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桌,有一桌六个人全是很土的农民打扮,但他们眼神比较狠,毒,愣。眉宇间透的全是一股子冰冷麻木。
这伙人中,有个不爱说话,老yīn沉脸抽烟的家伙戴了一顶很老旧的蓝军帽。
妥,我就给他们这伙人称作‘蓝军帽’了。
蓝军帽背对的一桌是三个扣脚老汉。
这三个老家伙,看起来都五十岁的模样儿,但长的很壮实,面部红光四she。他们坐在那里,都把鞋脱了,露了个脚丫子,一边喝酒,一边说笑。言语听着好像是河北那边的方言。
这三人冷不丁瞅没什么,但往下一瞅便发现他们的下肢比一股人都要发达很多。
离远了一瞅就好像肾不好,搞的下肢水肿一样。但细看了,就会看出来,那全是肌ròu!一块块的,全是大肌ròu块子。
好吧‘扣脚老汉’又是一伙人。
扣脚老汉的一侧,则是三男一女,学生模样打扮的人。
共中有一个背对我的,身形气质很是沉稳,好像不是一般人,但又不太确定。因为,我不敢仔细看,我怕把对方给看炸毛了。
那么,这一伙就叫‘学生党’了。
游客队,条子团,蓝军帽,扣脚老汉和学生党。
果然有趣,有趣啊。
扫过一眼,打量完了,我就收回眼神接着在杨大娃带领下,去了跟游客队紧挨的一张空桌子坐了。
杨大娃老江湖啊。
游客队人多,我们在那儿一坐,他们就会将我们挡住。
别人看不清我们,但我们却可以透过游客队的人去打量那些人。
此外,这个位置正好在秦月的背面。
她现在完全看不到我的。
当下,几人都坐好了。很快,服务员先把手扒羊ròu和蘸料端来了。
我们拿纸巾,简单擦了把手,这就撕上羊ròu,大口吃了起来。
转眼,菜陆续上齐。
我在吃的同时,小心观察。发现扣脚老汉,学生党这两伙人时不时的会瞟我们几眼。
蓝军帽则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毫不理会。
条子团只是在小声商量什么,压根不去理会四周动静。
显然,这屋子里没他们要盯的人。
那几道查看我们的目光很小心,只是匆匆一瞥,唰就收回去了。绝不会在我们身上多停留半秒。
看吧,看吧!仔细看个够。
我埋头狠吃,不大一会儿,填饱肚子,我盛了一碗羊骨汤,又放了点辣子,拿汤勺仔细慢慢的喝着。
喝了五口汤,正好是五口。
屋子外突然响起了汽车发动音的声音,一辆,两辆。
两辆车开进来了,大灯晃的餐厅墙壁一阵亮。
很快,车熄火。外面响起脚步音。
我留神,稍微侧了一下头,然后拿眼角去看餐厅门口。
吱嘎,门开,呼一股凉风冲进来的同时,涌入六个,哦不,是七个非一般的人类。
说他们非一般是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外国人。那人看样儿好像是老毛子,标准的俄罗斯人,他长的很高,很壮。身高都快有两米了,那肩膀,宽的也是吓人。除了这个老毛子,还有一个个子不是很高,但面容yīn冷,穿了件中长黑皮衣的男子。他身后则紧紧跟了一个脸色惨白,一个劲哆嗦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一只手紧紧捂着另一只……
我扫了一眼,然后我微惊了一下。
那年轻人的手臂断了,断的位置应该是肘部向上。齐齐的,一下子就给砍断了。并且那里还包扎了很厚的纱布。
尽管如此,鲜血已经透出纱布,在表面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黑红血痂。
黑皮衣一行七人进来后,也没大声说话,也没打量屋里人,只叫来服务员给安排吃喝。
我扫过一眼,又看厅里的人。
秦月一行人探头好像瞅了两眼,但也没多注意,仍旧在一起仔细商量什么。
妥,黑皮衣也不是秦月要找的人。
黑皮衣的人好像挺有纪律的样子,他们进来后,一句话都不多说,只小声跟服务员点菜。点完了后,径直奔秦月一桌旁边的空桌去了。
不大一会儿,来人坐定了,厅里人照旧该吃吃,该喝喝。
我收回目光,正好看到老烟鬼低了头摸出一张长方形的报纸,又拿了一个铁盒子从里头撮出一抹米粒状的烟糙,撒到里面,卷了一根烟叨在嘴里摸出打火机点了火刚凑到烟上。
突然。
突突突突……
外面响起一阵的摩托车音。
这摩托马力好像很大,声音听上去很猛的样子。
车停好,我却听不到脚步音,转尔不大一会儿,门吱嘎一声响。
我抬头,就见餐厅门口站了一个穿了宽大雨衣的人类!
