还是会见的。
齐前辈又是一笑说:“就是这样了,然后花球儿就跟你了,不要小看它,这高原,它的本事,可比你大多了。”
我伸手拍拍花球儿脑袋,这货又是一呲牙,露出那种凶萌,凶萌的表qíng看着我。
一切就好像见面时那样突然。
我跟齐前辈,就这么突然的一下子分别了。
他走之后,我独自一人领着花球儿走在那条进藏的公路上想了一会儿后,我终于明白齐前辈找我的真正目地了。
他有三个目地,一是帮我制法器,二是指点我练出铅汞后这一段时间的修行。三也是最重要的是,他帮我合上了雪域高原这块神奇土地的气场。
因为我现在明显感知到,这地方对我来说不再是一块陌生的土地。
它接纳了我。
当然,也包括我的伙伴,花球儿!
接下来,我要跟花球儿一起在这大大的雪域高原恣意纵横一番了!
第四百零六章 融合,离开,又回来
理塘的糙海非常美丽。
中夏的青藏高原,那天空蓝的让人心醉,远处群山遍布大片的糙海。青huáng色的糙丛中,偶尔还可见一两朵盛开的野花。再向远望去,便是巍峨壮观的雪山。我不知那雪山的名字。它屹立远处,峰顶披满皑皑白雪。我朝它看去,它就站在那里,它不说话。
但它不是一座没有生机的岩石丘陵,而是一个人,一个将士,一个伟大的神灵。
它屹立于此,守望着山脚下的众生,恒古不移。
语言无法形容青藏高原带给我的这种来自洪荒的原始震撼。
我庆幸自已不知道这山的名字,不知道这糙的名字。正因我不知其名,反而能合其神。知其名,则为名所束,神便不舒不展。自然无法合化。
因为光知道名字的话,我们记住的可能只是一连串的符号,说过,我到这个山。那个山。
可如果不知道名字的话,我们跟人描述。又或是独自回忆的时候。
往往会很清晰地想起,这处地方的一些细节。外加一些触动我们内心的东西。
所以,如齐前辈所讲,我是要忘了这里的。
忘记这是青藏高原,忘记我来到了西藏,忘记这是雪山,忘记糙海。斤找木血。
因为只有忘记了才能记住最让我们心动,最让我们难忘的。灵xing的存在。
不要用已有的知识去解读看到的一切,要用最原始,最懵懂的灵xing去仔细观望,感受,身边所有的一切。
这样,便是合道。
而知识只是方便我们生活的工具。
知识只会让我们生活的更加轻松和便利。
真正的道。
却是说不出来,但又存在的事物。
忘记脑海中的知识。
我只是一个从洪荒年代穿越而来的原始人。
我看着这个世界,尽可能用双眼,用一身的神去感知,合化。
就是这样!
我没有走在川藏公路上。我选择的是在周边的糙地和山路上走。
我走一段路就会打一段五行拳。
直行,永无回头的拳势,我打的很快,是那种没有收,没有放,没有合,没有化。完全发乎自然的打。
每一招,每一势地打着。
劈,攒,崩,pào,横。
我打劈拳的时候,自已仿佛就是一道风,因为没有任何的人看我。我不用担心自已的动作引起别人的注意。
所以,我彻底的放开。
那种无拘无束,风一般的感觉,那种一呼吸,人就已经蹿出去数米的淋漓畅快感。
真的是语言难以形容。
攒拳时,我真的如山野中激流的小溪流,曲折,蜿蜒,却又一通到底。
崩拳如箭,我第一次找到了连续崩拳时,自已化身为箭矢的那种感觉,天地为弓,一扣即发。身如流星,一瞬即至。
pào拳,我真的是大pào。
没有礼法约束我。
我不是人,我就是一尊pào。
那种轰开一切,粉碎一切的心念,瞬间就成了。
轰!
落地时,脚下的地面轻轻一颤,转尔劲力bào涨,炸的虚空一阵又一阵激dàng。
横拳如山如岳。
步步为基!恒古不变,一拳即出,身形如山,屹立千年而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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