这人一出现。
我唰,一下就炸毛了。与此同时,我看到秦月一紧张,手不由自主要往冲锋衣里掏东西。但那个坐在她身边的领导却伸手压了下她的胳膊。
秦月这是要掏枪啊。
但应该是考虑到这里人多,然后领导不许她这么做!
大雨衣在门口站了三秒。
然后,他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
不仅秦月,我发现刚进来的黑皮衣竟然调了全部jīng气神出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儿。
大雨衣戴了斗蓬,看不太清楚脸。此外他雨衣里面也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些什么东西。
他站了三秒,等到服务员迎上来问了吃饭还是住店后。我听大雨衣用低沉声音说了一句吃饭。
服务员看了眼屋里的桌子,手一指示意他往蓝军帽后面那唯一的一张空桌去。
大雨衣动了。
我看到条子团的人非常紧张,而秦月也再次把手伸到了冲锋衣里。
不仅是她,她身边的几个人也做了这一动作。
不过,大雨衣浑然不觉。
一步步,走的很稳,眨眼功夫就来到了蓝军帽身边。
蓝军帽一桌人对大雨衣好像没啥兴趣,仍旧在大声说笑着吃喝。
大雨衣走着,走着就快要越过蓝军帽那桌时,他突然碰倒了一个支在桌子边上的长桶状的大袋子。
那袋子一倒,哗啦一声响。
我抻头一看。
只见六七枝长枪,就露出了它们的本来面目。
那是真家伙呀,真正的真家伙,黑沉,黑沉的,斜对着我,我看的很清楚。
与此同时,蓝军帽一桌人全都停止了吃喝。
大雨衣看到枪,先是不动,接着他迈腿似乎要横跨过去的时候。
就见蓝军帽那里有一个四十来岁,头发很乱的家伙仰头骂了一句:“你个损娃,给我把东西拾起来。“大雨衣不动。
那人冷冷:“给我把东西拾起来,听到莫有?拾起来!”
大雨衣还是不动。
餐厅里的人,全都停止了吃喝。
此时厅里的气场太冷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冷。
前边的几个服务员都傻了,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我侧头,瞟了眼秦月,发现她已经转身了。
但手还是放在里怀没有往外掏。不过我估计她手上应该已经握到家伙了,就等着那个机会到来呢!
这时轮到一脸yīn沉的蓝军帽发话了。“朋友,我们各走各的路。我的东西挡了路,你碰到了请帮忙拾起来。不拾,我们就是路上的仇家了。”
蓝军帽这话刚说完,不等大雨衣反应。
空气里突然就爆了一声骂!
“你日你娘咧!”
原来,在冰冷的气氛中蓝军帽那桌人里有个小年轻沉不住气了。他一拧身站起来,唰的抬手就把一枝黑沉的手枪掏出来对准了大雨衣。
而几乎在手枪掏出的同时。
我看到了刀光……
第六十六章 一个刀客,震住一屋子
刀太快了。
看起来像是一道无声闪电,唰就是那么一下子。
“啊……啊……啊!”
拿枪小年轻那只握枪的手臂,直接从肩膀那儿掉下来了。
血,汩汩地往外涌,他人张了嘴,啊啊乱嚎的同时也弯腰去捡枪。
与此同时,喀喀的一阵乱响。蓝军帽桌上剩的几个人都把怀里枪给掏出来了。
我看了倒吸口凉气。
这帮人到底是gān什么的,怎么长枪,短枪都有呢?
疑惑间我稍一分析,立马知道了。
他们是盗猎人,专门偷猎国家保护动物藏羚羊的盗猎人!
这会儿,蓝军帽的人都把枪掏出来,但却没人开火。
为什么呢?
我稍微想了想,随即我好像想明白一点了。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可可西里,能在这地方开一个饭店还能坚挺这么久。那这人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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